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就是新人

他没说 AI已经算出最优修复方案，也没提这碗在拍卖会上的预估价格，只是看着大爷蹒跚离开的背影，想起父亲在工地扛水泥的模样。

回到铺子，钟浩盯着 AI生成的修复 3D模型，父亲坐着轮椅过来，手里攥着老钟表：“刚才楼下吵架，我都听见了。”

“爸，那碗是真的。”

钟浩把碎瓷片放在展柜上，“成化官窑，修补工艺还是老辈儿的手艺。”

父亲摸着碎瓷，突然笑了：“你爷爷当年收破烂，也收到过碎瓷片，说‘残器里藏着真魂’。”

他指了指老座钟，“明早把这些老钟表挂上，咱们的铺子，不欺负老实人。”

钟浩点头，脑内 AI突然提示：【检测到陈老三店铺 IP，正在直播间抹黑您的鉴宝能力】。他冷笑一声，打开自己的新直播间，标题写着：“明早九点，现场修复成化残碗，欢迎围观。”

当晚，云陵古玩圈的群里炸了锅，陈老三的粉丝和鉴宝爱好者吵得不可开交。有人翻出钟浩在字画馆鉴定唐寅扇面的旧闻，有人质疑他“年纪轻轻哪来的本事”。

钟浩没理会，坐在工作台前研究碎瓷片，AI在视网膜上投出修复步骤：【第一步，清理裂缝污垢；第二步，调制鱼胶混合朱砂；第三步，用锔钉固定瓷片……】

父亲端着热茶进来，看着展柜里的老钟表：“小浩，明早把那座带红绳的老座钟挂门口，镇镇场子。”

他抬头，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 AI算出的开业客流里，有 30%是冲着这场修复直播来的。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大爷明早抱着碎碗进门时，眼里会不会有光。

凌晨四点，钟浩在工作台前打了个盹，梦里是大爷捧着修复好的碗笑，父亲在茶台后泡茶，老座钟的摆声滴答作响。AI静默监测着他的心率，没弹出任何提示……有些事，数据算不出温度，却能在碎瓷片的裂缝里，看见时光的重量。

他起身活动僵硬的肩膀，看见父亲早已在轮椅上睡着，腿上盖着当年母亲织的毛毯。展柜里的老钟表在晨光里泛着旧色，暗格里的金属片静静躺着，像在等待属于它的故事。

开业当天七点，钟浩把“浩鉴阁”的木牌擦得锃亮，老座钟的红绳在风里晃了晃。大爷抱着碎碗准时出现，怀里还揣着个布包：“小哥，这是我娘的银镯子，抵修复费。”

“说好了免费。”

钟浩把镯子推回去，“等碗修好了，您留着给孙子买奶粉。”

直播间准时开播，十万观众涌进来，看见碎瓷片在工作台上摆成花瓣状，锔瓷师傅的工具箱在镜头前闪光。陈老三的小号在弹幕里阴阳怪气，却被网友怼得不敢露头。

“现在开始修复。”

钟浩戴上白手套，“第一步，清理裂缝。明代修补用鱼胶，我们现在改良了配方，加入纳米级矿物胶，强度提升 30%，但保持传统外观。”

镜头拉近，碎瓷片在胶水中慢慢贴合，锔钉精准钉在裂缝处，金缮工艺让裂痕变成金色纹路。直播间弹幕疯狂刷礼物，有人喊着“原来修复这么讲究”，有人问“收徒吗”。

大爷看着修复好的碗，突然跪下：“小哥，你比我亲儿子还亲……”

钟浩赶紧扶起他：“大爷，您看这碗，裂过的地方现在是金边，比完整的还好看。”

他没说 AI计算了 72次修复角度，只看着阳光照在碗沿，金边闪闪发亮，像给老物件续了口气。

当天下午，“浩鉴阁”的客流比 AI预估的多了一倍。父亲坐在茶台后，给每个客人倒茶，听他们聊起早上的修复直播。老座钟的摆声和人声混在一起，暗格里的金属片依然藏着秘密，但此刻没人在意……人们只记得，那个穿灰布衫的大爷，抱着带金边的碗离开时，眼里有泪，也有光。

【系统提示：检测到古玩圈口碑值+ 200，建议开启预约鉴宝功能】

钟浩感到有些吃惊，这个预约功能是变成没用的，他觉得有一些迷惑，但是内心之中还是多少有一些奇怪的。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慢慢的研究一下就行了。

很快店铺就要开业了，钟父跟在钟浩的身边，那都是笑容满面的。这两天来了不少的人都过来直接叫着恭喜，包括那天的大爷一个人来了，而就在这时候。

开业典礼的红绸刚挂上，三楼走廊就传来蹬蹬的脚步声。陈老三带着三个壮汉闯进来，手里拎着个破陶罐，罐口还滴着酱油色的液体。

“钟老板，”陈老三阴阳怪气地笑，“听说您能鉴宝？帮我瞅瞅这罐，我说是汉代陶罐，我徒弟非说是上周从窑厂拉的。”

直播间的镜头立刻对准这边，弹幕疯狂跳动：

“陈胖子来砸场了？”

“这罐看着比我爷爷的夜壶还新？”

“坐等打脸现场？”

钟浩擦着鉴宝台的手顿了顿，AI已经扫描完毕：【陶罐胎质疏松，釉面含现代化工颜料，底部有窑厂编号，2023年仿汉代陶罐，成本 80元】。

“陈老板，”他戴上白手套，“这罐是新仿的，您看这釉色……”

“放你娘的屁？”

陈老三突然打翻陶罐，酱油汤溅在新铺的地砖上，“我花三万收的，你说是假的？今天不赔我三万，这铺子别想开？”

壮汉们往前挤，父亲在茶台后咳嗽一声：“小浩，把营业执照挂墙上。”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李老虎的笑声先传进来：“哪个龟孙子在这儿闹事？”他身后跟着四个保镖，手里捧着尺高的青瓷花瓶，正是男主之前鉴定过的明代真品。

陈老三的脸瞬间白了：“李、李董……”

“这罐我认识，”李老虎指着地上的碎片，“上周在窑厂看见过，老板说专门卖给不懂行的冤大头。”

他转头对钟浩眨眼，“小钟，这开业礼送晚了，见谅啊。”

直播间弹幕炸了：

“李老虎！海城首富来捧场？”

“陈胖子这下惨了？”

“原来钟老板真有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