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跟着进来,抱着个锦盒:“钟先生,苏老让我送幅字,祝‘浩鉴阁’生意兴隆。”
展开后是苏老的墨宝,笔力苍劲。
父亲在轮椅上挺直腰板,悄悄对钟浩说:“你爷爷要是看见,得说这字比他当年收的赝品强百倍。”
陈老三想溜,被李老虎的保镖拦住。钟浩蹲下身,捡起陶罐碎片:“陈老板,仿品有三个特征:第一,胎质含现代陶土;第二,釉料用的是工业色素;第三……”他指着底部模糊的编号,“窑厂代码 2023,上个月刚注册的。”
直播间的鉴宝爱好者们跟着数特征,弹幕刷起“专业”“干货”。苏瑶打开手机,调出文物局备案信息:“陈老板,您这罐连做旧都没做好,硫酸泡过的痕迹还在罐口呢。”
陈老三额角冒汗,突然扑通跪下:“李董,我有眼不识泰山……”
李老虎哼了一声:“滚蛋!再让我看见你欺负老实人,码头的仓库别想要了。”
闹事的人被拖走后,李老虎盯着门口的老座钟:“小钟,这钟摆杆上的红绳,可是当年我在码头救你时,你母亲留下的?”
钟浩愣住,父亲突然开口:“李老弟,你记性倒好。当年要不是你,我们爷俩早没了。”
苏瑶凑近老座钟,放大镜闪过:“这钟摆的工艺,像是民国时期陆家工坊的手艺。”
她突然看见钟浩手腕的红绳,和钟摆上的一模一样,“钟先生,这红绳的编法,是陆家独门的‘莲心结’吧?”
父亲的手在轮椅扶手上顿了顿,钟浩知道,AI数据库里关于陆家的线索,正在慢慢拼凑。
当天下午,古玩城的老板们挨个来送礼,眼神里再没了早上的轻视。直播间人数突破百万,有人开着直播来鉴宝,队伍排到了楼梯口。
穿旗袍的中年太太抱着翡翠镯子进来:“钟先生,帮看看这传家宝。”
AI扫描:【B货翡翠,酸洗注胶,建议佩戴三个月后做微量元素检测】。
“太太,这镯子是优化过的,”钟浩递过检测报告,“长期戴对身体不好,真货的翠色该像活水般透润。”
太太脸色一变:“幸亏来了您这儿,不然被亲戚骗惨了?”
钟浩淡淡的笑着安慰了一句。
“认真以后一定要仔细一点,因为有很多人就喜欢混水摸鱼,希望以后你们不会这么敢于遇到这样的人。”
那个太太现在10分的高兴,随后就赶紧把这玩意儿给拖到一边,然后就跟钟浩道了,谢。
“真的非常谢谢你啊,我这东西就再也不带了,我先回家了,我回去给你宣传宣传,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家店。”
说完之后她就直接离开了,看到太太离开之后,钟浩又继续面临下一个困难,就这么累了一整天之后钟浩发现基本上来店铺的人,几乎都是对这家新店铺好奇,并且想抱着试一试他的。
可是这样根本就不赚钱,如果想要收宝贝或者说是捡漏或者说是挣大钱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周边的店铺早就把那些真正能够出古董的人全部包圆了。
正好钟浩就看到网上陈老三砸场的视频在古玩圈群里疯传,他盯着手机里的 5万播放量,心里面立马就有了主意。
然后他就立刻创建了一个账号,准备直播鉴宝。
得知钟浩要开始直播鉴宝的时候,下午,李老虎的黑色奔驰“吱”地刹在古玩城门口,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抬着设备箱鱼贯而入,补光灯的支架差点刮到门框。钟浩慌忙扶住摇晃的老座钟,父亲却盯着印着“浩鉴阁?钟氏父子”的背景板直撇嘴:“比我当年收废品时用的蛇皮袋花哨多了。”
李老虎的电话在口袋里震动,扬声器里传出轰鸣的引擎声:“小钟,我给你买了十个机位,专门拍瓷器底款!开播前半小时,我的账号给你导流二十万,要是冷场……”他突然笑出声,“放心,我让网红徒弟们提前候着刷礼物?”
晚八点,直播间刚弹出,在线人数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从 2000蹿到 8000。钟浩对着镜头扯了扯领口,余光瞥见陈老三的小号在弹幕蹦跶:“就这破镜头,能看清瓷器裂纹?”
第一个连麦的大哥举着青花瓷瓶挤到镜头前,瓶底“大明成化年制”的款识歪歪扭扭。钟浩刚凑近,AI的检测结果就砸进脑海:【2018年景德镇仿品,釉面气泡直径超标,款识用激光雕刻】。
“大哥,”他敲了敲瓶底,“您这‘成’字的斜钩比真品长两毫米,成化帝要是看见,能从《宪宗调禽图》里跳出来。”
弹幕瞬间炸锅,“打假+ 1”的特效刷满屏幕。
李老虎的账号突然闪现,二十辆“火箭”砸下来,金光映得背景板发亮:“我兄弟说假就假!我今儿个送在座的老铁每人一副放大镜,鉴宝就得这么细?”
第二个连麦的大姐抱着个鎏金佛像,佛像的金箔在补光灯下晃眼。父亲突然转动轮椅,放大镜几乎贴到屏幕上:“闺女,你这佛像的金箔是贴上去的,边角还翘着呢。”
他抬起老座钟的铜摆,“看见没?三十年的包浆,是手汗和年月磨出来的,跟抹了层蜜似的,不扎手。”
直播间爆刷“老爷子教我鉴包浆”,在线人数涨到 8万。钟浩趁机举起父亲收的老铜钱:“真包浆是分层的,像这枚康熙通宝,绿锈底下藏着红锈,假的一刷就掉……”话没说完,父亲突然插话:“就跟你小时候偷喝我的酒似的,痕迹藏不住。”
经过这一出后。连麦申请突然被挤爆,一个戴瓜皮帽的大爷举着杆老烟袋:“钟师傅,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说是黄花梨。”
钟浩接过镜头特写,AI的木材检测瞬间完成:【越南黄花梨,晚清工艺,烟嘴处包银为原配】。他摸着烟袋杆上的包浆:“大爷,您这烟袋杆的鬼脸纹对得上,包银上的‘福’字是錾刻的,边上还有使用痕迹……是真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