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贾张氏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哭声戛然而止。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派出所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丁援朝有些不满地看了贾张氏一眼,又瞥了一眼一直,“他说得没错,要么给钱,要么跟我们走,你选一个!别婆婆妈妈的,耽误大家时间!”
话是对着贾东旭说的,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易中海身上。
经过刚才的了解,他心里清楚,最后出钱的肯定还是易中海。
易中海知道这笔钱他必须得出,否则自己精心培养的“养老人选”,怕是连这关都过不去。
他咬了咬牙,对陈山说,“这笔钱我先帮他们垫上,希望你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
“一大爷愿意给钱,我自然不会追着不放。”陈山语气缓和了几分。
易中海看了陈山一眼,转身回屋,很快拿着一沓钱走了出来,递到陈山面前,“钱都在这里了,你数一数。”
陈山接过钱,指尖在钞票上轻轻捻了捻,稍微数了一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怎么才一百二十块钱?”
“现在外面一台收音机不就一百二吗?”易中海立马警惕起来。
陈山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一大爷,这钱可不能这么算,您买收音机要一百二,但您得有票吧?再说了,那台收音机我买了这么多天,早就有了感情,现在被砸坏了,我心里难受,这难道不应该赔偿一些精神损失吗?”
听着陈山这番话,院里不少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山这是想多要钱,偏偏能想出这么奇葩的理由,实在是好笑。
易中海无奈,只能再补了三十块钱,这事就算完了。
陈山先朝着丁援朝递了句客气话,“警察同志,这次辛苦您了。”
丁援朝没说什么,摆摆手就直接走了。
“东旭你家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秦淮茹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贾东旭顿时就急了,“这么着急吗?要不再待一会?”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吃饭。”秦淮茹不着痕迹地回了一句。
看到秦淮茹冷淡的表情,贾东旭更急了,“在我这吃完回去啊!”
秦淮茹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旁边的贾张氏。
贾东旭突然福灵心至,“走,我带你去外面吃!”
说完没给贾张氏开口的机会,直接半拉半拽地带着对方往外面走。
“一大爷,你刚人家垫了钱,人家转身就去吃饭了,你这钱以后能要回来吗?”陈山突然笑呵呵道。
秦淮茹的脸色一变,突然停了下来,“东旭,吃饭就没这个必要了,我还要赶回去,下次吧!”
没给贾东旭说话的机会,她赶紧就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眼下贾东旭家欠了一百多块钱,什么时候能还钱?
她这一嫁进来就要跟着受苦受累,太不划算了!
旁人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睡觉贾张氏以往在院里人缘不行,今天不少人都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陈山笑着看了贾东旭一眼,直接就回屋去了。
今天这事,算是给贾张氏母子一个教训,希望对方能吸取教训,不要再来招惹他。
把钱放进空间后,陈山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开始琢磨接下来要做的事。
厂里的任命已经下来了,下周一要正式去宣传部报到。
这对他是个不错的起点,接下来如何坐稳这个位置才是最关键的。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先发表几篇像样的文章,再写本小说。
这些东西出了成绩,他在宣传部的位置就能彻底坐稳。
想到这儿,他翻出一叠崭新的稿纸和半截铅笔,坐在桌前捋了捋思路,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对别人而言,写小说是件头疼的事。
对陈山来说,不过是把脑海里的内容写出来罢了。
他不生产小说,只是小说的搬运工。
一个多小时,陈山就停下笔,往后靠了靠,看着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篇小说他打算投给《京城日报》,四九城最有名的报社。
只要能在上面发表,就足以证明他的文学实力。
有了这个保障,接下来在轧钢厂宣传部的工作,编制就算稳如泰山了。
除此之外,他还写了几篇关于工厂政策解读的文章,全都是夸奖工厂政策的。
这类文章最对领导的胃口,只要发表出去,肯定能受重视。
有了领导的重视,后续的事就好办多了。
第二天一早,陈山收拾得整整齐齐,蓝布工装的领口扣得严实,袖口捋得整齐。
刚走出院门,就撞见了许大茂。对方手里拎着个空饭盒,头发梳得油亮,推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别提有多神气了。
许大茂几步凑过来,伸手拍了拍陈山的胳膊,眼睛里带着几分羡慕,又藏着点不服气,“山子,你这小子升迁速度是真快!没想到直接从实习学徒转成干部!”
在院里的年轻人里,许大茂一向心气很高。
他是厂里唯一的放映员,这岗位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现在风头全被陈山抢走了,再厉害的放映员,都比不上干部编制体面。
眼下许大茂对陈山羡慕是真的,更多的却是嫉妒。
陈山不着痕迹地拨开许大茂的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大茂哥,谁不知道你在院子里最舒坦?这放映员岗位,全厂独一份。”
许大茂一听这话,嘴角瞬间挑得老高,眼尾都跟着扬了起来,立马牛气起来:“老弟,不是我吹牛皮,就你我的能力,完全超越了院里的三位大爷,你说对不对?”
“上班要迟到了,走吧!”陈山笑了笑,没有接话。
许大茂看了一下四周,低声对陈山道:“你不觉得一大爷管得太宽了吗?我们这些年轻人,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啊。”
“大茂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故意装傻问道。
许大茂没有说话,一直等两人出了院子,看了一下身后,这才开口。
“一大爷是八级钳工没错,但年纪大了院里事根本管不过来,管得也不行,就拿今天你这事说,他处理得太不公道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