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跟着白尾羽铃,穿过异管局略显冷清的走廊,来到了她那间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瞬间,白尾羽铃身上那层“冰山副局长”的伪装就如冰雪般迅速消融,她猛地转过身,先前在会议室里的冷静和干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焦急和心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子扑进白羽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胸前。
“笨蛋!笨蛋白羽!”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哭腔和后怕,
“你怎么敢那么乱来!那个‘伊萨’符文,我们才发现多久?就敢在那种地方全力催动!知不知道透支精神力很危险的!你要是……要是……”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抱紧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白羽回抱住怀里这具娇小柔软的身躯,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头顺滑的银发,另一只手在她背后缓缓拍着,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我没事,真的。”他低下头,下巴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头顶,那里,一对雪白的狐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抖动着,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而且,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能眼看着队友出事。”
“那也不行!”白尾羽铃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她踮起脚尖,伸手去摸白羽的额头,又捏捏他的胳膊,确认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外确实没有大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嘴巴还是撅得老高,
“下次不许这样了!再这样……再这样我就……我就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任务了!”
她努力做出凶巴巴的样子,但因为眼眶还红着,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白羽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好,都听我们副局长的。不过,把我关起来,谁给你做好吃的?谁陪你看星星?谁……给你当人形抱枕?”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调侃,让白尾羽铃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霞,连耳尖都变成了粉红色,她羞恼地跺了跺脚,握着小拳头锤了一下白羽的胸口,
“谁,谁要你当抱枕了!自恋狂!”
话是这么说,但她环着白羽腰的手却一点没松,反而更紧了些,还把发烫的脸颊重新埋了回去,小声嘟囔,“不过……做饭还是可以的……”
过了好一会儿,白尾羽铃的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
她拉着白羽走到办公室一侧宽敞柔软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一样,紧紧挨着他,几乎整个人都要嵌进他怀里。
“那个丹炉……真的很邪门。”白羽揽着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体温,低声说起正事,但语气不再像在会议室里那么紧绷,“我感觉,那不只是怨念的聚合,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白尾羽铃依偎着他,把玩着他胸前的纽扣,点了点头,神色也认真了些,
“嗯,族里最古老的典籍中有过零星记载,一些极恶的仪式核心器物,长久浸润在痛苦与恶意中,有可能滋生出近似‘器灵’的邪物,虽然懵懂,但本能地充满恶念和蛊惑力,你看到的那个笑容,很可能就是它的显化。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陈深带去的那些人,恐怕损失会更惨重。”
她说着,又心疼地摸了摸白羽还有些发凉的手,“‘伊萨’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涉及‘停滞’与‘冰封’的法则,我认为它对精神负担极大,以后使用一定要量力而行,知道吗?”
她仰起脸,红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白羽从善如流,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精致小脸,和那双映着自己身影的清澈红瞳,心中一动,忍不住微微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如同蝴蝶点水,一触即分。
白尾羽铃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头顶的狐耳“唰”地一下竖得笔直,身后的尾巴也控制不住地冒了出来,蓬松的大尾巴不知所措地快速摇晃着,暴露了主人内心的慌乱和甜蜜。
“你……你偷袭!”她捂住被亲到的额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指控道,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白羽看着她这副可爱的反应,笑意更深,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那……下次提前告诉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白尾羽铃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她羞得不行,把脸埋进白羽的肩窝,闷声闷气地抗议:“不许说了!……笨蛋!”
两人就这样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一会儿,仿佛要将之前所有分离和担惊受怕的时间都补回来。
白尾羽铃甚至指挥白羽用她办公室的小冰箱里有限的食材,给她简单冲了杯热牛奶,美其名曰“补充消耗”,然后心满意足地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着,眯起眼睛的样子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的猫咪。
“对了,”白羽看着怀里慵懒的小狐狸,想起一件事,“关于那些古籍和‘升仙术’,神狐族这边的记载,和星野他们神喵族的有出入吗?”
白尾羽铃放下杯子,歪头想了想:“大致脉络是相似的,都认为是邪法。不过在一些细节和破解之法上,各族记载可能侧重不同。我已经让暮雨大叔去调阅族内最古老的密卷了,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如何彻底净化‘孽’,或者摧毁那种邪器的方法。”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总感觉,这次的事情,和混沌教派脱不了干系,而且……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麻烦。”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办公室里弥漫着牛奶的香甜和彼此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但另一边,混沌教派的老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