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奴!
她是在等我吗?
李景寒心中莫名一阵温暖。
上一世他独自在外打拼,每次加班晚归回到空荡荡的出租,总梦想能有一个女人在等他。
总梦想有一个女人,能问他一句,累不累,吃饭了吗?
可惜这个梦想至死都没有实现!
箭楼上的沈倾奴也看了他,不停地挥手。
离得越来越近,李景寒终于看清那不是沈倾奴而是王如烟。
不知为何,李景寒心中感到一阵莫明的失落。
仿佛遗失了最心爱的玩具,王如烟已经跑下箭楼迎出了庄子。
“总旗,怎去了这许久?”
王如烟很美,甚至还在沈倾奴之上,不可为何李景寒偏偏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遇到些事,进庄子容我慢慢说。”
没见徐倾奴,李景寒有些提不起精神。
这时,阴九、马汉等人也都迎了出来。
客套了一番之后,李景寒这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讲述了一番。
“这个严立本,我现在就进城杀了他。”
马汉说着操把扑刀就要走,阴九将他一把拉住。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乞虎与严立本无冤无仇,必是受人指使。”
阴九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也想不出沈万山,为何要处心积虑对个一个小小的棍夫。
有仇?
不太可能,李景寒这种烂泥棍夫,恐怕连见沈万山的机会都没有。
毫不夸张地说,沈万山庄上的家丁,都会不正眼看李景寒,何况是沈万山?
李景寒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只缺老酒鬼与沈倾奴。
老酒鬼不用问,肯定又喝了不知在哪挺尸。
可沈倾奴呢?
她怎么也不见人影?
阴九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沈家妹子,身子不适,刚刚喝了姜汤这会应是睡了。”
李景寒微微,心多少宽慰了一些。
不想就在这时,老酒鬼抱着酒葫芦,从里屋跌跌撞撞奔出来。
“你这厮,没半点良心,昨晚,沈小娘,一夜未睡,只站在城楼盼你归来,这才受了风寒,你不去看却在这胡扯?”
李景寒闻言连忙起身,一时慌张将椅子踢翻,立刻引来了一片笑声。
“小寒哥儿,莫慌,沈小娘飞不了。”
“就是飞了,咱们也能帮你将她按住。”
“不想,小寒哥儿还是个知疼知热的人,沈小娘一片真心也算为空付于人。”
与众人嬉笑不同,王如烟的神情有些落寞。
自从逃得一死,她一直想自己的归宿。
在这乱世,女子想生存,唯一的出路便是寻个有本事的男人。
对她来讲,李景寒无疑是最佳的人选,虽说他身处贫贱,却身有傲骨胸有大志。
王如烟坚信只需一个机会,李景寒便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这样的男人,他不想错过。
只是有沈倾奴在,就算她委身也只能做个妾室。
王如烟可不想做妾,她王如烟只能做正妻!
……
李景寒轻轻敲了敲门,好一会里面才传出沈倾奴微弱的声音。
“可是王家姊姊,门未插进来便是。”
李景寒小心翼翼将门推开,轻声道:“倾奴可好些?”
“郎君?你是?”
见是李景寒,沈倾奴挣扎着起身,不想身并无力气软软地又倒了去。
“倾奴,莫要逞强。”
“郎君,这几天在外面辛苦,奴家孱弱郎君莫怪。”
李景寒上一世就是个真男,没谈过恋爱,真心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
搜肠刮肚了半天,这才挤出一句,“倾奴,想吃啥我去买来。”
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是大衍国,不是他生活的现当代都市,想吃啥就能买到啥。
“郎君回来就好,郎君回来我便好了大半。”
沈倾奴勉强坐起,他景寒将枕头放在身下让她靠着。
“劳倾奴挂念了,这次是生了些意外。”
李景寒简单地将事情说了,沈倾奴听完,皱眉道:“沈山万何故与郎君为难?”
“我也不知道,虽同在一城,我与他却是天壤之别,并无任何交集。”
如此说,并不是李景寒夸张,而是事实却是如此。
“郎君以后进城,要多少小心,郎君若出了事,让奴家去投奔何人?”
是啊!
如果不是乱世,李景寒这种棍夫,哪里能攀得上沈倾奴这等女子。
看来沈倾奴对他挂念,恐怕与爱无关。
李景寒上一世就曾经对人说过,若不遇不到真爱宁愿终身不娶。
在他看来爱情是神圣的,爱情是两人情投意合,不被其他因素所左右的。
尽管他这个想法被无数人嘲讽,他依旧坚信着自己的想法。
李景寒思虑再三,这才开口道:“如逢乱世,倾奴,必不会委身与我。”
沈倾奴听得出来,李景寒的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与悲伤。
“郎君错怪了奴家,生逢乱世并你我所愿,只是缘分使然,让奴家与郎君相识,郎君救奴与水火,郎君便是奴家之依靠。”
李景寒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不认识沈倾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嫁汉穿衣吃饭……
只是这不是李景寒想要的爱情。
沈倾奴突然话锋一转,“郎君,你觉王小姐如何?”
王小姐?
想来应该是王如烟,李景寒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郎君,听我细言。”
沈倾奴说出的想法,大大惊呆了李景寒。
她说,王如姻是三家营之主,如若嫁了她自可继承王家的一切。
比如,地窖之中的粮食,比如王家对庄子的控制权等等。
最后沈倾奴总结道:“你若如此,奴家可以为妾,必不与她争必是。”
“你不争?你可为妾?可知我的心思?”
李景寒自从见到沈倾奴那一天起,便觉这女子是他一身受爱。
为妾?
李景寒从未想过!
娶了,王如烟他更未曾想过。
“郎君,有些不知,生逢乱世,你我何必儿女情长?”
沈倾奴一直在试探李景寒,她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到底如何。
生逢乱世,女子之难,恐难于男子。
男子不过洒头颅洒热血,换来一世之功名富贵,女子只能择良木而栖,选良夫而嫁。
沈货奴选了李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