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欢呼声中,乞虎变得有些亢奋。
弯腰又抱起一根粗圆木,高高举起重重砸下。
几头恶狼被砸死被撞死。
弯腰,举起,重重砸下……
一连重复了几次,等到李景寒将他拦住时,庄外的狼群已然消失不见。
“乞虎,莫再砸了,狼群已经退了。”
李景寒很怕自己这个傻兄弟伤了身体。
“再凶的狼,遇到咱豺虎也得变野狗。”
阴九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再凶的狼也是狼,咱乞虎是老虎。”
“对,虎入狼群,一虎退百狼。”
“有咱乞虎,别说是狼就是老虎也得叫小猫。”
乞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咧着嘴一个劲地嘿嘿傻笑。
又等了一会,没见狼群再现,马汉带着出去将死狼拉到了庄内。
狼肉可以吃,狼皮可以做被袍子抗寒。
在这个物资贫乏的乱世,这些东西是不可能被浪费的。
李婶架起锅说是要煮狼肉犒劳众庄客,李景寒闻言将其挡住。
“狼肉煮不烂的,这玩意只能烤。”
“想不到总旗,还吃过狼肉?”
阴九有些好奇,要知道这狼肉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
“没吃过狼肉还没见过狼跑吗?”
李景寒胡乱应付了一句,他总不能说,是上一世刷视频听一个老猎人说的吧?
想到这李景寒又补充了一句,“靠一些狼油,可以治烧伤。”
李婶答应着,招呼众人齐动手披狼皮。
沈倾奴、王如烟也都跟着跑前跑后忙碌着。
很快,几头扒了皮的野狼便被架在了火上。
篝火熊熊,将庄子照得通亮,庄客们一个个欢喜地仿佛要庆祝盛大的节目。
在这里乱生,能多活一天都是值得庆祝。
何况,今日,有酒有肉有欢歌有笑语。
李景寒注意到,小公子和铜环站在不远处向张望。
“我去请小公子过来。”
见阴九起身,小公子转身回了房间。
这个小傲娇,李景寒忍不住想笑。
“九哥回来,奴家去请。”
李景寒有些意外,不知道沈倾奴这是为何。
难道她也看出小公子其实是个小公主?
没错,李景寒早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这么做不仅是为了隐藏身份,更多的也是为了名声。
金甲、铜环都是男人,一路相互好说不听。
也不知道沈倾奴说了什么,没一会两人便有说有笑地出了屋。
李景寒发现沈倾奴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总能让人放下戒心。
这应该就是传说的亲和力,据说这是成功人士必备的能力之一。
有人将烤好的狼肉送来,李景寒尝了一口。
“别说味道不错,若是有些辣椒、盐巴就更好了。”
辣椒、盐在今天不算什么,在大衍国可都是朝廷管控的。
就像盐来讲,普通人一年只能买二两还贵得要死,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庄子倒是一些盐巴确实不多,自是不会用来烤肉。
李景寒话音刚落,就见铜环起身走向了马车。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袋子。
走到李景寒身前,铜环打开袋子。
一袋子白花花是盐,一袋子红艳艳的辣椒。
“总旗,我家小公子说,不能白吃庄子的。”
“这是说的哪里话,让老将军地下有知,不是得骂我李景寒小气?”
阴九也跟着开口,“就是,小公子能吃多少,只管吃就是。”
不等铜环开口,小公子扬声道:“铜环,如若送不出去,你便自己吃下。”
铜环苦笑地看着李景寒,“总旗,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无奈之下李景寒只得起身,找李婶拿来四个空碗。
倒了两碗盐巴、两碗辣椒,剩下又交还给铜环。
在知道要大衍国,这两样东西和金、银一样都是硬通货,关键时候是可用来救命。
随后李景寒将盐巴和辣椒都分了众庄人。
有了盐和辣椒这味道,“噌”一下就上来了。
众人正吃喝得欢,忽听老酒鬼吟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蛮狄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满江红?
大衍国既有满江红,想来也应该有岳武穆。
这是大宋?
不对大宋可没有辣椒也没有棍夫。
这是大明?
大明边疆可没有北蛮人,想来想去李景寒得出一个答案。
只是一个架空的朝代!
别看这边喝酒吃烧烤,箭楼上依旧有人负责警卫。
任何时候都不能得意忘形,不能掉以轻心。
……
翌日。
李景寒吃过早饭,便开始组织人酿酒。
这次要多酿一些,万一江城府失守,靠这酒在西京也能活下去。
原本,李景寒只需要照顾好乞虎、沈倾奴即可,现在不不行庄子二十多口人都要靠他吃饭。
吃过午饭,李景寒正在房间里喝茶。
王如烟找到了他,“你送小公子去西京,我也要去。”
“你去西京做甚?”
不是李景寒不想带她,要知道这不是去旅行,不说步步荆棘也差不多。
山匪、兵匪、难民、流寇那个也不好对付的,稍有不慎都会万劫不复。
王如烟告诉李景寒,她有叔叔叫王伯当就住在西京二贤庄。
她这次是想去二贤庄找叔叔帮她报仇。
“你说,屠庄始于破城?可有证据?”
李景寒一直有这个疑问,这些日子他也打听过于破城虽是山匪,却很少骚扰百姓更别人屠庄了。
在很多人眼里,于破城更像一个庄主,靠的是开荒种地,做生意来养活自己和庄人。
只不过他拥有武装占据山头,这才会被人称之为山匪。
“我被推下地窖时,亲耳听到有人喊于破山于寨主,不是他还能是谁?”
王如烟恨恨地道:“你若不带我去,我便自己去。”
李景寒还想拒绝,转念一想路上有个女眷也好与小公子做个伴。
只是要换成沈倾奴便更好了。
当然李景寒只是想想,这种话可能说给王如烟。
将王如烟打发走,李景寒便出房间回到酿酒坊。
徐达正带着忙乎着,老酒鬼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骂上几句。
众人也都习惯了,没人和他一般见识。
“老将军,这次酿得如何?”
李景寒故意逗他,哪知道老酒鬼一张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