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里的人都蒙了,短短一瞬间,王然身上的白色衬衫就被鲜血给染红。
短短几分钟时间,王然就像面条一样倒了下去,看见这一幕,陈年如遭雷击,命运这个大玩家,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自己竟然目睹了谭三梅领导遇袭。
不用多说,车上这个长发女杀手,铁定是那女人的同伙,这下好了,陈年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陈年突然暴起一脚,把短发女杀手从车里给蹬了出去,然后迅速发动汽车,冲向远方。
副驾驶的严乐乐满脸写着惊魂未定,她呆呆的看向后视镜,胸也一鼓一鼓的跳了起来,饱满的果实,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让陈年那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陈年犹豫再三,拨通了谭三梅的电话,跟她说了王然被人扎了的事。
“王然得罪的人不少,这些年写过很多歪曲事实的报道,想杀她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也算是遭报应了。”
陈年没料到谭三梅会是这样一种态度,他稍稍松口气,继续引导对方说出一个嫌疑人的名字。
谭三梅冷笑一声:“陈主任,你就别套我话了,不过我大概能猜出来是谁想搞王然,既然王然没了,那毁你的纪录片也就没法了,回我家来找我,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曹猛。”
放下手机,陈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混乱思绪。
首先,谭三梅并不知道自己和杀手其一的成员撞到了一起。
其次,谭三梅大概率知道是谁买凶杀的王然,王然死后,她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先不说,谭三梅和这次买凶杀人有没有关系,但是可以肯定,她是知道这事的。
复杂的思绪堆叠在一起,迫使陈年想尽快抓住真相,理清这混乱的拼图。
想到这里,陈年立刻挥舞方向盘,朝着谭三梅家方向开去。
到了谭三梅家楼下,陈年收到了单位群发的消息,说和他们长期合作,为集团撰写过多篇赞美文章的王主编,今早被杀。
一名杀手被捕,令一名逃跑。
群里还发了通缉令照片,正是和陈年搏斗的那个女杀手。
那个女杀手跑了,倒是让陈年冒了冷汗。
车子很快就开到谭三梅家楼下。
陈年和严乐乐一前一后跑到谭三梅家门口,正要敲门,一阵来自危险的本能,让陈年意识到了危险。
他拦住身后的严乐乐,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
“你没闻到血腥味吗,看这。”
陈年往门缝里指了指,严乐乐往缝里一看,里面有血。
她险些嚎出来,但被陈年一把捂住了嘴。
陈年拉着严乐乐就要往楼下走,结果在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上来的谭三梅。
“你们到的这么快。”
谭三梅一说话,陈年就听见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坏了,里面的人听见谭三梅的说话声了。
陈年朝着谭三梅挥挥手,意思是让她跑。
可她没明白,又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下一秒谭三梅的大门被撞开,一个蒙面大汉跳了出来。
大汉手握砍刀,朝着陈年劈了过来。
陈年顺势抓住大汉手腕,做了一个背包的动作,将人从楼梯给甩了下去。
刀手皮糙肉厚,被摔了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爬起来,挥舞砍刀朝谭三梅砍去,谭三梅在极具惊恐中,甚至忘了躲避。
关键时刻,陈年及时拽了谭三梅一把,锋利的刀擦着谭三梅的头发,砍掉了她的几根头发。
陈年把谭三梅拽到了身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拳打在刀手的腹部上,刀手忍不住吐出了酸水。
刀手捂着腹部,虚晃一刀,趁着陈年闪避的刹那,他顺着三楼的窗台跳了下去,陈年无心去追,而是赶紧返回屋子里。
发现谭叔倒在了血泊中,早已没了呼吸。
陈年第一反应,刀手是曹猛的人。
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就和马记者被打案是一回事,曹猛没必要这么做,这么做除了引火烧身,什么作用都没有。
陈年让谭三梅冷静一点,想想除了曹猛,她还得罪了谁。
谭三梅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站在叔叔尸体面前,捂着嘴蹲了下去,她轻轻抚摸叔叔身上的刀伤,嘴里还喃喃的问叔叔疼不疼。
谭三梅的眼泪落在叔叔身上,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流到了陈年脚下。
“我想说,刚刚那个刀手,未必是曹猛的人。”
“怎么不是,曹猛威胁要杀了我叔叔,我违反他的命令,他现在就杀了我叔叔,这很符合曹猛的所作所为。”
“你不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吗,先是你的领导被人刺杀,然后你叔叔也遭遇不测,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巧合的就像是有人在设计这一切,曹猛就像是个白手套,我想我们要找到这个带白手套的人,你明白吗?”
谭三梅摆摆手,让陈年别再说了。
她拨通了报警电话,没拨120,因为已经没有抢救必要了,人已经死透了。
接下来,警察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勘察现场。
通过蛛丝马迹,他们给出一个信息,逃跑的刀手很可能是刀虎手下的人,陈年记住了这个诨号,准备有机会问问唐玉柔,看知不知道这个刀虎是谁。
刀虎走进一个没人的巷子,把刀丢进了一侧的垃圾桶,摘下面罩和帽子,一股脑扔进了水里,他拉开停在巷子尽头那台车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
驾驶室里,马自来递给刀虎一个信封,里面塞满了钞票,刀虎一张一张的点着钞票,目光里露着贪婪。
“你确定,谭老三死了。”
“确定,我出手就没有失败过,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撤的时候,我遇到了谭三梅还有陈年,还有一个小姑娘,我和陈年有了短暂的交手。”
马自来微微眯缝起眼睛,他拍了拍刀虎的脖子:“拿着钱走吧,这件事记得守口如瓶,跟谁都别说。”
“放心。”
马自来冷笑一声,心里说,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我不信你,更不信陈年,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