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文在温婉讲完后也有一样的想法,只是李所更快。
紧接着,周文望向陈安问道:
“旧城改造区那边的摸排有什么线索嘛?”
陈安摇摇头回道:
“暂时没有,旧城改造区生活的人太多,而且附近就是初中,里面孩子也比较多,特征不明显,摸排起来难度很大。”
陈安说完后,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毕竟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十年前犯案的方桥,那他极有可能二次作案。
周文思索后问向徐阳。
“你觉得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徐阳考虑了很久,随后说道:
“从现场和尸检报告来看,毫无疑问是奸杀。”
“只是,如果凶手真的是方桥,那还有一种可能,何玫玫认出了方桥,还没来得及报警就被方桥杀害了。”
“我觉得这种可能比较小。”
“因为从何玫玫的年龄倒退,十年前方桥作案的时候她才八九岁。”
“而且,何玫玫又不是槐树坳人,认识方桥的可能性非常低,更别说认识他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模仿作案!”
“凶手知道十年前的案子,从而进行模仿作案。”
“所以最好能找到何玫玫的家人,看能不能从家庭关系以及身边的人际关系着手侦办。”
“尤其是那个钟喜!这个人有点古怪,应该是瞒着事儿。”
“那这样,李所明天得辛苦你一趟,带两个人去一趟方桥家,探探他父母的底。”
“陈安你明天去审钟喜,俞立你明天继续带人摸排旧城改造区。”
“从伟峰你负责扩大监控范围,看能不能发现刘梓盛的行踪。”
“徐阳和我明天去一趟何玫玫家。”
“至于并案一事,我得跟领导商量一下。”
“其他人,明天继续守住汽车站。”
“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众人纷纷摇头,周文扫视一圈后喊道:“散会!”
...
徐阳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李所的表现有些反常,他有些担心。
这一连半月,徐阳从众多同事口中听说过方桥,这是极其狡诈且凶狠的罪犯。
徐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脑海中依旧不断闪过沉默寡言的刘梓盛,到处打探窥视自己的老鬼,悄无声息接走刘梓盛的神秘人。
还有肖冉口中的老鬼和刘和口中的老鬼是一个人嘛?
想着想着,徐阳渐渐没了意识。
次日清晨七点,徐阳简单洗漱后就往县局跑。
刚见到周文,他就告诉徐阳,刘和的凋令下来了,今天一早就有元山带回阳城。
包括拐卖案,也由省厅的刑侦总队接手,协调各省各地公安联合侦办。
徐阳知道后,神色平淡,转而问向周文:“周队,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再等等,我约了个人,他一会儿就到。”
就在周文话音刚落,县局大院驶进来一辆自行车,车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骑车的姿势很奇怪。
中门大开,脚踝与大腿根呈现出一个非常怪异的扭曲,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走路外八。
“何哥!这儿!”
随着周文的叫喊声,自行车慢慢向徐阳二人驶来。
走近些,徐阳才发现,何哥原来是个跛脚加上脊柱应该受了点伤,所以骑车姿势非常奇怪。
周文上前一步,开口道:
“何哥,有些日子没见了,身子骨还这么硬朗!”
何哥下车后,赶忙上前一把握住周文的手,热情回应着:
“周队,您客气,少说快五年了吧,上次我们村闹事儿,还是你们来人制止的。”
“介绍一下,这是徐阳,我刑侦大队的干将。”
周文说着,拍了拍徐阳的肩膀,继续说道:
“这是何城广,是何家村的村长。”
何家村?!
徐阳回想起,以前家里唠家常的时候,提到过何家村。
何家村在桂安县最南边,属于湖省和粤省的交界处,那个地方民风淳朴。
五年前爆发过一次规模朝百人的大规模械斗。
听说是与粤省的吴家村有世仇,本来只是简单的一次口角争辩,最后演变成大规模械斗,土枪土炮都拉出来了。
何玫玫。
她不会是何家村人吧?
徐阳神情略显错愕,有些诧异地望着周文。
但是后面他又转念一想,发现不对。
他之前看了一次何玫玫的身份证,虽然上次主要是看年龄再就是套何玫玫的话。
但是如果当时何玫玫身份证上写的是何家村,他一定会有印象的。
还不等徐阳追问,何村长说道:
“玫玫这孩子呀,我是看着长大的,当年她爸妈闹离婚,我们也劝过,但是没办法。”
“她妈妈一个偏瘫,也没能力照顾她,法院最终将她判给了她爸。”
“可现在谁知道这个烂赌鬼,现在人跑哪里去了。”
“这孩子也倔,啥都自己一个人扛,哎。”
“带我去看看尸体吧,她妈不方便,我来认尸。”
徐阳听完,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当初那个略显稚气却又坚韧的小姑娘,怎么就遭了这种祸事呢。
就这样,何村长签字后。
三人坐到了办公室,开始打探起何玫玫的事情。
“这孩子,六岁那年。她妈在帮村里堆谷仓的时候不慎摔了下来,当时村里条件简陋。”
“好不容易送到县医院,命是救回来了,可谁知道落了个偏瘫。”
“她爸是个烂赌鬼,因为人是在村里帮忙受的伤,所以村里的大伙都凑了点钱,作为赔偿。”
“结果,她爸拿到赔偿后,人就跑了,留下玫玫和她妈两人相依为命。”
“大概过了一年吧,玫玫她爸又回到了村子里,说是在县里买了房子,要把玫玫带走,还非吵着要闹离婚。”
“玫玫不过一个七岁的娃娃,玫玫妈又是个偏瘫,法院最终还是把孩子判给了那个畜生。”
“我记得判决生效后的第三天,玫玫偷偷跑回来过,当时一身的伤。”
“她给我塞了两百块钱,拜托我照顾她妈妈。”
“再后来,她就再也没回过何家村了,不过偶尔还能收到她送来的信以及她妈妈的抚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