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这……这太全面了！连每个环节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想到了！钟浩，你简直是天才！”

这方案实在太完美了，从场地动线规划到应急疏散路线，连保洁人员的排班表都精确到分钟。可正因为完美得不可思议，她心里直发毛，总觉得有什么没揭开的秘密。

“必须去现场核对。”

柳如烟抓起车钥匙，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现在就去。”

正午的西安古城墙像个巨大的烤箱，青砖缝隙里蒸腾的热气直往裤管里钻。柳如烟摘下墨镜，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衬衫后背已经洇出深色汗渍。她掏出卷尺测量垛口间距，钢笔在图纸上沙沙写着，嘴里还念叨着数据。

“这城墙的砖摸着都烫手。”

柳如烟抱怨了一句，突然被几个举着自拍杆横冲直撞的游客撞得踉跄。钟浩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动作自然得像本能反应。

“小心点。”

钟浩皱眉瞪了眼那几个游客，余光却扫到三十米外，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把相机塞进帆布包。那家伙转身时，后颈的黑痣让钟浩瞳孔猛地收缩。

他在心里默念：

“盯着那人。”

【目标进入监控范围，步态特征匹配柳悦雇佣的私家侦探数据库。】

AI的声音刚落，鸭舌帽男人已经混进人群。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瓶水。”

钟浩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实际上他口干舌燥不是因为太阳，而是 AI传来的实时追踪数据在太阳穴突突直跳。

柳如烟却拉住他：

“等等，帮我拍张照。好不容易来一趟，得留个纪念。”

她把手机塞给钟浩，跑到城墙垛口边，一手扶着古老的砖石，笑得灿烂。

钟浩举着手机，眼睛却还盯着鸭舌帽男人消失的方向，心不在焉地按快门。“拍好了吗？”柳如烟小跑回来，凑到手机前看，“哎你怎么拍糊了！”

“太阳太刺眼，手滑了。”

钟浩随便找了个借口，把手机塞回去，“你在这儿别动，我真去买水。”

绕了个圈子堵住巷口时，钟浩心跳快得惊人。当对方擦身而过，他突然开口：

“柳悦给了你多少钱？”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跑。钟浩早有准备，右脚横扫过去。伴随着“哎哟”一声闷哼，男人摔在青石板上，几张照片从口袋里滑出来……全是柳如烟踮脚测量城楼的画面，连发丝被风吹起的角度都拍得清清楚楚。

“拍得挺专业啊。”

钟浩蹲下身，声音冷得像冰。男人额角渗出冷汗，鼻息喷在他手背上都是烫的。远处传来柳如烟喊他的声音，钟浩把照片塞进口袋，在心里默默吩咐 AI联系可靠的人。

回到城墙主道时，柳如烟正靠着箭楼喝水。矿泉水瓶在她手里捏出褶皱，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怎么去这么久？水呢？”

“绕了点路，那边小店人太多。”

钟浩拧开瓶盖，仰头灌下半瓶水。冰凉的水流滑进喉咙，却压不下胸腔里翻涌的紧张。他瞥见柳如烟盯着自己的眼神，后背又开始发烫。

柳如烟突然把手机伸过来：

“你看，刚才你拍的照片虽然糊了，但加个滤镜还挺有感觉。”

她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你说活动现场要是也搞这种复古滤镜打卡点，会不会很受欢迎？”

钟浩看着照片里柳如烟被拉长的影子，随口应着：

“应该行。”

心里却还在盘算怎么处理那个私家侦探。

太阳西斜时，两人在城墙脚下的面馆坐下。柳如烟戳着碗里红彤彤的油泼面，辣子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闻着就香，听说正宗的油泼面讲究‘热油激香，醋提鲜’。”

她用筷子挑起面条，看着油花在面上散开：

“你尝尝？”说着就夹了一筷子递到钟浩嘴边。钟浩愣了一下，张嘴接住，面条又烫又辣，辣得他眼眶发红。

“辣吧？”柳如烟自己也被呛得直吸气，却还笑着说，“但越辣越上瘾。”

她突然压低声音，“刚才是不是有人跟踪？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

钟浩的筷子顿了顿，夹起的面条啪嗒落回碗里。汤溅在虎口上，烫得他缩了缩手指：

“你想多了，可能是游客。快吃吧，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结账时，柳如烟突然按住他的手。钟浩感觉掌心一热，AI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响：

【柳悦正在调取附近监控！】

“钟浩，”柳如烟的指甲轻轻掐进他手背，“如果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我们是搭档。”

钟浩抽回手，摸出纸巾擦了擦嘴。镜面上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跳快得像擂鼓：

“先把项目做好，其他的别瞎想。”

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情绪波动似乎很久都没有遇到过了，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眼底快速的闪过一道光芒。

柳如茵自然不知道钟浩的想法，看着他笑音如华，随后说道。

“我也没有想想呀，这个项目咱们肯定得做好。”

柳如烟听到这一番话之后也是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更好呢，其实柳如烟心里面对钟浩是真的有很多想法，看着钟浩的时候目光都是充满了柔情。

钟浩正好就对上了这样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变脸色有一些无奈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的盯着我呢？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呗，你这样子看着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钟浩真的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这么开口，柳如烟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突然她就直接张开了双手便是一面阳光。

“我只是感觉能够沐浴在阳光之下，真的很开心很快乐。”

尤其是跟钟浩这样的男人一起的时候，最快乐了。

柳悦直接递了一张支票过去，随后冷冰冰的直接开口说道。

“只要是你能按照我所说的，那么这个支票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