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哇哇呜呜？！”
张庭一脸严肃地看着郝仁。
虽然不知道张庭在说些什么，不过郝仁也能猜到大概意思。
郝仁收回神识：“张师兄，这道神识正是你们天秩峰的秋师姐秋泠霜所赠。”
“我与秋师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情分早已如同管鲍之交，这算不得什么，除了这道神识，她还额外送了十几道剑意给我防身用。”
郝仁微微昂首，四十五度看天。
没办法，张庭太过较真死板了，再加上先前他嘴贱，自己坑了自己，一直强调练气期如何打过筑基期这个问题。
现在张庭就这个问题和他杠上了，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就算这次孙方的事情侥幸糊弄了，日后他再干出越阶对敌的事呢？
很明显会和今天左右脑互博，且还会被认定为魔门派来的奸细。
还不如直接一劳永逸。
所以就只能牺牲一下秋泠霜了。
至于毁约，言而无信？
笑话！
我只答应了不说出帮秋泠霜解毒的事，给的“封口费”那是另一码事！
而且郝仁还刻意夸大了“封口费”的额度，将一道剑意说成了十几道。
郝仁偷偷瞥了一眼张庭，后者陷入沉思。
张庭与秋泠霜虽为同一峰脉弟子，同为筑基，不过两者在身份地位上却有着极大的差距。
一个是每日忙前跑后的执法弟子，另一个，却是峰主坐下的亲传弟子。
就好比同在一个公司，你再优秀，也只是个牛马打工仔，而人家，是老板女儿。
张庭肯定是认识秋师姐的，否则也不会惊讶于郝仁身上为何会有秋泠霜的神识。
不过想必也不会很熟。
“怎么样，张师兄，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必再纠结了吧？”
郝仁看向张庭，话锋一转：“不过张师兄，秋师姐赠我神识与剑意的事情，她不想知道这件事的人多。”
“既然你看了，就得向天道再立个誓，否则我也保不齐秋师姐……”
郝仁面露犹豫之色。
张庭点点头，表示这倒无妨，他本就不是爱八卦的人，当即边伸出四根手指向天道起誓。
虽然今天是他第二次作保证了，不过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割舌的事情，张庭若是想反悔，没人逼得了他。
但天道起誓可不一样，受天道规则所束缚，违誓者，将受到天道降下的惩罚，轻则走火入魔，修为尽废，一生不得寸进，重则降下雷罚，天诛地灭。
所以修仙之人，从不轻易向天道起誓。
张庭的果决让郝仁再度惊讶，舌头说割就割，天道说起誓就起誓，你才是道德仙宗最特么有种的男人啊！
张庭虽然不能说话，但周身隐隐有一层白光萦绕，郝仁知道，这是起誓成功了。
“呼……”
郝仁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张庭现在没了舌头，但到了筑基这个修为，身上零件受损，只要原部件还在，就能继续接上，所以问题其实根本不算太大，就比如牛毕集虽然割以咏志，但仍旧将自己的好兄弟放在一只法器陶罐中保存完好。
为了保险起见，郝仁必须让张庭立誓，并不是不相信其人品。
而是他用秋师姐的名义出来招摇撞骗，要是传入了秋泠霜的耳中，张庭被砍死不要紧，他可不想死！
只要郝仁不主动暴露，张庭不说，秋泠霜永远都不会知道和她素未蒙面，却又曾一起并肩作战过，共同沐浴炮火的“亲密战友”是谁。
见郝仁一脸得意，立完誓的张庭面色古怪。
如果他现在能说话的话，一定会告诉郝师弟，秋泠霜的这道神识虽然对别人厉害，但对你更厉害。
不过看郝仁的样子，想必是知情的吧。
张庭摇了摇头，总之，言多必失，今日割舌，便是个惨痛的教训。
“行了，张师兄，天色渐晚，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慈航峰将舌头给接上吧，至于孙方是否是魔门奸细这件事，我不急的。”
郝仁呵呵一笑。
张庭微微颔首，与郝仁回到洞府后，便领着一众执法弟子将孙方与顾景深的尸体带走。
接下来的一天，郝仁一切照旧，权当无事发生，还顺利引出了自在引气法的先天一气。
直到第二日一早，郝仁进入贤者模式的时候才担心起来。
若是查出孙方不是魔门奸细他又该怎么办？！
有相同忧虑的还有牛毕集，一大早便来到了郝仁的洞府，在屋中来回踱步。
昨日一时激动，竟主动将自己和郝仁捆绑在了一起，现在想来，后悔死了。
不过就在午后，办事效率极高的张庭带来了好消息。
经过道德仙宗高层仔细辨查，顾景深身上与孙方徽章上的图案，的确出自海云天某个魔门势力。
顾景深与孙方确为魔门弟子！
闻言，郝仁松了口气，牛毕集更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彻底放松自我。
海云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道德仙宗正是位于海云天，乃此方地界最大的正道势力之一。
至于孙方他们来自哪个魔门就不清楚了，张庭说，长老们并未告知。
并且，张庭还带来了此次的奖赏。
郝仁与牛毕集揪出魔门奸细有功，按照门规，孙方与顾景深身上所有的价值皆归二人所有，且每人奖赏一百罚恶值，并每人免除三个月的赏善任务。
牛毕集欢呼雀跃，一脸欣喜地领过一把上品灵骨剑，一枚极品练气修为丹，根骨丹，并且完美继承了顾景深生前的所有赏善值和其他财产。
由于并未在孙方的尸体上发现先天一气，所以郝仁并没有获得修为丹，当然，储物袋也是没有的。
郝仁耸耸肩，表示可以理解接受。
“对了，郝师弟，这罚恶值可比赏善值珍贵得多，可不要一兴奋就给花完了。”
张庭呵呵一笑，提醒一句。
他的舌头已经成功接上了。
罚恶值，是道德仙宗内的另一套“货币”，与赏善值的汇率大约是一比一百，且只能罚恶值兑换赏善值，赏善值兑换不了罚恶值。
顾名思义，赏善值需要做善事积累，而罚恶值，则需要惩奸罚恶，一般而言，筑基以下弟子无法获得出门机会，不能出山门做外出任务进行“罚恶”，所以罚恶值的获取难度要比赏善值大得多。
相应的，罚恶值能够兑换的宗门物品也比赏善值要多得多，甚至还能获得除去道德仙经外的其他高阶功法！
这也是张庭为何要特意提醒郝仁的原因。
不过其实普通的内门弟子也并不是丝毫没有机会，就像郝仁这样，在宗门内击杀魔道奸细，也能获得罚恶值。
郝仁摸了摸下巴，难怪孙方要杀他用以坐实“魔道奸细”的身份，原来好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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