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树梢,西北风呼啸。
“东家,这就算暂时完工啦,过了雨季,再蒸一个夏天,不出问题的话,再砌台阶竖个地窖门……”
“王师傅,两位小哥,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苏南星客气的送王师傅师徒三人出院子。
毕竟距离彻底完工还有半年呢,该客套就不能摆谱儿。
再高的架子也不值钱,把自家日子过好,把地窖弄瓷实才是正经该干的。
不远处,抱着孩子的秦淮茹从拐角电线杆后拐出来。
苏南星想要转身回院儿,又停了下来。
只是没来得及跟小媳妇调侃,贾张氏胖乎乎的身影也绕出来。
苏南星干脆往公共厕所方向溜达。
任谁也看不出他有过一瞬间想要逗趣秦淮茹的心思。
“哼。”
左耳朵隐隐传来一声轻哼。
脆生生的,带着点娇媚。
或许没撩拨妩媚的意思,都是苏南星惯性思维。
“咋了?”
贾张氏的疑问。
“没,没有,妈您注意着点台阶。”
婆媳两人进了院。
苏南星去了趟茅房,撞见偷摸抽烟的阎解成。
“咳咳咳。”
阎解成吓得半颗烟都丢蹲坑里,鼓着腮帮子,两绺细烟从他鼻腔里溢出。
然后一部分呛进了他气管里。
苏南星瞥了他一眼。
“看啥看。”
阎解成气儿还挺壮。
估计是何雨柱一把将苏南星推到医院去的事迹给了他底气吧。
这年头小青年到处挑事儿拔份儿,直接认怂的真没几个。
哪怕苏南星实际得到了利益最大化,但折了面儿就是丢人。
自然会被人小觑。
苏南星不屑地又瞥了他一眼,刚好放完水,右腿侧了半步,随意又淡然地抖了好几下。
阎解成看到了货。
惊讶得闭了嘴。
俗话说货比货得扔。
半月小奶猫跟东北金渐层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
男人之间的攀比,从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量级。
阎解成有什么牛气哄哄的?
回到自个儿小院儿。
刘光福和刘嘉诚俩小皮孩叽叽喳喳从地窖里钻出来。
跑出月亮门时差点撞到苏南星。
苏南星眉头皱起。
他往屋门走了两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地窖走去。
黑洞洞的地窖里,充斥着淡淡的尿骚味。
苏南星心头火起,转身走出来。
“刘婶儿?”
“哎,小苏,咋了,有啥事儿?”
“你问问嘉诚,是不是他在我刚弄好的地窖里撒了泡尿?”
“啊?不会吧?”
“我回来撞见他和后院的刘光福俩钻地窖来着。”
“我问问,小苏你进屋坐坐,这死孩子,看我不揍他……”
事实证明,刘嘉诚不是角色人物,所以没有担责露脸的机会。
他挨了好几下鸡毛掸子,又被拽耳朵拽到歪头踮脚。
刘婶儿手劲儿真大,一点都没收着。
弄得苏南星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净化空间绕一遭就成,可苏南星想要借题发挥。
他打算趁明天木工上门就先敲定个院子里不被‘喜欢’的事情——
给西跨院安装个木门。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但这年头家家户户提倡夜不闭户,都在标榜用行动证明自己对邻里没有任何防备。
苏南星如果设卡装门,必然会被院里街坊邻居说三道四。
甚至还有可能被上纲上线。
这回好了。
幸亏不是跟苏南星说得上话的刘婶儿家。
得亏是后院的刘光福。
自己这回装个门,前院三大爷不能说啥,因为是最近的邻居户,进进出出还得打招呼呢。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小儿子捣蛋闹出的幺蛾子,他更不能说啥。
剩下中院的易中海……
苏南星有借口,他就没了道德的大棒槌,并且没有二大爷和三大爷的帮衬,他独木难支,真要唱反调与人设不符。
安装木门这事儿便顺理成章了。
苏南星去了后院。
西厢房住着许大茂一个人,这会儿正在门口坐着马扎摇蒲扇。
又不是夏天,晚上睡觉还得盖被子呢,也不知道他闹哪样儿。
“嘿,干啥来的呀,坐下聊会天?”
许大茂摇头晃脑,强迫自己打了个嗝,有点酒味儿。
苏南星判断他故意的。
后续是邻里间有点小矛盾、小摩擦。
大概率是做给后院某一户人家看的。
“不了,我去找二大爷一趟。”
“啥事啊?”
“有点小事儿。”
苏南星敷衍了一声,朝东厢房走去。
后罩房最中间的是聋老太太屋,屋里点着油灯,窗户上映射出她半个坐在床头的身子。
“二大爷,在家吗?”
“谁呀?”
二大妈疑惑的声音响起。
“我,前院小苏。”
让进屋里。
苏南星见刘光福缩着脖子往里屋窜,没有遮掩,直截了当地道:“二大妈,院里挖地窖,完工还没半小时呢,我刚把师傅送出院子,回来就撞见你家刘光福钻我地窖里尿了一泡……”
二大爷刘海中家的鸡毛掸子本来就没几根毛,被二大妈拎在手里虎虎生风,有种少林武僧演练达摩棍法的既视感。
刘光福嗷嗷叫唤,一个劲儿地求饶。
苏南星告辞出屋,走到许大茂旁边时,后头东厢房的动静也没停。
但棍子的呼啸声和刘光福的凄惨求饶声更大了。
估计是二大妈累了,换上了里间屋的一家之主二大爷刘海中。
活该!
苏南星轻啐一口,缓慢经过许大茂身旁。
“这是咋回事?咋你一进去刘光福就挨揍了?”
“我院里地窖刚挖好没一刻钟,我前脚把师傅们送出院里,这小子后脚就钻进去撒了一泡尿。”
“嚯,这瘪犊子,实在太膈应人了!”
许大茂一拍大腿:“怎么滴,不让二大爷他们家给你赔点啥?我看鸡蛋就挺好,他们家见天都得炒一盘吃。”
“邻里邻居的,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挺膈应人的,二大爷都亲自出手教训孩子了,就算了吧。”
“你仁义,比傻柱那孙子可强太多了。”
“我回去了啊,还得处理那泡尿呢。”
苏南星没应这茬儿。
虽然何雨柱摔过他,但他也不算吃亏,也更不想介入傻柱和傻茂之间的相爱相杀中。
当个看客,给无聊的生活偶尔调剂就足够了。
没必要身临其境参与。
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南星不想继续跟傻柱掰扯,可耐不住傻柱恨苏南星啊。
至于为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