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个山匪从黑暗中走出。
他四下看去，盯上了一个昏昏欲睡的山匪。
“兄弟，困了就休息会儿，我替你看着。”
昏昏欲睡的山匪并未发现来人异常，打了个哈欠，就朝着一旁走去。
刚来到一棵树下，就反应过来，说话之人声音很是陌生。
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被拖入了黑暗的树林。
“姑爷，搞定。”
牛万里的声音响起，随后从黑暗中走出，身上的衣物也换成了山匪的。
顾长风四下看去，隐隐能看见几个山匪的身影。
因为流民人数众多，守夜的山匪相隔也比较远，自然给了顾长风偷袭的机会。
“走，去那边。”
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个不停打着哈欠的山匪，二人戴好面罩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两个山匪猛然惊醒，看见是自己人，才松了口气。
“兄弟，你们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敌袭呢。”
顾长风没有说话，只是拿出酒壶晃了晃。
随即打开酒封，在二人面前一晃而过。
白酒的香醇，让二人不停地吞咽口水。
顾长风轻笑，随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树林那边。
两个山匪眼睛一亮，顿时知道顾长风的意思，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夜晚值守，都知道不能喝酒，可白酒实在是太香了。
仅仅是闻上片刻，就有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来到树林里，两个山匪迫不及待。
“兄弟，让我先来一口，这酒太香了。”
顾长风将酒递了过去，二人喝了一口，顿时闭上眼睛，整个人飘飘然。
下一秒，闷哼声响起。
两个人在醉生梦死间，彻底没了声息。
“姑爷，还有十六人。”
牛万里眼中满是杀意，声音冰冷彻骨。
方才，他们在树林中看见了那些被欺辱的女子尸体。
死状凄惨，不可言语。
借着白酒之香，顾长风二人故技重施。
一炷香后，就将守夜的十六人全部干掉。
还在梦中的莫不凡可不知道外面守夜的人已经全部死了。
此时的他，还在美梦中与李白衣相会。
忽然，李白衣变成顾长风。
这让莫不凡瞬间暴怒。
“顾长风，我要你死！”
莫不凡怒吼间，下身突然传来一阵巨疼，猛然醒来。
漆黑的营帐中，两道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面前。
“莫不凡，你做梦都想着我，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顾长风玩味的声音出现。
莫不凡当即毛骨悚然，脊背发凉，下意识就要去拿床头的兵器。
可下体的疼痛，让他的手臂僵直在那里。
“来人，快来人！”
莫不凡慌张的大叫，可四周一片寂静。
半天无人回应，莫不凡脸色瞬间惨白。
“别喊了，你的人都死了。”
“有什么遗言，说吧。”
顾长风声音仿若来自九幽，莫不凡身体颤抖，死死咬着牙。
“顾长风，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可是当朝平远大将军，位列一品。”
“你若杀我，你不仅要死，李白衣和白衣教都要为之陪葬。”
顾长风眉毛一挑，很是意外。
“你父亲是大将军？怎么生了你这个败类？”
“想来李淳风的死，跟你父亲有莫大关系吧？”
“真是可悲，一代军神，就被你们这些宵小所害。”
“唉...你父亲既然选择扶持白衣教，恐怕也是想造反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长风长叹一声，忍不住摇头。
此时，一旁的牛万里双眼血红，好似下一秒，就要出手杀人。
莫不凡吓得不停后退，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
“大牛，绑起来吧，带回去再审。”
顾长风也懒得再看莫不凡一眼，刚转过身，就听见破空之声响起。
“不好。”
顾长风心中一惊，当即一个侧滚翻向着一旁闪去。
闷哼声传来，顾长风回头，就看见牛万里不知何时，站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
“大牛！”
顾长风赶忙起身查探，只见牛万里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
“莫！不！凡！”
顾长风怒吼一声，杀意瞬间充斥大脑。
他不知道对着莫不凡打了多少拳，待他回过神来，莫不凡已经看不出人样。
气若游丝，想来也活不了多久。
“姑爷...留他一命...日后有大用。”
牛万里的声音很小，口中也开始溢出黑血。
顾长风双拳紧握，手指发白，一时间大脑空白。
无力感，充斥全身。
这一次，是他失算了，自大地认为莫不凡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手段。
谁能想到，莫不凡会贴身带着暗器。
顾长风愣愣地看着牛万里，到嘴边的话，却又开不了口。
“姑...爷...不用...如此...生死...有命...”
“能...再给我喝...一口...白酒吗？”
“只是...还未...品尝过...五...五粮春...实属...遗憾...”
顾长风颤抖着将酒壶打开，可牛万里口中的黑血却是越吐越多。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身影猛然闯了进来，紧随而来的是一抹暗淡的粉色。
不等顾长风开口，就被打昏过去。
天明。
顾长风在马车中醒来。
揉了揉生疼的脖子，又看见一旁的青弱，很是无奈。
“夫君，你醒了。”
青弱的声音传来，顾长风深吸口气。
“大牛呢？他怎么样了？”
“夫君放心，大牛已经没事了，毒也解了。”
“还好大牛皮糙肉厚，那银针差一点就伤及心脏，也是大牛傻人有傻福。”
顾长风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说到底，牛万里也是为了救他。
若真的为他而死，那他可就真的寝食难安了。
想起前世那些所谓的兄弟背后下黑手，顾长风也不由得感慨，古人的义气之强。
顾长风并未拆穿牛万里的伪装，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想来李白衣不告诉青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牛没事就好，也怪我...”
“算了，不提此事了。”
“你大姐呢？”
青弱答道：“大姐还在安排流民，将流民分批带回教里。”
“这里毕竟是庆阳县，这些流民也不没有袭击官粮，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官道。”
顾长风点了点头，想起被打昏的事情，当即一脸黑线。
“是你打的我？”
青弱尴尬一笑，亲了一下顾长风。
“我还以为是莫不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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