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肖冉。”
随后肖冉交代,男孩刘梓盛被他藏在了矿山的一处未完工的大楼里。
徐阳和从伟峰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点头。
从伟峰打开审讯室大门,将李所长和王指导员都叫了过来。
众人商量后,决定由徐阳带队共计五位民警,一起去肖冉藏匿男孩刘梓盛的地方。
一行人,一辆车,一辆三蹦子前后紧跟,一路开往矿山区。
林城市有稀有金属分布,桂安县有少部分,主要集中在塔山,后面那一大片区域又叫矿山区。
从八十年代开始陆续开采,山被平了之后,露出空地,有地产商便把那里的废矿区买了下来,准备建楼房。
眼下是冬天,工地上基本都停了工,这才让肖冉找到机会带着男孩刘梓盛躲了进去。
萍阳派出所离矿山区大概一个小时车程。
众人赶到时,刘梓盛正被绑在一堆草垛里睡着大觉,一旁堆着一些东西。
这里四下无人,即便刘梓盛弄出点动静也没人听得见。
众人确定刘梓盛安全后,便带着所有东西一起回了派出所。
徐阳望着对面耷拉着脑袋的肖冉,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从何开口问起。
反倒是从伟峰先开了口。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杀刘芳?”
肖冉深吸了口气,或许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是梅川人,刘芳的死是意外。”
“我是跑船的,常年在南洋和粤省往返。我们出去一次短则半年,长的时候要一年左右。”
“三年前,我刚跑完船回家,发现自己的孩子肖宁宇失踪啦,后面报警,最后警察告诉我,有人看见我的儿子被一个男的领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跑船的人三教九流都认识点,我通过这些关系加上自己出钱打点,找了整整三年!”
“就在今年五月的时候,我从一位住在阳城市的船友口中得知,他见到了我儿子,还给我拍了照片。”
“虽然三年过去了,我儿子他长高啦,但我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我的儿子!”
从伟峰边记边问道:“你儿子有什么其他明显特征嘛?”
肖冉耷拉着脑袋,揉搓着双手说道:
“早些年我在外跑船,母亲和儿子两人在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家里烧热水的时候,他淘气不小心打翻了水壶,在左臂上留下了一大块烫伤的疤痕。”
徐阳边听边从肖冉的物品里翻出了两张照片,照片上一女子拽着个小男孩。
女子正是死者刘芳!
而小男孩却不是刘梓盛。
徐阳核对完后,放下手中照片,继续听肖冉说。
“我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特别激动,然后连夜赶到了阳城。赶到的时候,结果从船友口中得知。”
“那女的早跑啦!”
“不过好在有照片,后来我又花了点钱,终于知道这个女的叫刘芳,只知道她是湖省林城人。”
“然后,我就到了林城,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
“直到有一天,我在镇上看到了取钱的刘芳,然后我偷偷跟着她到了槐树坳。”
“不过那会儿,她家在建新房,我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最重要的是我没发现小孩的踪迹。”
“直到有一天,我瞧见刘芳跟一个男的在外面胡来,我远远瞧见二楼有个小男孩的身影。”
“后来我就一直偷偷观察刘芳家,她平时会把垃圾倒在山沟下面,我就偷偷观察,通过垃圾能判断出她家里就只有两个人。”
“但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溜进去。”
“直到12月2号晚上,当时刘芳和往常一样下山沟扔垃圾,当时大门没锁。”
“我就偷偷溜了进去,她一般扔垃圾爬上爬下差不多需要十分钟,我当时想着十分钟,完全能够让我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
“可我溜进去,真正见到孩子的时候,发现他根本不是肖宁宇。”
“然后孩子就开始大喊,刘芳听见声音就回来了啦”
“我当时本来要走的,结果刘芳不知道为啥从哪里拿了把菜刀从大门冲了进来,追着我一直砍。”
“我一直躲,我真没想杀她。”
“直到我胳膊被砍伤,我脑子一下就懵了,因为常年跑船的缘故,平时要剖鱼。”
“我当时一把就夺了过来,然后下意识挥了一刀,刘芳就死了。”
“正当我慌乱处理尸体的时候,她家固定电话响了,我有些害怕,一直没接。”
“但是我又担心打电话的人报警,所以想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样子,然后我就发现了他们家的户口本以及一包档案袋。”
“她哥哥刘和才是真正拐卖小孩的!”
“档案里全是各种孩子的档案以及卖出去了多少钱,里面还有我的儿子肖宁宇!不过我没找到他的买卖记录。”
“所以我怀疑我儿子还没被卖,只是被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然后就是那个小男孩,他的档案资料压根没有。”
“可能是刘芳或者刘和的儿子,不过据我调查,刘芳才23岁,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那这个儿子应该就是刘和的。”
“所以我绑架了他,为了能尽可能给自己争取藏匿的时间,我把小孩子的东西都带走了,在路上丢到了山沟里。”
“不过因为带着个孩子,我只能走另一条小路。”
“就这样,我带着小孩东躲西藏,本来想着住汽车站,但是小男孩一直盯着那个黑旅店老板,加上汽车站白天人还是太多了,而且附近也没有诊所啥的。”
“毕竟我当时受了伤,然后我意外在一个广场附近找到一条巷子,看地图巷子很大,而且住的外来人很多。”
“所以我就住了进去,结果那个黑心老板一个房间一天居然要我五十元!”
从伟峰一听不免一惊,毕竟他正常一个月的工资也就百来块。
肖冉缩着脑袋瞥了徐阳和从伟峰两人一眼,接着说。
“当时受了伤,又不想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没办法就只能认栽。”
“然后这一住就住了四五天,我伤好点后,就想着换个人少的地方,最后还是在一位农民工口中得知,矿山区有没完工的房子,现在已经停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