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一,江城,首富沈万山,三日为老娘办七十大寿,酒宴待定中。】
【情报二,城西二百里,三家子院遭土匪洗劫,死伤无数。】
【情报三,边疆战争不断升级,江城周边,近日流民日渐增多。】
办寿宴,如果有鲜鱼必然是加分项。
想到这李景寒瞬间有了底气,“二十两,不能再低了。”
“二十两,你这鱼镶了金边不成?”
伙计很是不屑地嚷道。
李景寒根本没理他,看向郭掌柜的继续道:“既然谈不拢,我便去太白居走一遭。”
这下郭掌柜的有些慌,三日前他就收到沈万山要办寿宴的消息,同样收到消息还有“太白居。”
最终花落谁家,就要看哪家的菜谱、食材能让老太太满意,大管家沈福还特意叮嘱老太太最爱吃鱼。
鱼以鲜为美,这一点开酒楼的都知道。
“十五两,不能再多了。”
就算自己不赚钱,这生意也不能让给太白居。
“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
李景寒挥挥手,乞虎推起车就要走。
“二十两就二十两,有事好商量,别急着走啊!”
郭掌柜这也是无奈之举,赚得少一点总比不赚强。
这边郭掌柜得付了钱,李景寒让乞虎和小石头帮忙把鱼送到了后厨。
临走前,郭掌柜的还送了李景寒一坛好酒,说是以后再有这样的鲜鱼,一定先可着他来。
离开醉仙居,李景寒让小石头先出城,至于分红钱,他明日会亲自交给阴九。
乞虎推着车,车上放着些收拾好的小鱼。
路上,李景寒又买了一些上好的羊肉和馒头。
一进院子,就见沈倾奴正守着个大木盆洗衣服。
见是李景寒,连忙在袄子上将手擦干,迎上前道:“郎君辛苦了,快进屋休息。”
“我不是说,不让你再接这些活计?”
看着沈倾奴冻得发紫的小手,李景寒很不是滋味。
“奴家能赚上几文,买些糙米也好。”
昨日严立本张嘴就是五十两,沈倾奴很是担心李景寒凑不齐。
更怕李景寒不收留她,赶她走,只能拼命干活赚钱好讨李景寒欢心。
“我即答应你留下,必然养得起你,这些活计从今日起无需再做。”
沈倾奴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转身将车上的鱼、羊肉进去煮。
乞虎凑到李景寒身边,嘿嘿笑道:“寒哥儿,这雏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卖掉?”
一时之间,李景寒没明白乞虎的意思。
见他不说话,乞虎又道:“寒哥儿,不是常说玩够了就要买掉,说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李景寒一时无语,他真想不到原主居然如此无耻。
其实了这不怪原主,大衍国底层棍夫大多如此,娶了流民女为妻,玩够转手就卖到花街中换钱。
“不要胡说,这种事我李景寒万万做不出。”
李景寒这话一半是说给乞虎听,一半是为让沈倾奴安心。
没一会鱼香、肉香便从屋里飘了出来,乞虎提鼻道:“好香,好香,嫂嫂手艺真好。”
“郎君,饭好了。”
沈倾奴走出屋,又要去洗那盆衣服,李景寒将她拉住,“我不是说了,这活计咱不干了。”
“今日洗完,还能换几文钱……”
沈倾奴话还没说完,就听院外有人喊,“沈倾奴,衣服可洗好?”
李景寒闻声心中很是不快,要知道在大衍国直呼姓名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甚至可以说与骂人无异。
“马姨娘,稍侯半刻,奴家在洗……”
“笨手笨脚,这点小活,要干上这许久,老身哪里有闲等你?”
随着骂声渐近,一个驼背弯腰老妪走进了院子。
此人叫马婆子,是江城出了名的媒婆。
只是她这个媒婆,不仅保媒拉纤还贩卖人口。
哪家卖妻卖女都会先找到马婆子,由她帮着寻找买家。
“马婆子,不必催了,这话你拿走就是。”
马婆子嘿嘿两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小李哥儿,这几日我正寻你,可否进一步说话?”
“有话直讲无妨。”
李景寒知道,马婆子找他多半与沈倾奴有关。
“不瞒小李哥儿说,沈大户家托我寻个婢女,我见这小娘子再合适不过……”
不等她说话,李景寒挥手道:“休要再言,我李景寒虽只是个小小棍夫,却还知礼义廉耻,岂能典妻卖女?”
“几日不见,小李哥儿变得好生硬气。”马婆子嘿嘿干笑两声,“老身不急,只等小李哥儿多玩几日,只恐那时要少得许多银两。”
李景寒懒得和她废话,抓起盆里的湿衣服摔给婆子,“拿走,再来啰嗦,莫怪我口冷。”
马婆子也不生气,嘿嘿干笑几声捡起衣服转身离开。
“郎君,你这么一闹,马婆子断不会再给我活计了。”
沈倾奴垂着头,急得眼泪一双一对地落下。
李景寒知道沈倾奴拼命干活赚钱,无非就是害怕自己会卖掉她,好声安慰了几句,拉着她进房一同吃饭。
不得不说,沈倾奴手艺不错,小鱼炖得鲜美、羊肉炖烂很是下饭。
乞虎自己就吃了大半锅,李景寒见沈倾奴吃得不多,只得一个劲帮她往碗里夹菜。
吃过饭,乞虎独自去土地庙,屋里只剩下了李景寒和沈倾奴。
李景寒有些尬尴,起身说是到外面去找些柴火取暖。
沈倾奴一直将他送到院门口,轻声道:“郎君,早些回来,奴家等你。”
李景寒出了门,一路向北来到了江城最繁华的子食街。
子食街除了饭馆还有布行、熟肉行、生肉铺、胭脂坊等等店铺。
“这不是小李哥儿,听说你做了鱼伢子赚了大钱?”
说话的是布行老板段老墩,他与原主是赌友常一起耍钱嬉戏。
“段老哥,我正要寻你买床上好棉被。”
一听李景寒要买棉被,段老墩立刻来了兴趣,“看来传言非虚,小李哥儿真的发了财?”说着将李景寒让进了店。
在大衍国棉被可是贵重之物,别说李景寒这种烂泥棍夫,就是寻常小康之家也是十户无一。
“这床是新缝制的,上好的棉花,李大官人可满意?”
李景寒注意到,段老墩对他称呼从“小李哥儿”已然变成“大官人。”
果然,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