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俞翁也不可能说出口,只能站在原地,老老实实地挨骂。
“滚吧,这件事不用你了。”
罗修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俞翁,不过与那些死掉的废物无异,罗修不可能再把希望放在这种人身上。
“明白。”
俞翁轻叹一声,在离开之前,他还是硬着头皮提醒罗修:
“少门主,还请听老夫一句劝,如今当务之急不是陈洛,而是赶紧与赤风宗联姻,迟则生变。”
闻言,罗修脸色愈发难看。
没了鼎炉,若连廖落樱也丢了,那自己便彻底完了,估计到时候连少门主之位都保不住!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俞翁长老,此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好好回去休养吧,顺便找回你那被吓飞的魂!”
罗修脸色冰冷,语气森寒,甚至都懒得再多看俞翁一眼。
闻言,俞翁内心那叫一个痛!
没了弟子也就罢了,连少门主这条线都彻底断了!
日后的玄灵门,只怕会与自己越来越远。
眼看俞翁离开,罗修的神情越发阴狠,甚至因为愤怒,五官都变得狰狞扭曲。
“陈洛!敢与本少作对,不管你背后是谁,本少都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修咬牙切齿,虽怒,却仍保持着冷静。
有一点,俞翁说得没错,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与廖落樱完婚,彻底拿下赤风宗这张底牌。
此事了结,再腾出手来慢慢收拾陈洛也不迟!
想到这里,罗修心中已有主意,必须尽快找机会,把婚事提前!
第二天一早,罗修便带着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以及诸多聘礼,一路朝赤风宗而去。
另一边,离开元陆城后,花慕琴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赤风宗。
“师尊!”
回宗的第一时间,花慕琴便带着欧阳无双等人拜见师父。
此时,三人面前正盘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他从容不迫地退出修炼状态,一身修为雄浑无比。
“此行如何?”
中年男子微笑着睁开双眼,举止儒雅,颇有几分书生气。
然,没等花慕琴开口,赵远行便先一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双眼说红就红,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师尊,此事你可一定要替弟子做主啊!”
“嗯?”祁风眉头一皱,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难道你们去晚了,让陈洛那恶徒得手了?”
“师尊,赵家无恙,只不过弟子今日才明白,得先看清赵师弟的真面目才好,免得被人当了枪使。”
花慕琴冷哼一声,从旁站了出来。
只是,即便她如此说,赵远行仍旧擦着眼泪,那模样叫一个委屈。
“师姐,你这说的什么话?从头到尾,我说的哪一句有假?赵家如今被陈洛害得有多惨,你也看在眼里,难道我还不能诉苦了?”
一旁,欧阳无双也紧跟着附和道:“远行师弟说得不错,陈洛实在欺人太甚,甚至连我们赤风宗都不曾放在眼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慕琴,你来说。”
祁风沉着脸,一时间也不知该帮谁。
“师尊,此事是这样的……”
当下,花慕琴将事情的真相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其中也包括墨家之事。
“陈洛虽下手狠辣,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花慕琴接着道:“赵师弟隐瞒赵家有错在先的事实,想借赤风宗的名头打压陈洛。若不是弟子出面调和,只怕事情早就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赵家赔偿陈洛一百万灵石,两家之事才算了结。”
听完这些话,祁风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冷几分。
他回过头,看向旁边的赵远行:“远行,你师姐说的这些,可都属实?”
“这……墨家之事弟子不清楚,但灵矿一事,我父亲不过赚了几万灵石而已,陈洛张口就要一百万,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这是讹诈!”赵远行硬着头皮辩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祁风的神色不对。
“哼!你既然不清楚墨家的事,那为何当初要把陈洛描述成忘恩负义、残暴至极之徒?!”
“还有,当初你只说陈洛以强压人,却从未提过你们赵家有错在先!”
“来,你给为师解释一下!”
祁风字字如锤,吓得赵远行面无血色,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打颤。
“弟子……弟子知道错了!都怪弟子一开始没弄清事情原委,只知道家族被欺,气血上头……”
赵远行连连磕头求饶。
“师尊,弟子真的知道错了!弟子不是有意的!”
“哼!若不是慕琴,只怕到现在为师还被蒙在鼓里,信了你的鬼话!”
祁风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赵远行,为师罚你到后山面壁思过,不得十年,不许踏出半步!你可有异议?!”
“十年?!”
听到这个数字,赵远行吓得差点没当场尿裤子,这惩罚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师尊!求您原谅弟子这一回吧!弟子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闭嘴!还有脸求饶?”
祁风毫不留情,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在他看来,天赋不够可以勤能补拙,资质差可以后天弥补,但品行必须端正!
也难怪祁风此刻怒火中烧。
“滚吧!再多说一句,自己收拾东西离开山门,我不收你这种徒弟!”
话落,赵远行吓得赶紧闭嘴,不敢再言。
“弟子这就去!这就去!”
他一路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逃离。
欧阳无双在一旁虽有些同情,但也不敢替他说话。
这种时候若去触祁风的霉头,那可真是自找死路!
“师尊,此事虽然赵家处理不当,但陈洛张口就是百万灵石,还对我宗不敬,实在狂妄至极。”
欧阳无双上前,自顾自地说道。
“依弟子所见,此事不能就这么罢休,必须扬我宗之威,让天下人知晓,赤风宗不是谁都能惹的!”
欧阳无双说得头头是道,仿佛句句在理,却没注意到祁风的脸色已经彻底冷透。
“看来,为师平日教你的东西,都被你拿去喂狗了。”
此话一出,欧阳无双顿时如遭雷击,吓得背后冷汗直冒。
他甚至都不敢与祁风对视,赶紧低下头。
“师尊……”
“你也闭嘴!赵家有错在先,陈洛凭什么要敬你?你算哪根葱?”
祁风冷哼一声。欧阳无双心里在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想到自己竟收了这两个孽徒,祁风就气得直想吐血。
“此事既然已了,就此作罢。谁若再敢插手赵陈两家的事,别怪为师翻脸不认人!”
这番话一出,欧阳无双除了点头应下,再无他法。
“你也滚!”
祁风看着他就来气,摆手喝道。
欧阳无双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应了一声后,狼狈离开。
送走这两人后,祁风回头看向花慕琴,神情终于缓和了几分。
“慕琴啊,看来你这次下山收获颇丰啊。先天巅峰,不错,用不了多久就能筑基了。”
祁风边说边点头,显然对花慕琴十分满意。
闻言,花慕琴才将无根果之事说了一遍。
刚才有赵远行和欧阳无双在,她实在不愿多提。
得知此事后,就算以祁风的心性,此刻也不由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