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杨佳蓉肯定是要自证的。
何雨柱瞎说八道的信息如果传出去，对自己，对苏南星都不友好。
这个年代的风气如此。
对此类事情也比较敏感。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可能性比想象的还要巨大。
杨佳蓉既然已经考虑要跟苏南星在一起，这种苗头必然要先一步扼杀掉。
“事情不是这样的！”
杨佳蓉来到人群中央，先环顾一圈，又看向稳坐如山的大院几位大爷。
“我是杨佳蓉，之前确实跟何雨柱同志相过亲，因为居委会张大妈推荐，说何雨柱同志心地善良，尊老爱幼，照顾妹妹，持家有道。”
杨佳蓉能通过自学考上医师，自然不是没有水准的普通女人。
她话里用词看似随意，实则都是铺垫。
何雨柱或许没察觉出来，但苏南星一听就差点没憋不住乐。
他已经知道杨佳蓉的借口从哪个角度切入了。
“但是——我带着诚意来与何雨柱同志相亲，却大失所望。”
“这事情跟苏南星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现在谈对象，你肯定向着他说了。”
何雨柱急赤白脸地呛嘴。
二大爷刘海中皱眉。
三大爷阎埠贵欲言又止。
一大爷易中海眉头皱得最深，眼眸深处闪烁不定，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凹人设，他就要摔杯走人为上了。
易中海最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懂得激流勇退，躲灾避难，让其锋芒。
奈何杨佳蓉出现得太巧合，把何雨柱架在火上烤，连他这个一大爷也没奈何。
救不了，也救不得。
“何雨柱同志，那天你亲手做了三个菜，菜菜油水足，都是有肉的荤菜，是吧？”
“是啊，你不也夸我手艺好吗？”
“可是寻常人家的日子是这么过的吗？”
杨佳蓉厉声反驳：“炒菜做饭一点都不节俭，这样的日子称得上持家有道吗？”
“还有，那日你做好了饭，却把你妹妹赶出家去，让我坐立难安，那时我便打定主意，一定不会跟你谈对象。”
“凭什么啊？哎，这算哪门子借口？”
何雨柱梗着脖子，不服气：“我让雨水出去，是怕打扰咱俩相亲，也是怕你不自在，反倒怪我不是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你妹妹年纪那么小，你将她赶出去，考虑过她晚上饿不饿肚子，会不会冷？你就是这么尊老爱幼的吗？那可是你亲妹妹！”
“你连亲妹妹都如此对待，让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寒心。试问，这样的男人哪个女孩子敢托付终身？”
杨佳蓉话音落地，周围人群再次响起嗡嗡的轰鸣声。
议论迭起。
“是啊，还是人家小姑娘看得明白。”
“傻柱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忒不地道。”
“小雨水那么大点，多可怜啊，家里饭菜油汪汪香喷喷，她连闻味儿都没资格……”
何雨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彻底哑了火。
低眉耷拉眼的，脑瓜子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杨……同志，你现在是在跟苏南星谈对象吗？”
眼见大势已定，易中海不甘心地发问。
在苏南星看来，这属于垂死挣扎。
“一大爷，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苏南星站起身，缓慢开口：“居委会张大妈找过我，说让我和杨大夫相亲的事儿，当时我正要出差，约好等忙完这一阵子回来再见面。”
“只不过这趟差事碰巧杨大夫也参与其中，我们既是合作的同事也因此成为了朋友。”
“当着大伙的面，我表个态。如果杨佳蓉杨大夫同意，我苏南星愿意跟杨大夫谈对象。但这只是因为我欣赏杨大夫，而并非某人所说的抢亲。”
苏南星说着，还不忘瞥了何雨柱一眼。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都是误会，那就散了吧。”
易中海起身，拿起面前的茶缸子，撂下一句话就要转身回去。
“等等！”
苏南星高声喊住所有人。
“一大爷，没有您这么办事儿的，也太偏护着何雨柱了吧？”
“我怎么护着他了？”
“三大爷，您亲眼瞧见的，何雨柱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打人，我这会儿胸膛还有些喘不过气呢。”
“你想怎样？都是街坊邻居，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总是追着不放，大伙说说，是吧？”
围观人群里，有人认可，有人迟疑，也有人面露不悦。
但好在没有人冒头给易中海当枪使。
他的捧哏第一人何雨柱同志，这会儿不说话比说话更合适。
“一大爷，先不说我要不要去医院做检查，也不提他要赔偿我多少钱，单就他动手打人，是不是该当众给我道个歉？”
“对啊，打了人起码得道个歉吧。”
“哪能不闻不问呢，这事儿一大爷确实……”
“是啊，何雨柱道歉！”
“何雨柱道歉！”
“何雨柱道歉！”
声势逐渐有一体化的趋向。
何雨柱诧异地抬头，看向四周。
这还是他头一回犯众怒。
往常他打阎解成也好，揍许大茂也罢，从没这么被整齐划一地针对过。
一时间，何雨柱有些茫然失措了。
“何雨柱！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给苏南星道歉？”
“行，行，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嘛，小气吧啦的样儿。”
何雨柱愤愤不平地嘀咕了两声，瞥了一眼苏南星，又顺路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杨佳蓉。
“行，都是你对，我错了，成了吧？”
苏南星撇撇嘴，看向围观众人：“大家伙，我听着怎么不像是道歉，反倒是很不情不愿啊。”
“就是。”
“哪有这样道歉的。”
“何雨柱你别混事儿啊，得正经八百的道歉。”
“好好好！我道歉！”
何雨柱憋不住火，嗷一嗓子，将在场围观人的窃窃私语都给压制了下去。
一瞬间，嗡嗡作响的院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咳咳。”
何雨柱咳咳两声，深呼吸：“苏南星，我何雨柱不该动手打你，我错了，对不起。”
苏南星默默点了点头，拍了拍衣角不存在的浮灰，没搭理何雨柱，转头看身侧的杨佳蓉。
大姑娘脸颊泛着酡红，跟苏南星目光对视，又羞涩地垂头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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