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徽月一袭鹅黄长裙,手里提着一盏橙色的灵灯,如同黑夜中一只乖巧又温暖的小萤火虫。
“白师妹?”
“嗯,师兄,跟我走吧。”
白徽月神色平静地说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身后两个新晋云雨峰的师姐娇笑着说,“徽月,那我们就去检查一下师弟们的“功课”啦。”
原本整个韭叶峰的人一脸艳羡地看着陆承霄,瞬间纷纷化身人形向日葵,眼睛不眨地盯着两位师姐。
“淦!怎么又是陆承霄这厮!”
“谁说不是呢,你看他那一步三回头不乐意的样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真不识抬举!”
“呸呸呸!那是鱼师姐的恩宠!你们就是嫉妒!”
“嫉妒?师姐,看看我,师弟练功可用心了,每天都在练习“持久度”和“爆发力”!”
“怎么没在云雨峰见过两位师姐,是云雾峰刚搬过去的小师姐吗?师弟有一点口头上的功法不懂,可以请师姐深入指点吗?”
……
“呸,小白脸!”王强拧着浓眉对着地上啐口唾沫,一脸不满地盯着陆承霄。
这是鱼幼薇的狂舔爱慕者,对她的色艺双绝爱到骨头缝里,因此不遗余力的针对所有鱼幼薇“青睐”的男修,尤其是陆承霄。
“君有疾在首,不治将恐深!”陆承霄毫不客气地瞪了王强一眼,真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他!
议论纷纷中,陆承霄满腹疑虑地跟在白徽月身后,走下韭叶峰的石阶。
按理说不应该是云雾峰的白徽月来带自己过去,难道是她出卖了自己,怕他逃跑特意过来盯着他?
白徽月提着灯,走在前方,脚步平稳。
她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但微微发红的耳根和略显僵硬的背影,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人影渐稀,星光下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
白徽月放慢脚步,那动听的声音带着鼻音娓娓传入陆承霄的耳中,“师兄,你听我说,我师父和师姐音讯全无,据说已经陨落了,所以……”
她抽噎着哭了起来,陆承霄的心直直沉到了海底深沟,想起和秋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又不可避免想起陆云陆霆的死,心里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师妹不要太伤心,我相信她们会没事的。”
怪不得鱼幼薇敢对自己出手了,原来秋时她……
两人的脚步和心情一样沉重,陆承霄叹了长气想着接下来怎么应对鱼幼薇。
白徽月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定定地看着他,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递给陆承霄,“师兄,你还是快点逃走吧。”
“这是我爹的令牌,沿着前面这条路下山就是山门,你拿着这块令牌应该能出去。”
陆承霄捏着还带着少女体温的令牌,看着眼前哭得眼睛通红的白徽月,心情更加沉重了。
“我要是逃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我爹虽然不怎么管我,但我是他亲生的,顶多受点惩罚。”
白徽月说完扯起嘴角朝陆承霄笑了笑。
陆承霄心中叹息,他和白徽月认识不过数月,这傻丫头竟然为了他去偷令牌,这要是被发现了,岂是“顶多受点惩罚”那么简单?
这哪是逃生令牌?
这分明是烫手山芋外加良心枷锁!
“师妹,你快把令牌送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我自己可以解决。”陆承霄把令牌塞回她手里,朝着云雨峰大步走去。
白徽月用力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跑着追上来对他说:“不要!师兄你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你会……死的!”
小老头的声音在陆承霄脑海里啧啧称奇。
“主人!看到了吗?这才是真爱啊!为了您的贞操和修为,宁愿自己挨打!这简直是合欢宗的清流!感动修真界十大人物没她我不看!”
陆承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逃跑的诱惑力很大。
特别现在鱼幼薇已经铺好床等着他了。
但是,让一个小姑娘替自己背锅受罚?
他陆承霄虽然惜命,但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更何况,极大可能跑不掉,他一个炼气二阶靠两条腿能跑几里路?只要鱼幼薇发现他跑了,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逮回来,估计下场会更惨……鱼幼薇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承霄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不羁(实则苦大仇深)的笑容。
“师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陆承霄岂是那种让女子替我顶罪之人?”
他挺起胸膛,试图增加点说服力。
“再说了!谁吸干谁还不一定呢!少爷我天赋异禀,说不定能反杀!到时候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白徽月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陆承霄这突然“硬气”起来的样子,小嘴微张,一时忘了哭。
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莫名的崇拜?
小老头:“主人,吹牛可以,别把自己吹信了……您这炼气期的修为,拿什么反杀筑基巅峰?拿您的‘自由飞翔’让她笑到无力吗?”
陆承霄一脸沉重地埋头走路,白徽月还想继续劝他,但是已经到了云雨峰,人多眼杂,她只得红着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春风阁。
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满眼不舍。
陆承霄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朝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逞强,“师妹,你一个时辰后再来。”
白徽月哪里不知道,一个时辰再回来,陆承霄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快乐的干尸了,她摇着头,眼泪随着动作甩飞到陆承霄的嘴唇上,有点咸。
“师兄……走……”白徽月还想劝陆承霄逃命。
房门突然打开,妩媚动人穿着清透的鱼幼薇倚着门框,歪着头打量两人,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走吧,陆霄儿~春宵苦短~我们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白师妹你怎么在这里?……”她看着面色苍白的白徽月,“莫不是想‘观摩学习’一下啊?~”
陆承霄:“……”
白徽月:“!!!”
