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振国见对方答应，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伸手拍了拍陈山的胳膊，“好！我今天就先告辞了，小兄弟千万记得三天之约。”
说完，他又转头跟杨爱国握了握手，简单道别后转身离开。
陈山两人亲自送娄振国到办公室门口，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停了下来。
杨爱国盯着陈山看了半晌，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探究，仿佛想把这个年轻人彻底看透。
“厂长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工作了。”陈山语气平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杨爱国看到这一幕后，心里对陈山的欣赏又多了几分，这小子，果然不一般！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现在宣传部正在选副部长，你有没有兴趣？”
陈山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刚才在吕宇辰在办公室，给他画了个副部长的饼，现在杨爱国抛出同样的话题。
他定了定神，“厂长，我要是说没兴趣你肯定不信，我希望能凭借自己堂堂正正的能力坐上这个位置，而不是靠人情关系。”
杨爱国厂长闻言，当即用力拍了拍陈山的肩膀，连说了三声“好”，“好小子！果然没让我看错！那你就好好干，拿出足够亮眼的成绩来，到时候就算不用我开口，你都能顺理成章坐上那个位置。”
“谢谢厂长信任。”陈山微微欠身。
等陈山回到宣传部办公室时，王小翠和章杰立马放下手里的钢笔，快步凑了过来。
王小翠特意朝钟致远的方向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陈山，刚才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要见你啊？”
旁边的钟致远看似正低头抄写文件，笔尖在纸上顿了好几下，耳朵悄悄竖了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显然在偷听。
关于娄振国的身份，陈山自然不会轻易透露。
刚才曾康一路上都没提对方名字，明显是带着保密的心思，他没必要多嘴。
他含糊地摆了摆手，“就是厂里的一位老领导，问了些工作上的事，没别的。”
王小翠和章杰见陈山脸色平静，没再多说的意思，眼神还带着好奇，却识趣地没再追问，各自回到工位上。
经过这件事，两人对陈山的看法彻底变了。
之前他们觉得陈山想争宣传部副部长的位置，基本没什么希望。
现在看来，有厂长和神秘大人物的青睐，对方的胜率可比钟致远大多了。
两人刚坐回位置没多久，吕宇辰就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陈山招了招手，“陈山，你跟我来一下。”
陈山跟着走进办公室，刚关上门，吕宇辰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曾秘书找你什么事情？”
他心里实在好奇，能让曾康如此重视的人，绝非普通角色。
面对吕宇辰的追问，陈山倒没过多隐瞒。
就算他不说，以吕宇辰的人脉，想打听出来都不难。
他坦然回答：“是轧钢厂之前的主人，娄振国。”
“娄半城？”吕宇辰猛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搪瓷杯“咚”地磕在桌沿上，眉头紧紧皱起，“你还认识这样的人物？”
要知道就算是他，都没机会跟这样的人物说上话。
没想到自己办公室里的人，会让对方特意来轧钢厂一趟。
陈山把那天在路边救下娄晓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吕宇辰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钢笔都差点掉在地上，这小子还能有这样的奇遇！
对于宣传部副部长的人选，他之前心里多少还有些疑虑。
现在看来，人选基本已经确定了。
不管是杨爱国的赏识，还是娄半城的青睐，都足以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这两个人的分量实在太重，就算钟致远有个当厂长的叔叔，面对这样的优势，都没有反击的余地。
上午他还在跟陈山画副部长的饼，眼下他清楚不能再玩虚的了，必须给对方一个实质性的承诺。
有这种关系的人，要是不搞好关系，那脑子不是秀逗了吗？
吕宇辰端起搪瓷杯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最近冶金部针对各厂宣传部，有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学习安排计划，每个厂只能派一个人去，咱们厂这边，我准备推荐你去，你觉得怎么样？”
陈山闻言眼睛瞬间亮了亮，脸上露出真切的意外。
如果说之前的副部长是画出来的大饼，那这个冶金部的学习机会，就是实实在在的机会！
能去冶金部进修，就意味着后续有更大的晋升空间。
他当即站起身，语气感激道：“多谢领导栽培！我一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吕宇辰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坐下，“你能拿到这个名额，靠的是你自己的能力，之前那几篇宣传稿，我送上去，连上头都夸了好几次呢！”
他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显然是想让陈山记着这份人情。
下了版，陈山慢悠悠地踱回院里。
刚跨进门槛，就见一群大妈凑在东厢房墙根下，脑袋凑得近近的，手里的针线筐搁在脚边，你一言我一语地交头接耳，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兴奋。
恰巧许大茂从陈山身后进来，大妈们瞥见对方，手里的针线停了，纷纷拿眼瞟着许大茂，指尖还若有若无地指着。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顿时恼羞成怒，撸了撸袖子，扯着嗓子喊：“你们说什么呢？”
“我们坐一起聊天也有错呀？”贾张氏第一个表示不服。
“谁说你了？”二大妈跟着帮腔，“我们几个老姐妹凑一块儿说说话，犯你什么事了？”
旁边的三大妈赶紧点头附和，“你是做了亏心事，才会这么敏感吧！”
许大茂气得脸都发绿，心里把账全算在了傻柱头上。
这两天在厂里抬不起头，回院子又被人指指点点，全是那家伙搞的鬼！
他越想越气，狠狠瞪了陈山一眼，这事肯定跟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陈山勾了勾嘴角，双手插在裤兜里，脚步没停直接进了自己屋。
院子里的热闹才刚开个头，往后有的是好戏看，犯不着跟许大茂置气。
陈山走到中院，就见秦淮茹坐在贾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捏着块没缝完的布，正跟几个邻居闲聊。
对方瞥见陈山进来，眼睛微微一亮，那点光亮又飞快压了下去，嘴角还维持着跟人说话的浅笑，没敢上前。
陈山对这种满肚子心思的女人向来视而不见，当着众人的面径直回了屋。
秦淮茹看着陈山的背影，眼底浮起一丝幽怨，自己在对方眼里，就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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