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战事进入白热化。
胡人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架起云梯,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
尽管城墙上的汉军拼死抵抗,但胡人的人数实在太多了,一支胡人的尖刀队,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了城墙的防线。
这支尖刀队战斗力极为恐怖,他们手持弯刀,所过之处,汉军士兵如稻草般倒下,领军的护卫们被杀得东倒西歪,根本来不及回援,眼瞅着城墙即将被攻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从后方疾驰而来。
刘凤年,他率领着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如同神兵天降,冲进了胡人的尖刀队阵中。
他身先士卒,首当其冲,手里拎着一把银刀,刀光闪烁,寒芒四射。
胡乱砍伐了几下,便有血花迸溅。
所过之处,胡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他砍得四处乱飞。
刘凤年的三十多人队伍则紧紧跟在他的身侧,负责抵御被他冲散的胡人,他们互相配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战术圈。
这阵容里面如果没有刘凤年冲锋,必然是一盘散沙。
刘凤年一个人,就将胡人的尖刀队死死地压制在城墙的一角。
他的速度太快了,力量也太大了,那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胡人,在他的面前,竟然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他所到之处,尽是胡人的尸骸,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他的衣衫。
城墙另一侧,领军和各部押正都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先是微微哑然,手中的武器都忘了挥动。
随后,他们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一个个百夫长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那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勇猛?”
一个负责控制战局的押正扭头看去,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领军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欣赏,他看了一眼刘凤年,又看了看他手下的队伍。
难不成自己军队里出了个人才?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看到刘凤年如此勇猛,他也没有失态,“不简单啊。才三十多人打的有声有色,能进能退。有点东西。”
他身边的押正们也纷纷点头,他们都看出了刘凤年的不凡。
不仅仅是勇猛,更懂得战术。
这种局面,试问他们率军杀进去也得死一半人。
刘凤年杀完一批又一批的胡人,他大声命令手下的兵卒:“把人头都积攒好!
在战场上,人头就是军功!”
他手下的兵卒们早就见识到了他的本事,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纷纷附和,帮着刘凤年打好下手。
跟着刘凤年,他们不仅能活下来,还能获得丰厚的军功。
这次算是跟对人了。
战局原本是一片颓态,但因为刘凤年孤身一人,将胡人的尖刀队葬送得差不多了。
负责围攻的胡人看到没有破城的希望,立即撤军。
溃军是最好杀的,几乎一个汉人就能怼死四五个胡人,一路拼杀,喊杀声,喊叫声。
刘凤年杀完胡人,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大多数都是敌军的。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仿佛有用不完似的。
有了远超常人的体质,在战场上杀敌,就是一种豪迈的享受。
当他准备坐下来休息休息时,他麾下的憨蛋跑来,指着身后几十人圈起来的人头,激动地说道:“头!你看看!
这些都是你杀的!几十个敌军!咱们这次赚大发了!”
刘凤年看了看那些人头,微微点头,杀敌人还是会引起生理不适。
这场战役,刘凤年这支队伍也是唯一一个在乱战中只有受伤,没有阵亡的队伍。
这一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押正以及领军,都对这个新起之秀赞不绝口。
领军坐在马背上,看向这里,“这一仗打得这么漂亮,能力挽狂澜,不简单,值得好好培养。”
“伍长的职务太低了,既然他赚取了这么多的军功,那就该升起来,让新兵也有个榜样看。”
军长这么交代,下边的押正自然没话说,纷纷附和。
尤其是负责刘凤年这个伍长的押正和副押正,在领军面前说了几句好话。
押正称赞,“这小子有股子机灵劲儿,绝对是天生的战场好手。”
副押正都走过来拱火,“就之前逃兵都是这小子抓回来的,对地形也熟悉,对环境也了解,这种人,天生打仗料子。
而且圆滑。”
王官营长相阴柔,尤其是大病一场了,落下了病根子,脸色尤为苍白。
他不咸不淡地说道:“领军大人,刘凤年虽然勇猛,但他太过鲁莽,擅自脱离队伍,独自冲锋,这是违反军规的。
若是人人都效仿他,那军规还有何用?
而且,他一个新兵蛋子,直接被提拔为百夫长,怕是难以服众啊。”
领军的眼皮跳了跳,陷入了沉思。
抗命是个要命的是,大家都在冲锋,你突然掉回头杀城墙敌军……
但明显效果是好的。
如果是个出色的将领,一定会这么做,可问题就在这里,刘凤年恰恰不是将领。
押正看到王官营在背后捅刀子,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
刘凤年说到底也是自己人。
何况,先前自己的副手还答应了举荐刘凤年升官。
他立即站出来,说道:“领军大人,王官营此言差矣。
刘凤年虽然擅自行动,但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若不是他及时冲锋,只怕城墙早已被攻破。
更何况,他孤身一人,力挽狂澜,这等勇气和实力要是不重用,反而升上来那些关系户,到时候兵败的还是咱们。
至于服众,我相信,只要他上了战场,用实力说话,你看现在的军心多牢固?难不成非得等到城破了去后悔吗?”
当前军队里的关系户太多了,有能力的太少。
不然大家怎么会败仗一直吃?还不是因为伤脑筋的指挥失当?
刘凤年这种人越多,今后朝廷才会有盼头。
而领军语重心长的目光拉远,说,“我看重的不是他个人战力,而是在场中,只有他一个人的队伍没有死亡。
这足以证明,他的战术是有效的。既然练兵有一套,就给他四五个伍长指挥指挥,万一有效呢?看看他的能力是不是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