陆承霄感觉自己不是去洞房,而是要被公开处刑,这还带围观?!鱼幼薇这妖女玩得也太花了吧!
白徽月连忙摇头,她向来看不得这些场面,更何况是看陆师兄的,她觉得心都要碎了。
“鱼师姐,我只是路过,这就走……”
白徽月小声说完,失魂落魄地转身想要离开。
鱼幼薇叫住她,带着不容拒绝的“好客热情”。
“白师妹已二八芳龄,是时候搬出云雾峰那‘童女峰’了,来都来了,不如观摩一下?”
陆承霄主动上前揽住鱼幼薇不盈一握的水蛇腰,将她人往房里带,“走吧师姐,我不喜欢有别人在这里,你刚还说春宵苦短别耽误时间了。”
鱼幼薇媚眼横飞,娇嗔着:“小冤家这么急呀……”
白徽月看着陆承霄和鱼幼薇相拥着进房,陆承霄反手将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她心里一阵钝痛,四肢百骸都觉得无力,泪盈于睫,她猛地伸手捂住抑制不住的呜咽,狼狈逃离。
春风阁内,红烛高照,暖香靡靡。
陆承霄关上房门心情复杂地回过头来。
鱼幼薇就娇媚地蹭过来,指尖划上他的胸膛。
陆承霄后背“咚”一声撞在门板上,抬手捏紧自己的腰带,眼神警惕。
鱼幼薇:“???”
这反应……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说好的“小冤家这么急”呢?
她轻笑一声,娇媚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缓缓褪下那身极其省布料的纱衣,曲线毕露,露出风情万种的酮体。
陆承霄不是第一次看鱼幼薇美妙的酮体,甚至有一段时间对她的酮体充满了少年人的好奇和渴望,可是此刻内心确是一片平静,不知是自己心死如灰还是慕仙帝“清心凝神”的真意起了效果,那丝真意似乎融入他的神魂难以分辨。
鱼幼薇慵懒地倚着床头看着陆承霄,眼睛亮得如同饿狼看到了鲜嫩的小羊羔。
“陆公子,奴家可算是等到你长大了。”她声音甜得发腻,勾了勾手指,“快来让姐姐好好看看……嗯?几日不见,你这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别致?”
她也注意到了陆承霄那试图“瞪谁谁迷糊”却只达成了“瞪谁谁发毛”的破灭之瞳。
这眼神让她心跳顿了一拍,只觉得他的眼神——有点深邃神秘,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鱼师姐怕不是想看少爷我牡丹花下死吧?”
陆承霄半是试探半是认真地说。
鱼幼薇笑得花枝乱颤,撩开浓密的秀发露出那动人心魄的波澜起伏,诱惑十足。
“师弟在怕什么?那天对着师姐振作不起来,今天不会还有那毛病吧?怎么会牡丹花下死呢?奴家与公子共赴巫山云雨,死也要死在一起呢。”
“我已经见过师姐的本领了,今晚床底下不会又有前辈在‘观摩’吧?”陆承霄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
鱼幼薇脸上的媚笑微微一僵,随即又舒展开来,似乎被戳破了也无所谓,反添几分邪魅。
“哎呀~小冤家这是吃醋了?放心~今晚只有你我二人~师姐我啊,定会好好‘指点’你的~”
她说着,玉足轻点地面,如同水蛇般滑向陆承霄,周身萦绕着粉色的雾气,带着惑人心魄的力量。
陆承霄后背紧贴门板,避无可避,开口大喝一声:“且慢!师弟我还不想死,请师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从今后定为师姐鞍前马后,披荆斩棘。”
鱼幼薇吸不成阳元就吸阳气,再不成就杀鸡取卵,是有前车之鉴的,能说服她总比睡服她好。
“怎么了?我的小少爷~莫不是真要师姐我用强不成?”鱼幼薇舔了舔红唇,眼神变得危险暧昧。
她伸出纤手一抓,陆承霄就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吸了过去,被她柔软的娇躯压在旁边的软榻上。
鱼幼薇俯下身,美艳的脸庞近在咫尺,她吐气如兰,朝着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股甜腻的发齁,充满奇异诱惑力的香气钻入陆承霄的鼻腔。
完蛋!是猛料!
原本波澜不惊的贤者时间戛然而止,欲望火烧火燎地沸腾起来,连带肌肤都十分热烫。
鱼幼薇纤纤玉手善解人衣,三两下已经抚摸在他光裸的胸膛,“奴家最喜欢陆公子这结实的身板和威风的……”
靡靡之音,靡靡之音呐。
陆承霄呼吸急促,眼神开始迷离,无意识嗅闻着鱼幼薇身上的香味,劲腰也不受控制地贴近妖女……差点沉溺在这难以自持的冲动中,理智几乎崩溃。
脑海中紧绷的弦始终悬而未断,“静气凝神”尚存一丝清明,他用力一咬舌尖,终于找回一丝理智。
“师姐……你不要太过分,难道就不怕秋时出关之后替我报仇吗?她不会放过你的!”
陆承霄打了个激灵,威胁得很无力。
鱼幼薇柔若无骨地趴在他身上,手中亵玩的动作并没有丝毫停顿,她蹭着火热壮实的身躯轻吟出声。
“来吧,让姐姐好好疼你,秋时又奈我何?姐姐也是半步金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