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妥，林凌和王芷若起身告辞。
从区政府大楼出来，坐回车上。
王芷若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主人，既然有余局长的关系，周区长肯定会尽力帮忙，为什么我们还要花钱给他买那些贵重的礼物呢？”
林凌发动车子，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政府大楼，淡淡地开口。
“人情，就象是银行里的存款，你用一次，就少一次。余局长的人情很珍贵，不能随便消耗在这些小事上。”
“我们送礼，不是为了求他办事，因为他本来就必须办。我们送礼，是为了让他把这件事办得更漂亮，更尽心尽力。”
“不送礼，他可能会打个电话，让下面的人依法处理。
但我们送了礼，就不一样了。”
“前者是公事公办，后者是当成自己的事来办，其中的差别，天差地别。”
“而且，我们送的不是礼，是尊重，是态度。这会让周群觉得，我们不是在利用他，而是在结交他。
这样一来，余局长的人情没怎么消耗，我们反而和他周群建立起了新的关系。
以后再有事，就可以直接找他，而不用事事都去麻烦余局长。”
王芷若听完，感觉自己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有这么多她从未想过的门道和智慧。
在主人面前。
自己真的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新河镇是个典型的小地方，节奏缓慢。
林凌将黑色的SUV稳稳停在镇医院简陋的停车场里，熄了火。
一夜未眠，但他精神很好。
这就是年轻的优势。
他和王芷若下了车，并肩朝着住院部大楼走去。
医院门口的小路上人来人往。
路边，几个小吃摊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油条在滚烫的油锅里滋滋作响，肉包子的香气霸道地钻进鼻腔，勾动着人的食欲。
就在路过一个早点摊时。
一阵熟悉的对话声飘进了林凌的耳朵。
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蹲在小马扎上，嘴里叼着烟，呼噜呼噜地喝着豆浆。
其中一个黄毛，嘴里塞着半个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妈的，那老头骨头还挺硬，昨天吓唬了半天，屁都没放一个。”
另一个露出劣质纹身的瘦子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硬？等会儿吃完了，咱们再去伺候伺候他。
我昨天在网上学了一招，咱们把厕所的纸都给他藏起来，看他拉完了怎么擦屁股！哈哈！”
“这招损！”
最后一个胖子笑得浑身肥肉乱颤：“要我说，还是得来点直接的。咱们就当着他的面，把他床头的那个苹果，拿马桶刷刷一遍，再放回去。他要是不吃，咱们就掰开他的嘴给他塞进去！”
“对对对！就这么干！让他知道知道，得罪了斌哥的人是什么下场！”
“吃快点吃快点，干完这票，斌哥答应的五万块就到手了！”
林凌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在父亲电话里那混混的声音吗？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王芷若察觉到身旁的人停下，也跟着停步，疑惑地看向他。
林凌对他说道：“在一旁等着我。”
王芷若没有多问一句，乖乖在一旁等着。
林凌走到三个小混混的身后，停下。
“你们骂我？”
三个混混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一脸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
黄毛上下打量了林凌一番，看他像个学生，顿时嗤笑一声。
“谁他妈骂你了？你谁啊？神经病吧你！”
“哦？”
林凌一声冷笑：“还他妈不承认！”
没有丝毫预兆，林凌抄起身旁的板凳，对着黄毛的脑袋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凳子应声而裂，黄毛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朝着旁边滚烫的豆浆锅倒去。
早餐摊老板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想去拉，却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两个混混完全惊呆了。
他们的大脑甚至还没来得及处理眼前发生的一切。
林凌的第二次攻击就已经到了。
他扔掉手里破裂的凳子，顺手又抄起另一张，抡圆了胳膊，狠狠地抽在了瘦子的脸上。
“咔嚓！”
瘦子发出一声惨嚎，倒在地上抱着头地抽搐。
“你他妈……”
胖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又惊又怒，刚想站起来，林凌已经一步跨到他面前，一记凶狠的踹踢，正中他的小腹。
两百多斤的胖子，像个皮球一样被翻，半天爬不起来。
从林凌开口到三个混混全部倒地，不过短短五秒钟的时间。
周围的路人纷后退，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你他妈谁啊！”
黄毛捂着流血的脑袋，又疼又气：“无法无天了是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人！快报警！”
“对！报警！把他抓起来！”瘦子也跟着嘶吼。
林凌对他们的叫嚣充耳不闻。
他走到那张被胖子撞翻的桌子旁，将桌子扶正，又捡起一张完好的凳子，施施然地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他朝吓傻了的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来屉包子，一碗豆浆，两根油条。”
“放心，刚才的损失有人赔！”
说完，他又朝着王芷若喊了一声：“过来吃饭了。”
王芷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过来。
眼神里已经全是闪烁的小星星。
太帅了！
主人实在是太帅了！
这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主人，无所不能，无所畏惧。
眼看那个被踹飞的胖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林凌连头都没回，反手抓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对着他的后背又是狠狠一下。
“砰！”
胖子刚撑起一半的身体，又惨叫着趴了回去。
“谁敢起来，我就打死谁。”
地上躺着哀嚎的三个混混，顿时安静了不少。
他们终于意识到今天碰到狠人了，一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下死手的疯子！
他们不敢再叫嚣，嘴里小声嘀咕着。
很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早餐摊旁边。
车门打开，下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三个混混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告状。
“救命啊！就是他！他打人！”
“他要杀了我们！快把他抓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们傻眼了。
只见那个行凶的家伙，竟然不慌不忙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主动站起身走了过去。
熟络地打着招呼。
“哪位是徐所长？我是林凌。”
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他热情地伸出双手。
“林兄弟！我就是徐川！周区长一大早就亲自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您要过来！”
他用力地晃了晃林凌的手。
“林兄弟，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惹到你了？”
林凌伸手指了指地上还保持着惊愕表情、一脸懵逼的三个混混。
“就他们三个。”
“我刚走到这里，准备吃个早饭，他们三个就无缘无故地对我破口大骂，骂得非常难听。我跟他们理论，他们还想动手打我。”
林凌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没办法，只好正当防卫了。”
三个混混傻眼了。
这他妈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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