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颔首，眼中情绪各有不同。
但这也在陈默的意料之中。
他走上前，与朱三七仅有一步之遥：
“这两日斩杀沙匪，分下去首级军功，还不够你升个总旗，此去黑山寨，老夫保你凑够军功！”
闻言，朱三七心脏狠狠一颤，血也热了起来。
陈默慨而慷之：“老夫心中早有计划，这一战，不仅是安身立命，还是崛起的起点！”
“听默老的！”
李十三率先回应。
金三娘猛地摇了摇他的手臂：“你瞎凑什么热闹？”
“若没有默老，黑山墩何时扬眉吐气过？”李十三回头道。
“没错！”王狗儿激动道：“默老有通天之能，是拉我等脱离泥潭的救世主，默老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小沙皮环视左右：“我听大家的……”
朱三七心思有了动摇：“默老，那先说说计划吧。”
陈默看向金三娘，眸子浑浊但神却清亮无比：“三娘，你是关键一步！”
……
傍晚时分。
落日余晖，北风萧萧。
黄沙路上，陈默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往前走。
道路尽头，是一座依山而建，石头构筑的山寨，风沙漫天，尽显萧瑟。
陈默在黑山寨前顿住了脚，猛猛跺了两下拐杖：“前方可是黑山寨？”
高高的哨兵塔上，两个酣睡的沙匪被声音吵醒，小一点儿的一脸惊慌：
“大哥，不会是有人来攻打咱黑山寨了吧？”
年长的沙匪猛猛往他脑门上一敲：“笑话，方圆几十里能来打我们的只有黑山墩，他们敢吗？定然是久闻我们黑山寨大名前来投奔的。”
两人站起身，往下一看，风沙里只孤零零地站了一个人。
年长沙匪一脸果然如此：“看吧，我就说。”
小沙匪吹捧道：“大哥果然料事如神！”
他压下翘起来的嘴角，倚靠在哨塔上冲下面喊：“是黑山寨，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陈默苍老的声音传来：“老夫陈默。”
两个沙匪一愣，对视一眼。
年长沙匪诧异后随即嗤笑：“一个快死的老头也有脸来投奔？老头，我们黑山寨可不养闲人。”
陈默摸了摸胡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误会了，老夫来自黑山墩，是为边军一小卒，此番前来，是为剿匪。”
沙匪们双双一顿。
剿匪？
黑山墩？
一个老卒？
每一个单拎出来都够笑个好几天，这竟然还齐活了？
与此同时。
黑山寨的某处沙土突然松动。
一道斑驳木门顶开沙土敞了开来。
金三娘钻出来，紧接着是朱三七、李十三、王狗儿、小沙皮……
众人倾巢而出！
金三娘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这就是黑山寨了。”
朱三七等人眼神闪动非常，胸膛起伏不定。
十年伏低做小，一朝直捣老巢！
……
另一边，两个沙匪哈哈大笑。
小沙匪指着他嘲讽道：“剿匪？别说是你了，你们黑山墩都有人都上，也攻不破我们黑山寨的大门！”
年长沙匪按下小沙匪的手，饶有兴致道：“你是有什么底气，埋伏了人？还是找到了什么兵器？”
孤身前来剿匪，说不定真有什么手段呢。
年长沙匪一脸期待。
陈默却举起木杖：“老夫的木杖就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至于埋伏……对付你们黑山寨，老夫一人足矣！”
年长沙匪一愣，小沙匪哈哈大笑。
“有病！”
原来只是个疯子，枉他脑补那么多了。
年长沙匪拉着小沙匪重新坐下，招呼道：“一个疯子罢了，别理他。”
但，他们再也睡不着了。
不远处始终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不停叫嚷，细细听来全是骂街。
明明声线苍老无比，声音却中气十足，仿佛可以这么叫个三天三夜都不停歇。
黑山寨里的沙匪都寻着声来到了寨门口，等听清什么动静后，一个个面色如同吃了屎般复杂。
“不是老夫吹牛，黑山寨在座的都是路边残狗，不值一提！”
“听闻你们大当家沙头陀，本是罗汉寺一小僧，精通各路拳脚，你们问问他敢不敢出来跟老夫比试比试？我们一定三七开，老夫三拳，他头七！”
“黑山寨的小子们听好了，你们当家的沙头陀其实是老夫儿子，都怪当年老夫喝酒误事，竟日了条狗造出了你们大当家来！”
陈默终于骂累，杵着拐杖平复气息。
陈默默默给系统点了个赞。
1.4的体质就是好，他感觉身体素质已经超过了大明常年吃不饱饭的大多数人。
喘匀气，陈默气沉丹田重重一吼：
“黑山寨还有没有男儿？老夫嘴巴都说干了，怎么一个人都不敢应战？”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一个沙匪站起身，拉弓搭箭就要把陈默射杀。
忽然，手臂被一只峥嵘可怖布满烫伤伤疤的手按住，沙匪怒气冲冲地回头，看清来人却是身子一抖。
啪嗒——
弓箭落地。
“小的见过李爷。”
李寿根颔了颔首，一半脸也布满烫伤伤疤，看起来让人心头一跳，恐怖怪诞。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沙匪道：“黑山墩来了个老头，一直在下面挑衅我们黑山寨，还侮辱大当家的！”
另一沙匪补充：“李爷打漠狼帮来，您不知道，黑山墩是我们寨子附近的边军，但名存实亡，只手可灭，不知道今天哪来的勇气，竟敢主动过来挑衅。”
这时，陈默的声音恰当地传来：“沙头陀你个没屁眼的……”
最先拉弓的沙匪怒气冲冲地把弓捡起来：“让李爷见笑了，我就这把他杀了！”
李寿根却又是一拦：“慢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老头说不定真有什么依仗……”
话没说完，又被陈默的声音打断：“你们黑山寨一寨子太监吗？骂成这样不应战？！”
不远处一个沙匪实在忍无可忍，一箭激射而出！
【判定目标】：沙匪，26岁。
【判定成功】：触发绝对闪避。
众人解气地看着底下那道身影。
怎料箭矢靠近，风沙忽是弥漫开来，只见人影一闪，眨眼间出现在几丈开外。
【叮！】
【闪避成功】
【体质】：+0.1
【寿命】：+1
【当前体质】：1.5
【当前寿命】：14
风沙退去，箭矢打在空地上，深深嵌入沙地，箭尾狂颤。
一个个沙匪惊得合不拢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必死的一箭，这老头就这么……闪开了？
李寿根眼眸一闪，盯着沙地上那道苍老的身影，思绪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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