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李将军的副将，听闻将军出事之后，就让我躲到东南这偏远地区。”
“后来，我为了活下去，在鸡冠山落草。”
“直到碰见小姐，我才知道父亲已经追随将军而去。”
“而我也留在小姐身边，成为小姐的副将。”
牛万里长相憨厚老实，看起来三十多岁。
实则年纪不大，刚满十八，比之顾长风还小了两岁，只是长得有些着急。
“这些年小姐暗中联系将军旧部，除了莫家，无人回应。”
“毕竟将军已死，小姐也知道大概率没人理会。”
听完牛万里的讲述，顾长风不由得唏嘘起来。
树倒猢狲散，万古不变的道理。
“这么说，莫家还挺忠心的？”
大牛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我也不知道，也不敢妄议。”
“但是小姐，肯定是选择姑爷的。”
“对了，还有一事。”
“姑爷前日离去之后，莫不凡就曾带人袭杀姑爷。”
“姑爷机敏，莫不凡铩羽而归，气不过，就强抢民女。”
“还好大当家让我跟着，及时阻止，险些酿下大祸。”
顾长风没好气地笑了起来，原来那日强抢民女的是莫不凡。
莫不凡此举反而还帮了顾长风。
“这莫不凡也是我的福星啊。”
“看来要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顾长风打定主意，想到莫不凡气吐血的场景，不由得坏笑起来。
“大牛，你一下子给我说这么多秘密，真不怕你家小姐抽你鞭子？”
大牛讪讪一笑，实则心中侥幸。
恐怕这次回去，小姐不但不会骂他，还会有重赏。
他岂会不知道，小姐早就芳心暗许。
此时的牛万里，脑海中还能想起小姐让他杀了顾长风时，那心碎的样子。
牛万里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小姐真的付出了太多。
“姑爷放心，小姐又不是没抽过，我皮糙肉厚，她抽不动我。”
顾长风忽然想到李白衣气鼓鼓的样子，心中竟是有了一丝悸动。
看着顾长风的样子，牛万里笑了起来。
“小姐的担心是多余的，顾长风心中早就有了小姐。”
“有了顾长风的帮助，小姐定能成事，这个姑爷，算是抢对了。”
“当日我还劝小姐远离顾长风，真是罪该万死。”
顾长风可不知道牛万里的心思，他现在一心想着如何坑死莫不凡。
跟他抢女人，纯属找死！
时光飞逝，转眼间来到第二日。
清晨。
鸡冠山顶，李白衣穿着粉色长裙站在这里。
青弱则是一身青衣，在其身旁。
“青弱，你说这天下到底有多大？”
“大姐，我听长风说过，整个大夏只是大陆的一角。”
李白衣哑然失笑。
“你就听顾长风胡说八道吧，说得好像他见过大陆一样。”
青弱一脸认真，当即反驳：“大姐，我相信他。”
李白衣并未生气，而是宠溺地揉了揉青弱的脑袋。
“你啊，算是被他骗死了。”
青弱摇头。
“大姐，他没骗我，他说过，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
“我们心中若是只有大夏那点地方，自然看不见天地广阔。”
“他还说，当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井底之蛙。”
“一辈子困在那屁大点的皇宫里，还不如走遍天下，乐得逍遥。”
“他还说，他要带上我们姐妹二人，看遍山河呢。”
青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对了，大姐，他还写了一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青弱话落，李白衣身体一颤。
脑海中浮现出顾长风当日站在这里时的场景。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风临山巅。”
李白衣轻声呢喃。
回首间，已是泪流满面。
“大姐，你怎么了？”
“大姐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
“我们快走，必须赶在顾长风成事之前，找到他！”
青弱看着大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紧。
“大姐，你让大牛跟着该不会是想...”
青弱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又赶忙爬起，不顾手臂上的伤痕，跌跌撞撞地朝着山下奔去。
“大姐，长风若是有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青弱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留下李白衣一人痛苦地瘫坐在地。
无声哭泣。
顾长风可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早就拿着郭怀安的信件进了庆阳县。
当日来到庆阳县后，顾长风带着牛万里直接走了后门，也就是庆阳县的东门。
这一举动，差点把牛万里给吓死。
要知道后门，都是押送粮草或者军需之时才会打开。
擅闯后门者，杀无赦。
这也是流民不敢堵在后门的原因。
顾长风带着内心忐忑的牛万里来到东门，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守城的将士得知是淮安县前来送信的，当即一脸客气地放行，让牛万里都怀疑牛生了。
顾长风当即传授牛万里一个道理。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进城之后，二人就被安排在县衙客房休息。
县令王守成还在处理流民之事，暂时无法接见他们。
顾长风也乐得清静，直接在县城里逛了起来。
庆阳县内还算安稳，并未受到太大波及。
只是县城内的百姓各个面黄肌瘦，让顾长风不由地皱眉。
根据之前的消息，庆阳县的运粮队伍，两日前就已经平安进城。
“看来这个王守成又是个监守自盗的主。”
顾长风无奈摇头，古代通信落后，任何信息都有时间差。
这也导致了很多地方监守自盗，朝廷根本就顾及不到。
更不用说是东南这等偏远之地的小县城了。
朝廷能把粮草运过来，已经算仁至义尽。
庆阳县虽然不大，可转完整个城天色也黑了下来。
回到县衙后，王守成依然没有出现。
顾长风也懒得去找，直接卧床休息。
至于牛万里，早就钻进青楼快活去了。
不是顾长风不想去，而是这小县城的青楼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说到底，还是李白衣的错。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王守成便派人来接二人。
顾长风诧异的看了一眼牛万里，不知道这家伙何时回来的。
牛万里嘿嘿一笑，满面红光，想来昨日是倾囊相授了。
“大牛，劝你一句，少去那些地方。”
“容易得病。”
“我听说有些厉害的，下面都会烂掉。”
“不过也好，你可以直接进宫当太监，还能少挨一刀。”
牛万里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如坠冰窟。
嫉妒！
这绝对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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