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处长他们逼死了上一任质检部主任,这件事一直藏着捂着,我要是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这件事让陈年身上爬满了鸡皮疙瘩,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颤抖。
“你说的逼死,指的是怎样的一种逼迫,是威逼利诱还是……”
老谭把脑袋靠在了椅子上,他露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容。
“有区别吗,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死的不重要吧。”
“你要是想说,就说全了,要不然就别说,不说全了,说了也是白说。”
老谭收起了那诡异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去问韩凌,她知道这一切。”
先前唐玉柔也说,韩凌是打开马处长山头的钥匙,看来韩凌的身上背了太多的秘密。
陈年让马寡妇看好老谭,他连夜赶去韩凌的住所。
韩凌的家住在丽江花园,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很难想象韩凌这个销售部的主管,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这已经不是说贪了几百万的问题,而是贪了好几个几百万,试问一个小主管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卷走这么多钱。
陈年在韩凌家楼下等了很久。
屋子里的灯一直是黑着的,这个时候人应该还没回来。
他点燃一支烟,决定静静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凌家的灯亮了,陈年掐灭手里的烟,飞快的跑进小区,直奔韩凌的家。
他轻轻敲响韩凌家的大门。
里面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谁。
陈年想了想,捏着鼻子说自己是韩凌的同事。
韩凌扒着猫眼看了一下。
“陈年!谁他妈让你来我家的!”
大门猛的打开,陈年看见了韩凌那张凶悍的脸。
“老谭让的。”
“老谭跟我说了你家的位置,我这就过来了。”
韩凌面色微变,又重复了一遍,老谭?
“对,老谭被第二调查科带走了,我刚刚完成了对他的审问。”
“韩凌,老谭该说的都说了,他让我来找你。”
韩凌不由分说的就想推走陈年。
陈年一把抓住韩凌的手腕,然后用力往前一推,硬生生挤进了韩凌的家。
韩凌失去平衡,险些跌倒在地。
这一摔,韩凌的腿撞在地上,一片瞬间淤青,这一刻,陈年好像看见了韩凌的粉色内裤。
陈年关上大门。
一股脑说出了老谭刚刚和自己说的那些信息。
“上一任质检部主任,是不是已经死了?”
韩凌的脸上露出一阵惊慌,她揉着自己的腿,往后退了几步。
“老谭连这事都说了?”
“韩凌,老曹现在折了,我敢肯定下一个就是你,如果你能和我合作。
我不敢保证你的结局会有多好,但我保证,你至少不会像那个质检部主任一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现在的场景是,陈年居高临下,站在韩凌面前。
现在的韩凌完全没有之前的气质,她就像是个受伤的绵羊,甚至哭了出来。
胸前的蕾丝内衣,也在此刻崩开,露出那惊鸿一瞥,韩凌强撑着地板坐了起来。
她对陈年勾了勾手指。
她用最低的声音说:“上一任质检部主任,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得罪了曹猛。”
“你要是想查,就查曹猛的夜总会,在那里总会查到什么的。”
曹猛,又是曹猛。
他和这些肮脏的事情,有着撇不清的关联,想到这里,陈年给了韩凌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唐总的电话号,如果你想清楚了,就给她打电话,去找她谈。”
说完,陈年便走出了韩凌的家,等他离开没一会。
里屋的门就被人拉开。
老曹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坐在了沙发上。
他拿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喝完的洋酒,目光闪烁的看着韩凌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想查你弟弟。”
“那可要好好查,曹猛这个王八蛋,联合马处长这个老登,一起搞我。”
“你应该再爆点猛料,让他们两伙人去斗,等斗个你死我活,咱们再卷土重来。”
韩凌没再说话,而是悄悄给唐玉柔发去了短信,要求见面。
与此同时。
马丰国走进一间很私密的娱乐会所,服务员很贴心的为他换上拖鞋,睡袍。
他走进最顶层的那间大包房,大门一关,彻底切断了和外面世界的所有联系。
坐在床上的女人微微抬起眼睛,对马丰国露出了微笑。
“你说你姐能像你这样知书达理就好了。”
“听说她和老曹联合,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你说我该怎么办?要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姐姐,她早就被我踢出局了。”
女人抱着腿笑笑:“可别,你这刚踢了个曹经理,再把我姐踢出去,三公司可真就没人可用了,老马让我劝你一句,有时候权力是要下放的。”
“什么意思?”
“把权力倾斜,给李为民,韩凌更多的权力,或者说干脆用韩凌当诱饵,利用她打掉陈年,也不是不可以的。”
马丰国来了兴趣,他看着女人那张漂亮的脸,那张和韩凌完全不一样的脸。
这一刻,女人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好像要把马丰国坠入深秋的湖水,让他有了别样的感觉。
“说说你的想法。”
“让曹猛去,我们借刀杀人。”
马丰国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咬着自己的腮帮子,深想起来,这招的确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真是聪明,你姐但凡有你一半的智商,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马丰国拿起桌子上的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起来。
他又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曹猛的电话。
挂断电话,马丰国觉得自己就像是运筹帷幄的野心家,这一刻局势的发展都在自己的掌握。
陈年和韩凌如果双双出局,他马丰国就能拥有喘息的空间。
马丰国拉起韩丽的手,他就像是笨拙的猪,趴在了韩丽身上。
这一夜,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陈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他急着拿起手机,摁了免提。
那边传来马寡妇惊魂未定的声音。
“你在听吗陈年?”
“昨天夜里,老谭突发心脏病,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