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十个老婆

回村路上，不少乡亲看热闹似的远远指指点点。

“林凌，要女人不要命啊？十张嘴呢，看你怎么养活！”

“还敢领个胡人婆娘？小心她半夜削了你的脑袋！”

“关你鸟事！老子乐意！”

林凌懒得理会，快步把人带回了自己那间破败的小院。

屋内地方狭窄，十名女子站都站不下。

林凌索性让大家先在院里歇着，自己去把还关在笼里的赫连清歌放出来。

“清歌姑娘，咱们已是夫妻，我不会伤害你，你也别想着伤我。”林凌小心用钥匙打开笼锁，说道。

铁笼门才一开，赫连清歌猛地跃出，如同捕猎的母狼，反身便朝林凌扑来。

一道寒光闪过，她竟从头发里拔出一支细长的簪子，狠狠抵在林凌的喉头！

其余九名女子见状纷纷花容失色，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林凌只觉喉咙一凉，连大气都不敢喘。

“把婚书拿出来，撕了！”赫连清歌美目含霜，声音低沉却透着杀机。

林凌艰难咽了口唾沫，小心开口：“你冷静点...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赫连清歌握着簪子的手微微发颤，显然还在犹豫。

林凌眼珠一转，放缓语气道：“草原人都喜欢饿着肚子打架吗？”

赫连清歌一愣：“你说什么？”

林凌苦笑：“你我折腾一路，你怕是滴米未进吧？又累又饿，就算有心杀人，怕也没那个力气。不如咱先填饱肚子，有什么事，吃饱再说？”

赫连清歌俏脸微变，与此同时，肚子竟然也“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在寂静夜色中格外清晰。

林凌忍不住弯起嘴角，轻轻笑了出来。

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将那顶在自己喉间的细长簪子轻轻推开半寸，柔声道：“先吃饭吧。你看，大家都饿着呢。”

赫连清歌俏脸发热，握簪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手臂，没有再把簪子抵回去。

“你……赶紧去做饭！”她恨恨地嘟囔了一句，随即别开脸去，勉强妥协了。

其他九名女子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林凌也暗自松了口气，察觉脖颈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才发现皮肤被簪尖划出了一道细细血痕。

秦九娘眼尖，连忙从随身药囊中取出一小瓶药粉：“林公子，让我替你上点药吧……”

“不碍事，小伤而已。”林凌摇摇头婉拒。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这位草原狼女先消消气，把场面稳住再说。

林凌借口进屋翻找，不动声色地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一大袋土豆和半包红糖，然后拎出来笑道：“我这里还有些土豆和红糖，正好煮锅甜的，让大家垫垫肚子吧。”

洛雪见状，开始帮忙：“相公，君子远庖厨，我来吧。”

林凌看着对方俏脸，笑了笑：“我这家，没那么多讲究。”

说着，他卷起袖子，在院中那口简陋土灶里重新燃起火，将土豆洗净下锅，又舀来清水，放入几大勺红糖一起熬煮。

洛雪帮着打下手。

其他众女原本饥肠辘辘，纷纷被这香气勾得直吞口水，不由自主围拢上前。

一锅热腾腾的红糖土豆终于出炉了。

林凌用陶碗将煮得酥软的土豆盛了满满一碗，再浇上一勺浓稠的红糖糖汁递给洛雪：“趁热吃吧。”

洛雪愣愣接过碗，小声道谢。

温暖的热气扑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朦胧水汽中，那甜香让她眼眶一热。

其他几女也各自接过土豆，大口吃了起来。

林凌注意到赫连清歌对糖水情有独钟，碗都被她舔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天色已黑透。

洛雪、白芷一起收拾碗筷残渣，柳扶摇找来破扫帚把院子打扫干净。

待忙活停当，林凌招呼众人围坐在院中：“各位……娘子。”

他试着用了这个称呼，见众女并无异议，便继续道：“今日成婚匆忙，我叫林凌，今年十九，土生土长的林家村人。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我希望咱们能互相扶持，共渡难关。”

“虽说大家同为军婚配来的妻妾，但礼不可废。我打算从中选出一位正妻，替我管理家中内务。诸位可有异议？”

众女面面相觑，一时无人作声。

自古以来妻妾就得分个大小，众女在意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谁会被选作正妻。

林凌停顿片刻，环视一圈后继续道：“我的想法是，让洛雪担任正妻。洛雪性子温和细心，由她照料日常事务，我最放心。当然，我林凌向来一视同仁，正妻只是分工不同，并不代表偏宠谁。各位都是我的内人，我定会好好待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或惊讶、或若有所思地看向洛雪。

洛雪自己更是瞪大了美眸，小脸一下涨得通红：“相……相公，我…怕是……”

她又惊又惶，语无伦次起来。

柳扶摇年纪最小，天真地笑道：“我举双手赞成！洛雪姐姐心地最好，让她当主母，我们肯定没话说！”

众女很会察言观色：“相公决定便是。”

“我们听相公的。”

“好！那从今儿起，洛雪为正妻，其她人等为平妻。以后大家同心协力，把日子越过越好！”

洛雪俏生生站起身，对众姐妹福了一福，诚恳道：“洛雪蒙相公抬爱为正妻，往后一定竭尽所能照顾好大家，绝不敢有半点怠慢。”

姑娘们见她既当上正妻仍如此谦和，心中对洛雪也颇为服气。

当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是融洽了许多。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赫连清歌忽然冷哼一声：“说完了吗？”

她抱胸站立，神色淡漠，似乎对所谓正妻之位毫不关心。

众人安静下来，林凌小心问道：“清歌，你有话说？”

赫连清歌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凌，一字一顿道：“把婚书拿来，我要撕了它！我不做你林凌的女人！”

此话一出，洛雪和白芷等人尽皆一惊。

柳扶摇忍不住低声道：“清歌姐姐，先前要不是相公救你，你恐怕都……”

她没敢把“卖入青楼”四字说出口，但意思已然明显。

赫连清歌凤眉一竖，瞪得柳扶摇赶紧噤声。

林凌眉头微皱，沉声道：“你若执意要走，我也不拦你。但……临走前，能不能先把我杀了？”

赫连清歌被这句话弄懵了：“你说什么？”

众女也是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