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
他来做甚?
闫怀礼才回江城府,雷横就来了三家营,这里面肯定是有事。
想归想,李景寒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两人见面先说一堆客气话,雷横这才拿出一封公函。
李景寒展开一看,眉毛立刻就皱了起来。
原来闫怀礼,命他协助江城府知寨花子安攻打黑石山。
公函后面还附着一封信,大概的内容是告诉李景寒这是一次机会。
只要他能帮助花子安打破黑石山,便有机会升为千夫长。
还说,上面有令武将可通斩杀敌人首级积攒军功,剿杀土匪两百人便可再升一级。
按大衍礼律,总旗之上是试百夫长,再一上级才是百夫长。
信最后还把李景寒大大夸赞了一番,说什么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他日必非池中之物云云。
画大饼这一套,李景寒早就免疫了。
上一世,领导就说他天赋异禀,必是可造之才。
后才明白,天赋异禀的饼,是饼画的饼。
李景寒将信收起,这才开口道:“雷都头,晚些走,我这就是让厨师准备酒菜。”
雷横起身拒绝,说是还有公务在身,天黑之前得赶回去。
李景寒再三挽留,雷横坚持要走只得依了他。
雷横走后,阴九来到前厅,问明情况之后,阴九皱眉开口道:“他会如此好心?”
李景寒摇头道:“恐是驱虎吞狼之计。”
“这个花子安你可曾听说过?”
李景寒再次摇头,在原主的记忆并无半点消息。
“据我所知,江知府知寨叫刘顺,难不成这个花子安是新调来的?”
正如阴九所想,这个花子安还真是刚刚到任。
闫怀礼述职回城,花子安已经先一步到了江城府。
按大衍礼律,边疆城府都是一文一武两位知府。
文的叫知府武的叫知寨。
江城府原来的知寨刘顺是个极软弱的人,城中大小事务都由闫怀礼把持。
花子安却是大不一样,一到任便开始整顿军纪、查阅账目处理积案。
尤其是对官吏下手最狠,有问题的轻则辞退重则下牢,搞得这些官吏是人心惶惶。
闫怀礼一回城,这些人群纷纷前来诉苦,都说得想办法将花子安送走。
得知情况之后,闫怀礼特意找人查了花子安的底细。
原来,花子安的父亲花广是一名参将,三年前战死在边疆。
花子安能当上知寨,全完是他父亲军功所致。
知道花子安在朝中并无靠山,闫怀礼便想出计。
驱虎吞狼!
他以江府城周边匪患严重为由,希望花子安出城剿匪。
花子安一来不知是计,二者本就是他分内之事便自是不好拒绝。
同时闫怀礼又向他推荐了李景寒,花子安正是用人之时便答应了下来。
李景寒与阴九商量了一下,按原计划他带着乞虎、赵大、赵二去打黑石山,其他人留下守庄。
按照信上的说法,李景寒后天进城便可。
李景寒却想先一步进城摸摸情况,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听说要打黑石山,徐达说啥都要跟着一起去。
上次立功不成反而受了伤,让徐达是又羞又恼,一直想找机会一雪前耻。
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可能放过?
最后没办法,只得让赵二留下,徐达带李景寒进城。
四人四骑当天下午便进了江城府,不过李景寒没急着去衙门,将乞虎三人安顿到客栈之后,他独自去了醉仙楼。
茶肆酒坊是消息灵通的地方,江州府也不例外。
伙计见是李景寒赔着笑脸将他让到二楼单间,郭掌柜也是闻讯而来。
见面第一句就是,李总旗可有酒送来?
李景寒笑着摇了摇头,“这几日路上不太平,可能要等待时日。”
郭掌柜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随即笑道:“我也听说,这几日山匪猖獗,还是小心一些好。”
提到了山匪李景寒便借题发挥,“郭掌柜可以江城府来了位新知寨?”
“你是说,花子虚花知寨?”
李景寒见郭掌柜满脸喜色,李景寒又接着发问,“是啊?听说他要领队去讨伐山匪?”
“可不是,花知寨可是好官,来了不过数日,你看这江城府街上安宁了许多。”
这次进城李景寒也有个感觉,日平里满乱晃的懒汉、棍夫都已不见踪影。
“李总旗你还记得,城西王老赖不?”
王老赖是江城府有名的无赖,每日游走于子食街,能就偷能抢就抢。
比如这边刚蒸的一锅好馒头,王老赖伸手就抓,馒头脏了自是没法买只能任他拿去。
如若不给呢?
不给,他有的是恶心,泼屎泼尿都是小事,惹急找根绳就吊死你在门口。
这样的滚刀肉谁拿他也没办法。
郭掌柜地说,花知寨拿他有办法,直接抓了送去边疆修城防。
可谓是杀一儆百,这么一搞城里的懒汉、棍夫全都消失不见了。
李景寒真没想到,花知寨如此雷霆手段,看来应该是个人物。
郭掌柜让后厨炒了两个菜,说啥要陪着李景寒喝点。
“菜是好菜,只是这酒……总算对付喝吧?”
李景寒明白,郭掌柜这就是告诉他酒没了。
看来顶十碗还很受欢迎。
酒席宴间,郭掌柜说不少花子安的这段所作所为,李景寒默默听着并未多言。
吃喝完毕,李景寒谢过郭掌柜这才离开。
回到客栈,李景寒将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了乞虎等人。
“大衍国还能有好官?”
乞虎很是不屑。
“如此,最好,我等随着他也博个出身。”
李景寒看得出来徐达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总想着能出人头地。
这本没什么错,只是这样人很陷入功利之类。
“管他好官坏官,能剿匪就行。”
赵大镖行出身,看过太人间险恶,最终就对官家不抱任何希望了。
闲聊了一会,李景寒便回了房间休息。
与此同时,闫怀礼正在与沈万山饮酒,陪席是师爷公孙略。
“李景寒气得我儿旧疾发作,这次他必须死。”沈山万愤愤道。
“沈员外放心,不仅是他还有去剿匪的,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沈万山来了兴趣低声问,“闫大人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