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几道身影出现在林间空地上。
为首的男人穿着银灰色作战服，他蹲下身，手指碰了碰地上的碧色液体，指尖瞬间传来灼痛感，连忙收回手。
“这是...虚界水母的残骸？”男人皱眉，“那水母本体呢？”
李泽拄着【疾风】，靠在树干上没动，只是抬眼扫过众人。
每个人的作战服都泛着淡淡的能量纹路，腰间的武器一看就不是凡品，连最年轻的那位，手里的匕首都镶嵌着低级能量石。
这些人，是高层派来的。
“杀了。”李泽声音还有点哑，“就剩这个了。”
“什么？”人群里炸开了锅。
“单人杀了霸主级水母？还只是个学生吧！”
“看地上的痕迹，触须断了几十根，还有这么多腐蚀坑，这得打多久？”
议论声里，一道目光格外刺眼。
李泽抬眼，对上明月武的视线。
少女穿着血色作战服，手里的巨型剪刀泛着冷光，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瞳孔微缩，手指悄悄攥紧了剪刀柄。
明月武也盯着李泽，心里泛起惊涛。
怎么可能？当时她明明用了那种不可逆的药。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人太多，没必要在这时候挑明。
“等等。”为首的赵队突然开口，“情报说这是母体虚界水母，按常理，母体身边一定会有雄体跟着，第二只水母呢？”
李泽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知道有第二只！他悄悄摸了摸口袋，里面藏着几块深紫色的母珠碎片，还好提前收集起来。
“第二只？”李泽露出疑惑的表情，“就一只啊，你们看这液体，可能是我杀了之后，它自己变成这样了。”
他心里清楚，两只水母的液体已经完全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有几只。
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拿不出证据。
赵队皱着眉，挥手让身边的技术员过来。
技术员蹲在液体旁，打开一个巴掌大的仪器，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
“队长，能量浓度很高，但没办法判断是一只还是多只水母的残骸，虚界水母的能量特征太特殊了，融合后根本拆分不了。”
赵队沉默了。
他看着地上的碧色液体，又看了看李泽——少年浑身是黏液，衣服破了好几处，却透着一股镇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难道情报错了？
毕竟虚界水母千年难遇，关于母体和雄体的记载，也只有寥寥几笔。
“行吧，先不纠结这个了。”赵队摆摆手，“你叫什么名字？哪个武校的？”
“李泽，青树武道学校高三。”
“青树武校？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学生啊。”有人嘀咕。
“何止是厉害，单人杀霸主，这实力都快赶上三境序列者了吧！”
“肯定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天才，故意去普通武校的！”
议论声又起来了，李泽没解释，只是笑了笑。
他总不能说自己有系统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泽！”
姜凛的声音穿透人群，，头发乱了，脸上全是汗，看到靠在树干上的李泽时，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快步跑过来。
“你没事吧？”姜凛上下打量他，看到他衣服上的破洞，又紧张起来，“是不是又受伤了？”
李泽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突然一暖，之前战斗的疲惫好像都散了不少。
刚才她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担心李泽撑不住，现在看到他好好的，还杀了虚界水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林间的风带着水汽，李泽跟在姜凛身后，脚步比来时慢了些。
他摸了摸口袋，深紫母珠碎片硌着手心，心里踏实不少。
转过一道弯，前方传来机器的嗡鸣声。
临时医疗点搭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蓝色的帐篷支起好几顶，医护人员穿着白大褂，抱着药箱在帐篷间穿梭，空气中飘着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
李泽目光扫过帐篷口。
几个担架放在地上，上面盖着薄毯，露出的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是须荣阳他们。
李泽跟着走进最中间的帐篷。
帐篷里摆着三张病床，童老师躺在最里面那张，脸上还没血色，手腕上插着输液管，液体正缓缓滴进血管里。
“刚给童老师输了营养剂，应该快醒了。”医护人员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其他学生都已经穿过漩涡了，校长在那边等着报平安。”
李泽找了个角落坐下，把【疾风】靠在腿边。
姜凛站在童老师病床旁，手指轻轻碰了碰童老师的手背，温度还偏低。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的机器声弱了些。
童老师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李泽？”童老师的目光转向角落，看到靠在那里的少年时，瞳孔突然缩了缩。
意识里的碎片突然涌上来。
当时触须扫过来时，她以为自己躲不开了，下一秒却被手臂抱住。
李泽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握着刀，背对着虚界水母庞大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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