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哎哟一声,杜迁翻身落马。
李景寒心中大喜,催马追了上去,却见杜迁背后中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再往前,地上的杜迁突然一翻,手中风天画戟猛地刺出。
不想李景寒早有准备,在马上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杜迁想起身,李景寒却没再给他机会,手中关刀高高举起猛地落下。
血光迸溅,一颗人头滚落一旁。
此时,赵大爷也拍马赶来。
李景寒挑起地上的“方天画戟”丢给赵大。
“归你了!”
赵大欣喜若狂,丢下手中长枪接过“方天画戟。”
“谢总旗。”
戟归了赵大,李景寒跳下去奔“夜照玉狮子”翻身上马。
“夜照玉狮子”发出几声长嘶放足狂奔,李景寒双腿死死夹住马身凭它又蹦又跳。
足足折腾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匹马终于老实了。
“成了?这马认你了。”赵大道。
李景寒这边整队向黑石山方向进发,没走出去多远,就见花子安带着队伍迎面回来。
离得近了两人是相视一笑,李景寒跳下马,躬身施礼,“属下参见,知寨大人。”
“李总旗不必多礼,你这边可有斩获?”
李景寒再次躬身施礼,“棍夫赵大,斩杀匪首杜迁,其他军卒共斩杀山匪二十五人。”
路上,李景寒便和赵大说好了,这个功劳归他。
赵大自然不受,李景寒解释说,这样不仅赵大有功,作为领将他也有功一石二鸟,赵大才答应。
其实李景寒就是不想做出头鸟,他深知在乱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才是王称。
“乞虎,咱乞虎可曾立功?”
花子安更感兴趣的是乞虎,他很想知道这个人形猛兽在战场上有线如何。
“咱乞虎也不是孬种,此番砍杀了十数山匪。”
乞虎上前一步并不施礼傲然而立。
“”好,本将,不曾看错,回去皆有封赏。”
花子安挥挥手,有人将狼狈不堪的杜万押到马前,李景寒再次躬身施礼,“恭喜将军大获全胜。”
“景寒,莫要多伤,这次能如此顺利,你的功劳很大。”
“皆是知寨神威方能如此顺利。”
李景寒很清楚,花子安越是显着亲热,他就越要保持谦卑。
职场最大的忌讳就是,领导给你个笑脸,你便得意忘形摆不清位置。
这边将杜万押下去,李景寒将那匹“夜照玉狮子”牵了过来。
“这马哪来的?好马啊!”
花子安懂马,早就注意到只是没开口问而已。
“原是匪首宋迁的,现在是您花知寨的。”
李景寒早就注意到,花子安一个劲往他身后边,就是在看这匹马。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马我不能要。”
花子安心中是一万个想要,但他知道做事得留一线。
好东西你都拿走,以后谁还为你卖命?
李景寒又客气几句,花子安依旧不受这才作罢。
两人各自上马,花子安上前,李景寒比他后半个身位。
这样的距离方便聊天,又能突出谁是领导。
李景寒前世所积累的职场经验,这会终于派上用途了。
回程的路上,在李景寒的询问下,花子安说他抓到杜万的过程。
按着计划,李景寒先走,并在大青顶子安营扎寨杜万等人的注意。
花子安带着,绕小路提前埋伏在黑石山山脚下。
眼看着宋迁领队去大青顶子,花子安并没有轻举妄动,又等大约半个时辰杜万下山了。
基本没什么劲,花子安便将杜万给抓了。
李景寒连连夸赞,说什么花知寨智武双全,堪比三国孔明不让名将郭子仪。
花子安高兴之余还不忘夸了徐达几句,说他作战勇猛又沉得住气是个可造之材。
李景寒连忙表示,若总旗喜欢可留在身边使唤。
花子安犹豫了一下便拒绝了,他还摸不清李景寒的底细,不可能把他的人留在身边。
等他回到江城府,天色已经完大亮。
花子安派人将山匪全部押入大牢,李景寒本想阻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边安顿好,花子安便带着李景寒去了府衙。
闫怀礼已经收到消息,早早地便等在后堂。
双方见面,一番客套过后,花子安提出要开公审。
江城府近十年第一次抓到山匪,必须公审提一提士气。
闫怀礼没说不行,只说让两人先休息休息,明日再升堂也不迟。
花子安那里等得了,最终闫怀礼只得妥协,说是这就让人去准备。
又等了半个时辰,这边有人来报说是准备就绪,讲大人们升堂问道。
升堂问案是文官的职责,自然得以闫怀礼为主,花子安为辅。
至于李景寒,他只能站着旁听。
听说要公审山匪,府衙前聚集了不少人。
闫怀礼稳坐公案之后,伸手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
“将犯人杜万给我押上来。”
台下立刻有衙役呼喊,门外是人群骚动纷纷向前挤,都想看看这山匪杀破天是何模样?
随着几声呼喊,很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架着杜万上得堂来。
衙役一松手,杜万一滩烂泥般卧在堂前。
李景寒已经看出不对劲,不管怎么说杜万也是一寨之主,怎么可能吓成这样?
不是吓的,那只有一个解释。
闫怀礼再次拍惊堂木,“嘟,台下所跪何人。”
看见杜万是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一样。
闫怀礼一连喊了三声,杜万依旧是一动不动。
花子安也感觉出不对,吩咐衙役上前查看。
衙役将杜万扶起,却见他嘴角、眼角全都是血已然没了鼻息。
死了!
“怎会如此?”
花子安眼珠子瞪地溜圆,回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刚押入大牢就完了?
就在这时,师爷上几前步。
“小人听说山匪身上都藏着毒药,一旦被抓便用服毒自杀。”
这个解释相当完美,李景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中毒是肯定的,不过是服毒还是别人下毒就不好说了。
李景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突然闻到阵阵骚臭味。
再看时,却见杜万裤子湿了一大片。
“他还活着?”
闫怀礼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