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处，但说无妨。”
“李总旗，可知道城西灿石岗？”
洪掌柜神神秘秘地说道。
灿石岗原本就是片秃山，半年前被一伙山匪给占了。
那地方怎么可能有粮？
“有总旗，你可知道占了灿石岗的是谁？”
“于破城？”
洪掌柜微笑着点头，“不瞒李总旗说，就连大明府三大户也常去灿石岗。”
别看江城、大明都叫府，大明却要比江城大了许多。
流民首先也是大明府，无法立足才会逃来江府。
大明府三大户，各方面实力都远超沈万山
李景寒“哦”了一声，谢过洪掌柜带着赵大、赵二出了铺子。
到了街上，那没看到乞虎。
问了伙计才知道，原来乞虎带着几个泼皮向北走了。
子食街向北就是花街，乞虎这是和人喝花酒了？
李景寒怕他惹出乱子，连忙叫上赵家兄弟追了上去。
子食街、花街头尾相连，穿过子食街便是花街。
不同之处在于，子食街上店铺天黑色便停业，花街天亮才迎客。
此时正是上午，花街中空无一人。
这个乞虎跑哪去了？
办法法李景寒的只是挨家寻找，走着走着，就听前面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声音刚起，就见乞虎提着把钢刀冲到了街上。
“乞虎，你这是……”
李景寒心头就是一紧，乞虎杀人了？
“小寒哥，咱没杀人。”
乞虎丢了刀大踏步向李景寒这边跑来。
“到底怎么回事，乞虎莫急。”
李景寒不相信乞虎会杀人，可眼前这情况恐怕要解释不清。
“是田三，他说有人要酒，我便跟了……”
乞虎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婆子哭喊着冲出，“杀人了，杀人了，大个子杀了。”
婆子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汉子，个个手里都拿着棍棒。
“你这一身的血从何而来？”
没杀人？
没杀人这一身杀又怎么解释？
“泼的……”
没乞虎把话说话，那五六个汉子已经将人围住。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小桃花。”
小桃花这个名字，李景寒并不陌生。
在原主的记忆里，两人曾“相与”过几次。
“我当是谁，这不是李总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严立本。
“严总管，今日之间恐怕是个误会。”
看到严立本，李景寒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乞虎这是被人做局了。
“当街执刀行凶人赃并获，你居然说是误会？”
那婆子也跟着附和，“他一进门就吵着要找小桃花，我劝他晚些来，姑娘这会还没起……”
“哪知道，他便恼了提着刀冲进去便杀人。”
婆子连哭带喊，引来不少围观者。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小寒哥儿，咱乞虎没杀人。”
李景寒当然相信乞虎，可眼前的情景恐怕是解释不清。
“李总旗，你也听到了，乞虎杀了人，别到案打官司！”
打官司就得去衙门，情报说了闫怀礼去京城述职，不知道谁人管事？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喊道：“雷都头、雷都头到了。”
说话之际，人群自动散开，雷横在前身后带着几名衙役。
“李总旗，你们这是？”
雷横看着满身是血的乞虎问道。
“雷都头，给老婆子我做主啊。”
婆子指着乞虎，“就是这厮，杀了咱家头牌小桃红。”
小桃红已年过三十，早已人老色衰，勉强算得上三等娼妓，何想成了头牌？
“咱没杀人，咱真的没杀人，小寒哥你要信咱。”
乞虎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紧紧地抓着李景寒。
别看乞虎个子高力气大，心智却同如十几岁的孩童。
在他看来，只要小寒哥儿相他，那其他人也一样会相他。
“乞虎莫慌，我相信你。”
李景寒安慰了乞虎两名，转头对雷都头道：“衙门现在何人代管？”
“原来李总旗还不知？闫大人走一切事物都交给了沈公子。”
沈公子？
不会是沈万山子吧？
转念一想，江城府除了万山的儿子，还有谁敢称公子呢？
沈万山的公子叫沈望龙，今年进京赶考中得进士，说是转年便可补个实缺。
眼前的情况，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去衙门解释清楚，二是直接带着乞虎杀出去城。
杀去城倒是简单，只是那样他和乞虎都会变成罪籍。
罪籍之人会被全国通缉，到时候将永世无法翻身。
思前想后，李景寒决定先去衙门走一遭，实在不行再硬闯也不迟。
“李总旗，例行公事莫怪我雷横。”
雷横说着一挥手，身后的衙役取出铁链套就往乞虎身上套。
“尔等锁咱作甚？”
乞虎伸手铁链用力一抡，几名衙役便飞了出去。
雷横抽刀在手，“他敢拒捕？李总旗这可怪不得我雷。”
说话之际，众衙役纷纷抽不出腰刀。
赵大、赵二同时上前护在李景寒身侧。
“乞虎不可出手伤人，我陪去你衙门事情说清。”
乞虎不语，将抢来的铁链丢到了地上。
“雷都头，劳烦你前方带路。”
雷横是个聪明人，知道真动手就凭身边这这几块料，真未必能降得住乞虎。
更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赵家兄弟。
于是他开口道：“即是李总旗求情，便先不锁他。”
“锁咱乞虎？你们锁个试试？”
乞虎自不服，被李景寒呵斥了几声这才老实了些。
一行人来到了府衙，做为苦主婆子跑上前敲动了“登闻鼓。”
登闻鼓最初称为“路鼓”，按大衍例律，必是命案、大案方能击鼓，如若胡乱击鼓可是大罪。
三声鼓响过后，府衙大门缓缓打开。
值班的衙役见雷横，连忙上前躬身道，“雷都头，何个击敲？”
“快去回禀沈大人，说是有命案要审。”
正所谓人命关天，命案在历朝历代都是大事。
衙役闻言连忙转身向内衙奔去，借这个机会李景寒低声对身边的赵大、赵二说道：“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路上李景寒就已经做好打算，不行就来个鱼死网破。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丢下乞虎不管。
同样他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事，乞虎都不会丢下他不管。
正想着，忽听堂鼓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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