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十三队所有火长及以上军官,全部聚集在了林川的营帐之中。
气氛,肃杀而凝重!
林川站在地图前,神情冷峻,开始下达作战命令。
“此次作战,是我们十三队整编后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伏击地点,就选在这段一线天的狭窄谷地!”
他的手指,重重地落在了地图上。
“老王头!”
“到!”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瘸腿老兵油子的老王头,此刻精神矍铄地站了出来。
“你带领后勤小队,负责在谷口布置陷阱!绊马索、尖底陷坑、简易抛石机!我要你们把谷口,变成一个死亡通道!”
“保证完成任务!”
“陈默!”
“到!”
“你带领侦查小队,抢占谷地两侧的最高点!战斗打响,你的弩箭,要第一时间,给我射杀敌军的军官和骑兵!把他们的眼睛和指挥系统,给我瞬间打掉!”
“是!”
“李虎!夏侯朗!”
“在!”两人齐声应喝!
“你们带领突击小队,埋伏于谷地两侧的山坡上!等我的信号,就如猛虎下山,随我一同发起冲锋!将他们彻底撕碎!”
“吼!”
命令下达,井井有条!
所有人的眼中,都燃烧着一股名为“战意”的熊熊烈火!
……
三日后,一线天谷地。
北邙的运输队,果然如期而至。
三十多名北邙士兵,押送着十几辆大车,一个个神情倨傲,有说有笑,根本没把这段路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秃鹫隘口那群大乾的残兵,此刻恐怕正躲在哨所里瑟瑟发抖,怎么可能敢出来送死。
然而,当他们整支队伍都走进那狭窄的谷地时。
轰隆!
走在最前面的两匹战马,猛地踩空,连人带马掉进了伪装巧妙的陷坑之中!
紧接着,道路两侧的绊马索被纷纷触发!
巨石和削尖的圆木,从山坡上呼啸着滚落下来,狠狠地砸进了运输队的中央!
“啊!”
“敌袭!有埋伏!”
整个队伍,瞬间阵脚大乱!
就在他们乱成一团,还没找到敌人方向的时候。
咻——!
一支夺命的弩箭,如同来自地狱的请柬,悄无声息地划破长空,精准地从那名押运官的眼眶中,射了进去!
那名军官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杀!!!”
在指挥官被狙杀的同一时间!林川那冰冷的咆哮声,如同死神的宣判,响彻了整个山谷!
“吼!!”
李虎和夏侯朗,各自带领着一支支三人作战小组,如两股钢铁洪流,从谷地两侧的山坡上,狂野地冲杀了下去!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
一名北邙士兵刚举起弯刀,还没看清敌人。
一面沉重的铁盾,就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盾牌后,一杆长枪如毒蛇出洞,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
还不等他倒下,第三名手持横刀的十三队士兵,已经与他错身而过,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三三制战术小组!
这一个月来,被林川用地狱式训练,硬生生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战术配合!
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无比恐怖的杀伤力!
整个战场,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北邙的士兵们,在失去了指挥、又被分割包围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就像一群被狼群冲散的绵羊,只能在绝望中,被一个个配合默契的战术小组,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仅仅一刻钟。
当最后一名北邙士兵,被李虎一刀劈成两半时,战斗,结束了。
整个山谷,除了十三队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声响。
清点战果。
北邙押运兵三十人,被全歼!俘获重伤员三人,其中还包括一名低级军官!
而十三队这边,仅有两人受了点无伤大雅的轻伤!
“发财了!队正!我们发财了!”
向卫峰带着人,撬开那些沉重的运输箱,发出了惊喜的叫喊声!
堆积如山的粮食!
数百壶崭新的羽箭!
几十把还未开封的崭新兵器!
甚至,还有一整箱,用来救命的珍贵疗伤药材!
而当他们打开最后一个小巧的铁箱时,所有人都被那黄澄澄的光芒,闪瞎了眼睛!
满满一箱的金条和银锭!
“是军饷!这是准备运往前线的军饷!”
整个第十三队,彻底沸腾了!
他们看着这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再看看自己身边毫发无损的兄弟,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个如同神明般的年轻队正身上!
狂热!
无尽的狂热!
……
第十三队临时搭建的审讯帐内。
三名被俘的北邙士兵,被分别绑在三根木桩上。
“南蛮子,有种就给爷爷一个痛快!”
“想从我们嘴里知道东西?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首的那名低级军官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却依旧挂着北邙人的桀骜与不屑。
林川看着他们,对李虎和夏侯朗,指着其中的两人道:“把这两个,带到隔壁去。”
“让兄弟们好生招待。”
“是!”
李虎和夏侯朗狞笑着将那两人拖进了旁边的帐篷。
很快,帐篷里就传来了皮鞭抽打皮肉的闷响,以及压抑不住的惨叫声。
而林川却依旧面不改色,在惨叫声中好整以暇地让人搬来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烤肉和上好的马奶酒,就放在那名北邙军官的面前。
“要不要跟我一起用膳?”林川命人松绑,还亲自为他倒上一碗酒。
已经饿了好几天的北邙兵看着那香气,忍不住淹了咽口水,同伴们受刑的惨叫在耳边萦绕,他的脸色惨白一片,但依旧嘴硬:“你……你休想在我这里知道任何!我誓死效忠北邙!”
林川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渐渐微弱了下去。
两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北邙士兵如同死狗一般,拖了出来。
看到两个同伴血肉模糊,不知死活,北邙兵目光闪烁,不忍直视。
“同为军人,我能理解你,也钦佩你的气节。”林川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北邙兵的肩膀。
说话间,他那两个受伤的同伴已经被拖走,不知去向。
“这样吧,你帮我个忙,让我在我的手下面前树立威望,我就放了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