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不仅获得大量生命,甚至连身体状况都提升了好多!
还得感谢这个马其海啊!
陈默把视线重新凝在马其海身上。
轻轻一笑:“你,可后悔了?”
马其海面容只剩下惊讶,瞪着眼睛状若失神。
“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陈默勾唇一笑:“早跟你说了,老夫就是能人。”
“而你马其海,今日之后就只能是死人了。”
说着,陈默再次举起巴掌,即将就要紧握成拳。
马其海看清他的动作,眼睛一瞪,爆喝一声:
“弟兄们!我们跟他拼了!将这个老不死的剁成八段!”
顿时,剩下的五六个重伤马匪挣扎着起身,提着刀往陈默冲来。
马其海的声音在这些人身后响起:“陈默!我看你再怎么躲!”
陈默心神微微一凝,手掌紧握成拳。
顿时,伴着嗖嗖的箭矢声,只见利箭精准地射中马匪。
剩下几个马匪全部倒地,彻底没了呼吸。
可只是一晃神。
陈默再抬头,举目远眺,却只见得到马其海仓皇逃窜的背影。
这厮竟是扔下一句壮志豪言就逃了?
还榨干了马匪们最后一点儿价值为他挡了视线,争取时间?
可笑。
眼下他已经逃出了射程范围,再拉弓搭箭也无济于事了。
陈默冷笑一声:“你逃不掉的……”
黑山营扩张势在必行。
眼前戈壁滩上,就你马匪家大业大。
不端了你的老窝,如何匡扶大明之江山?
“默老!”
黑山营响起一声饱含欣喜的欢呼,不知道谁先起的头,欢呼声从各个人口中传来。
“我们赢了!”
“我们打赢了漠狼帮!”
“何止是打赢啊!我们直接把马匪近乎全剿灭了!”
而且!
近乎是不费一兵一卒!
整个戈壁滩上,都响彻了青俊们的欢呼声。
处在戈壁滩艰难挣扎求生的百姓,坦然加入这一场必死的战事,竟也真的拿了个胜仗,扬眉吐气了一回!
所有人全部跑出了黑山营,激动又振奋地围在陈默身边,如孩童一般,不断地欢呼雀跃。
陈默眼眸也不自觉染上了笑意,道:“别急着高兴,清点清点现场吧。”
“尸体都清理了,以防晚上沙狼聚集;战利品也收拾收拾,分门别类地清算好……对了,尸体上你们也要摸一摸,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别样的收获。”
陈默言语忽然顿了一顿,压了压声说:
“除了打仗的东西外,摸到什么,你们便自留好了。”
顿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眼都是不确定。
还从未听过,自留战利品一说……
眼见如此,陈默微微一笑:“发展在即,军功留账,老夫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大明而战的能士!”
话音落。
连后面的朱三七都是满目震惊。
但只有一瞬。
旋即眼中多了一抹异样。
隔着老远,朝着陈默深深一拱手。
其余众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人眼里对他没有尊重。
……
陈默短暂睡过一觉的小木屋里。
他轻车熟路地再次坐进来休息。
身前是散发着滚滚热气、从黑山寨里搜刮出的陈年老茶,再前方,则是一直讲话,片刻不停的云娘。
随着她的讲话,傲人的胸脯还在微微起伏,带动着麻衣一松一涨。
“……一起逃走的,除了马其海之外,还有箭筒子和他的两个副手。”
“这一场,漠狼帮的精锐力量可谓全盘出动了,我们缴获了整整五匹蒙古马,皮甲十三副,弓三张,箭71支。”
“虽然,他们的弓箭都没我们黑山营产出的精良,但是箭胜在数量众多,下次再这样埋伏人也不心疼了。”
陈默支着脑袋听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桌板上。
这一场战,打得惊险,但也漂亮。
最后的收获不仅颇丰,他还得到了许多隐形收益,比如说投靠黑山营的壮丁,还有彻底收服的边军众人。
陈默最后做出简短明了的总结:赚!
身前久久没有声音,却也没有退出去的动静,陈默微微抬眸:“你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可以下去了这句话还没来及说出口,云娘就道:“奴家有一事想问。”
问?
陈默心头微动,不会是问他东西打哪来的吧?
云娘聪明又审视夺度,应该不会问这种毫无益处侵犯底牌的事才对……他微微皱眉:“问什么?”
云娘面色一红,红唇轻启,话到嘴边却又一咬牙,改口道:“想问牺牲在马匪手下的那三个壮士,我们已经听从您的安排把他们立碑埋了,可还要送些米粮给他们家人?”
“虽然营地里的粮食足够多,但云娘不敢擅自做决定。”
陈默闻言,眸子一沉:“抚恤是重中之重,不仅要抚,还要大抚,重抚,建坟造冢只是第一步,而后还要为他们立碑立谱,让他们流芳百世!”
云娘闻言,眼底稍有粉红。
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迟迟没有声响。
陈默继续道:“以后这种事情,你全权负责,务必要做到极致!”
不得不说,云娘考虑得真的细致入微。
日后他扩张营地,必定要招募人手,这样抚恤粮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去,害怕招不到人手吗?
要知道在这乱世,他们正牌边军的俸粮都百般克扣,而他陈默手底下,战死抚恤极其丰厚,足以让无数人死心塌地!
然,等陈默思维飘散地想了一通后,却发现屋子中央的云娘还跟憋着什么似的没走。
陈默头顶缓缓扣出几个问号。
这是要做什么?
想要奖赏?
想摊牌身份?
云娘感受着陈默重新放过来的目光,终于忍着羞涩咬牙道:“奴家其实想问默老可要处理一下伤势?”
陈默这才想起来,他不断躲避箭雨的时候人又多又杂,手臂有一处轻微的擦伤。
绝对闪避闪避的是他被动承受的所有攻击。
像擦伤是躲避的过程中,意外蹭到的。
这无法避免。
现在一说,伤口才后知后觉感到火辣辣的疼。
只是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地方,云娘竟也发现了。
他打量着云娘羞红的脸。两轮弯月眉线条流畅,却兀自有种坚定之感,一双眼睛微微下敛,神色温柔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