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从何而来?你到说吗?”
沈望龙有些急了,指着严立本质问道。
严立本被逼急了,脱口而出,“这刀是小桃红家的。”
“小桃红一个娼妓,家中怎么会有这物?”
李景寒最就猜到严立本会把屎盆子往小桃红身上扣,毕竟人已经死无处查对。
“这个你就得问小桃红,我又不是他姘头。”
严立本以为死无对证,李景寒也拿他没办法。
不想李景寒淡淡道:“严总管,你可花街的总管,有人私藏军械,你却不知该当何罪?”
“这个……”
严立本脑袋都冒汗了。
突然之间,他有些理解阴九为啥会臣服于李景寒了。
小棍夫思维却如此的缜密,不得让人佩服。
李景寒不再理会严立本,而是上前拱了拱手道:“大人,我看事态已经了明,就是严立本杀人嫁祸本案与乞虎无关。
沈望龙看着严立本心中暗骂,无用的奴才,成事不足败事有。
可眼前这情况,他还来硬的,恐怕方唐镜等人不会答应。
真闹起来,闫怀礼回来也不好交待。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一旁的师爷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李总旗,沈大人本就是暂代知府,人命案子谨慎一些不必苛求。”
“小人不敢,只求沈大人能还乞虎个清白便可。”
李景寒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
想让他承认错误不可能的,只求乞虎能平安就好。
“沈大人既然证据不足,不如让李总旗做个保,等闫大人回来在做定夺。”
师爷这招也够损的,他不说案子有问题只有说证据不足。
沈望龙立刻借坡下驴,命人拿来纸笔,让李景寒写个保书。
所谓的保书,就是李景寒的保证乞虎不会逃离,有事得随叫随到。
如果乞虎逃了呢?
乞虎逃了,李景寒顶罪呗。
衙役将笔、纸递到李景寒身前,沈望龙突然开口。
“师爷,李总旗棍夫出身恐怕不擅文墨,不如你帮他写算了。”
沈望龙这就是故意恶心李景寒,暗指他不过就是烂棍夫。
不想李景寒淡然一笑,伸手接过纸笔。
“小人虽是棍夫出身,字还是会写几个,只是写得不好大人莫笑。”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是一片哄笑之声。
堂上的衙役,多半都认识李景寒,知道他是个烂泥棍夫。
大衍国可没九年义务教育,在这乱世能识文断字的都是人才。
随便找个大户也能混碗饭,不至于去做被世人看低的棍夫。
“你写?你写完他人不识得怎么办?”
沈望龙的话又引来一片笑声,几乎所有认为李景寒是在硬撑。
一个烂泥棍夫怎么可能有会写字?
哪知,李景寒淡然一笑,上前几步将纸铺在乞虎背上。
“认不认得,写完便知。”
说话之际,李景寒已经开下笔了。
不少人围了上来,想看看李景寒是怎么出洋相的。
可等他们看到纸上的,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其中有两个衙役,还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景寒刷刷点点,没一会保书就写完了。
转身交给衙役,“送大人看,那个不识问我便我是。”
李景寒这就是一语又关,好似谦虚时事调侃。
沈望龙接过保书刚要开口,李景寒再次开口。
“沈大人进士出身,自是文采斐然,那就讲您读一读这保书可好?”
“这个……”
沈望龙有些傻眼,他这个进士,是他爹花钱帮他买的,纸上的字他根本不认识几个。
“文中若有笔误之处,还请大人指正。”
李景寒也知道沈望龙胸无点墨,这就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方唐镜也跟着开口,“早听说沈大人,文章做得好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今日算是开了眼。”
同来的散户纷纷附和。
“就是,就是,沈大人就读读看,我等草民也长长见识。”
“沈大人,才名远播,今日有缘一见,也算不白活一场。”
“今日真没白来,还能见到沈大人的宝声。”
堂上的衙役,连忙上前阻止,可是散户太多一时之间乱成了一团。
再看沈望龙呆坐在大堂上,手里拿着“保书”满头冷汗脸色煞白。
“沈大人,保书可有遗漏?请大人明示?”
李景寒是步步紧逼,沈望龙双手不住的颤抖脸色是越来越白。
“还请大人明示!”
李景寒再次开口,师爷正要前辩解几句,却见沈望龙浑身抽搐仰头倒了下去。
抽了?
羊角风犯?
“退堂,退堂。”
“送大人去医院。”
堂上瞬间乱成了一团,李景寒借这个机会拉着乞虎就走。
他也没想到,沈望龙居然有羊角疯,刚刚只是看到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才步步紧逼。
不管怎么说这本口管算是出了。
乞虎还去抓严立本,却被李景寒生生拉出府衙
“小寒哥儿,咱不曾惹他,他为何害咱?”
乞虎的思维十分简单,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我不害你也不该害我。
“人心险恶,乱世之中,更是险恶,以后遇人三思便是。”
李景寒了解乞虎的性子,知道和他说再多也没用,只能是以后尽量将他带在身边。
出了府衙,与赵家汇合一处,赶着马车去城门而去。
“小寒哥儿,这个仇,咱啥报?”
乞虎被人冤枉一场又被送进大牢,心中自是不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一定还很清楚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与沈万山抗衡,只能用这种话安抚乞虎。
至于严立本、田三之流,李景寒真同看在眼里。
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也是于事无补。
只是他不明白,沈万山为何三番五次找他麻烦,难度真的只是为了沈倾奴?
沈倾奴虽有几分姿色,也至于让沈万三如此大费心机?
李景寒隐隐感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四人三辆马车,一路无语很快便赶了三家营。
远远地,李景寒就看到箭楼站着一人。
身材纤细娇小,矗立在风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