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没想到卫卿居然是问了这么一句话,一张俏脸顿时就绯红一片。
“妾身无以为报,若是王爷不嫌弃,妾身愿……”
“不不不,你错了,你怎么能无以为报呢,你有钱啊!”
啊?唐婉一整个黑人问号,那句以身相许愣是给憋了回去。
看唐婉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卫卿也觉得自己这样说的确不太好。
弄的好像自己在拿恩情卖钱一样。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那王爷的意思是,妾身的嫁妆……”
“本王的意思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而这个忙,没有足够的财力是不行的。”
唐婉放弃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挣扎什么了。
少女那初开的情窦,就好像银行卡里的余额,唰,说没就没。
不过在得知自己要去帮卫卿做的事情很重要,甚至关乎到和谈一事时,她就立刻正经了起来。
既然关乎自己恩人的生命安危,那她说什么也得做好。
而在确定了没有人偷听之后,卫卿也没再客气,直接给唐婉布置起了任务。
首先就是让唐婉带着自己的腰牌和亲笔信去镇国王府,让老管家刘叔过来一趟。
然后大肆将消息宣扬出去,就说镇国王身陷牢狱,目前形式不明,让外地来的木炭商人尽快把木炭出手。
“出手?可是王爷,若是这木炭都被他们买去,王爷又该如何是好?”
看到唐婉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卫卿就不禁笑出了声。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控制一下。”
被卫卿这么一说,唐婉都有点没跟上节奏,见卫卿还有心思开玩笑,当下更着急了。
“王爷!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啊,你可是把项上人头都押上了,这些人明显是在针对你,你怎么还这么坐的住?”
“无妨,那些人既然愿意高价收,那就高价卖给他们。这反而是在短时间内,将木炭聚集到皇城来的最好办法。”
“至于其他的,本王自有妙计,不过嘛,这事却得你亲自操办一番才行。”
卫卿终于把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布置了出去,让唐婉帮他收煤炭,而且有多少要多少。
自己手头上这几天倒卖木炭算是赚了一大笔,但卫卿还是担心不够用。
现在有了唐婉这个送上门来的钱袋子,哪有不用的道理?
不过对于唐婉,卫卿还是有良心的,安排完之后就接着给唐婉说道。
“你放心,本王以名誉担保,煤炭你就放心大胆的收,全天下所有的煤炭都收来就最好了。等和谈之日,本王定带你唐家赚他一个盆满钵满!”
“王爷此话说的见外,万贯家财又岂能抵得过王爷两次救命之恩,请王爷放心,妾身一定全力完成王爷嘱托。”
说完这话,唐婉感觉自己都有些热血沸腾了,站起身来刚想走,又回头看向了卫卿。
“王爷,你不会真打算呆在这里吧?不是吓唬吓唬他们?”
“傻丫头,你懂什么,现在对我来说,这里才是最好的地方,行了,赶紧办事去吧,然后在和谈的前一天,你带着煤炭来镇国王府便可。”
唐婉还想说点什么,但终归还是没开口。
看着唐婉离开,卫卿的眼神中也随即闪过了一丝落寞。
早知道把平板带出来了,好无聊啊……
好在卫卿并没有无聊太久,管家老刘就带着一众仆役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哎哟我的少爷啊,您说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老刘一进来就赶紧冲向了卫卿,还相当仔细的打量了一圈。
“刘叔,有啥可看的,他们谁敢伤我?你带这么多家丁来作甚?东西留下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刘叔自己留下来就行。”
卫卿跟在自己家一样,轰走了众人之后,很是惬意的就给自己铺好了床。
至于司狱给的那一套细软,就让刘叔用吧。
虽然那一套也不错,但被褥嘛,还是睡自己的香。
“刘叔,我要的东西你都带来了吗?”
“都带来了少爷,全在这呢,您的信只有老奴自己看过,看后就烧了。”
嗯!卫卿点点头,就伸手接过了老刘手里的布包。
里面赫然躺着自己装平板的小背包,以及七八块黑漆漆的煤炭。
“少爷,老奴已经吩咐了下人,每天借着送饭的由头把煤炭送进来,接下来老奴该做点什么?”
“刘叔,还真有事得让你做,我记着你早些年的时候做过工匠来着?这么多年了,手艺没忘干净吧?”
“少爷放心,老奴手艺好着呢,只要告知老奴怎么做,余下的事少爷自不必担心。”
“成,那你等我一会吧刘叔,我先出个恭。”
说完这话,卫卿拎着平板就跑了,等从茅厕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张纸。
“刘叔,来,咱按着这个弄一下试试。”
老刘很诧异自家少爷为什么去了趟茅厕,回来就能多一份图纸,但匠人精神还是让他立刻研究了起来。
为了确保自己的研制不被打扰,卫卿甚至连大理寺的人都没见。
只是让满手泥巴的老刘出面,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算是给卫卿住在牢狱之中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而就在卫卿沉迷研究煤炭的时候,镇国王入狱一事,也已经在皇城悄然传开。
柳三用这几天急的头发都开始掉了,也终归是没拦住此事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可武帝在听说此事之后,却并没有龙颜大怒,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既然镇国王指名让大理寺查案,那就查吧。
“所以这就是严大人不惜贵体,也要进这牢房之中见本王的理由?”
看着病殃殃的大理寺卿严振铭,卫卿都有点可怜这个老倌。
在这朝堂之上,如果让卫卿说谁是好人的话,他严振铭的确算一个。
老头都六十多了,从当官开始到现在,向来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卷入了这场不知何人操盘的阴谋之中。
卫卿敢肯定就凭这老头的性格,即便是察觉出了问题,也断然会一往无前的查出真相。
唉,这应该就叫人各有命吧。
卫卿微微一叹,然后才看向了严振铭的身边。
“那不知权公公此来,又是所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