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明天吴华去接刘和,到时候会有市局民警跟你对接,注意安全。”
“俞立,你明天继续发动群众,主要调查近期有没有一个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带着个一米三左右的小男孩。”
“从伟峰、陈安、徐阳,我们四个明天去排查一下县里所有的旅馆和招待所!”
“我就不信,一个男的带个孩子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散会!”
徐阳看了眼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他坐在摩托车上,准备点火。
今天不打算睡宿舍,他想回趟家。
徐阳退伍后第一时间就把爸妈从山里接到了县城。
徐阳有个姐姐叫徐琳,比他大四岁,91年结的婚,有个三岁的女儿。
现在在市一中当数学老师,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空回家。
之前徐琳也劝过爸妈去林城市里住,但是被他们以不习惯为由拒绝了。
后来还是徐阳软磨硬泡下,爸妈才勉强同意住在县里。
萍阳派出所离家有半小时车程。
平时忙的时候徐阳一般不回家,因为太晚回去会吵到爸妈睡觉。
徐阳爸妈睡得很早,每天差不多九点左右就睡啦,只有逢年过节看看晚会、打打牌才会睡得比较晚。
自从发现命案后,徐阳就没回过家。
每天都是忙到十一二点。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想回家看看。
摩托车停好后,徐阳打着手电筒在四周观察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才上楼。
刚进门就看见老妈披着外套站在卧室门口打着手电筒往外照。
“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固定电话是摆设?”
徐阳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老妈。
“你先坐会儿,我给你下面条。”
徐阳乖乖坐在四方桌前,厨房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音。
他赶忙起身去帮忙,刚到门口就被老妈给轰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县里确实比山里方便,都用蜂窝煤,不像山里用煤饼子。”
“我还多少有点不适应。”
整个林城市冬天都比较冷,家里没暖气,只能架煤炉子。
但是煤炉子这东西不能熄灭,一旦灭了每次重新架火烧热很麻烦。
南方的煤不像北方,蜂窝煤每次烧完总是留下一大块完整的煤饼。
北方的煤就不一样,徐阳之前随部队从西南去辽省执行任务的时候用过,那煤一弄一大块儿,跟个黑石头一样。
每次烧的时候还得敲,但是北方的煤耐烧还热乎,关键每次烧完就剩下一点点灰。
还有那热炕,徐阳记得自己住了两天,就起了泡,真疼呐!
思绪间,徐妈就端了一大碗面条,上面还卧了两个溏心蛋。
“你吃完早点睡,我先睡啦。”
徐阳挥挥手示意她快去睡。
一碗面条下肚,直接给徐阳干撑了,回房间倒头就睡。
照往常一样,七点徐阳就醒了。
正好与吃完早饭的老爸打了个照面。
只见徐爸背着锄头提着篮子往外走。
徐阳一脸苦笑,他突然想起当时为了说服爸妈来县里住时,他们非要弄块地种菜。
后面没办法,把整个县里转了个遍,才在桂安县最东边的聋哑学校附近建了个房子。
临近村子,可以开垦荒地。
就这样,才说服二老住下。
按二老的话说;
“种了一辈子地,你突然让我啥都不干,浑身不得劲。”
他俩时常边说边吐槽徐阳他姐徐琳,说女儿把他们接到城里关起来,啥都不让干。
徐阳每次听着就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暗叹实是难为大姐啦。
他拿起碗正准备去盛米饭的时候,被老妈给赶去洗漱。
简单洗漱后,徐阳看着眼前一桌刚刚炒好的菜以及碗里的米饭,不由想起战友的碎碎念。
“怎么可能会有人早上吃米饭的?!”
其实徐阳一开始也不太理解,后来退伍当治安民警后,他才渐渐明白。
以前在山里,早上只能吃米饭,总不能空着肚子下地干活吧?!
大山里,好几里才有一户人家,谁会挑个扁担巡山卖早点?
习惯真可怕,即便是离开大山,回到县里,爸妈每天雷打不动要吃早饭。
徐阳吃过早饭,赶忙开车往派出所跑。
.......
四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盯着桂安县地图,开始分配旅馆排查任务。
周文将跨省高速收费站的位置圈了出来,同时将嫌疑人离开的方向所有摄像头标记出来。
然后把嫌疑人可能藏匿的旅馆区域重点标记出来。
并不是说剩下的旅馆不用查,但总归是要有先后的,毕竟满共就四个人,想要一天之内将所有旅馆都跑一遍难度非常大。
更别说仔细排查啦,所以得分先后,嫌疑人只要不是突然消失啦,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哪怕嫌疑人已经离开桂安县,只要有人见过他,有留下痕迹,就能深挖。
通过周文的标记。
全县城被划分成三块不同等级的区域。
没有监控的城西和城东是重点区域,城中心有人民医院、学校和县政府的区域旅馆相对少一点,自然是最低等级。
而三条主干道中的迎宾路贯穿全县南北,沿途旅店密布,但是较为分散。
就这样,四人两组分头行动,寻呼机不能断,有问题随时传呼!
徐阳看了眼一旁的从伟峰,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桂安县虽然各类姓氏不少,但是从姓,徐阳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没忍住多嘴问道:
“峰哥,你不是湖省人吧?我还是第一次见从姓,有些好奇。”
从伟峰笑着点点头回道;
“我是徽省人,我媳妇儿她是林城的。”
徐阳一脸恍然大悟,接着问道;
“那怎么。。。”徐阳其实想问,他为什么跑桂安县来了。
但又感觉这么一直追问不太好,索性闭上了嘴。
从伟峰看着徐阳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自然也猜到了他在好奇什么,显然不是第一次被问了。
开口说道;
“十年前,桂安县出了个连续杀人犯,我媳妇儿当时在县公安刑侦大队。”
“他们是第二桩命案事发的时候介入的,没多久嫌疑人自己露出马脚,杀了自己妻子往南逃。”
“追击途中,我媳妇儿她一直追到了最南边的深山老林里,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吊在树上吊了一天。”
“最后右腿截肢,不过好在命保住了,听我媳妇说,她当时亲眼看见嫌疑人被捕兽夹夹住,一时大意才中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