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你这段时间能有大笔现金入账,八成都是靠着你父母留下的东西变现吧?”
说到这里,赵三爷的笑容愈发和善,但其中的字句却尽是逼迫:“若是你识相的话,就尽快把这些东西交出来。”
“东西出给谁不是出?何必要搞那么麻烦?”
“老老实实的交给我,这样我不仅可以把账单一笔勾销,你甚至还可以继续留在林氏。”
“让你在董事会上多个位置,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但若是你执迷不悟……”
赵三爷语气一顿,眼神顿时冷冽了下来,其中的杀机若隐若现。
许怀德也在一旁叹了口气,故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开口说道:“凡儿啊,听叔一句劝,跟着三爷不会吃亏的。”
“你要真硬撑下去,不仅你自己危险,怕是连林家的最后一点根基都要搭进去。”
一时间,包厢内的氛围可谓是压抑到了极点。
林凡靠在椅背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呵……”
他扫了一眼二人,仿佛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赵三爷,许叔。”
“你们是不是把我看得太简单了?”
“古物、股份……你们敢打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林凡眼神冷漠,目光从赵三爷阴鸷的面庞移到许怀德的身上。
他看得极清楚。
那位口口声声喊自己“凡儿”的父辈故交,眼底却尽是掩藏不住的贪婪与恐惧。
就像一只被饥饿驱使到绝境的老鼠,哪怕明知前方是陷阱,也忍不住要扑上来啃食一口。
一时间,林凡心中不由得冷笑起来。
所谓的亲厚长辈,在金钱与利益面前不过是一层脆弱的皮囊,轻轻一戳便会破碎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缓缓拿起酒杯,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全然没把眼前的威胁放在心上。
随着林凡话音的落下,在场二人面色一变。
赵三爷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寒光。
许怀德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担忧。
“林少。”
赵三爷端起酒盏,语气阴沉的开口说道:“年轻人有点钱算什么?”
“你那点小聪明,瞒得了谁?”
“账上那几千万是哪儿来的?”
“把东西老老实实交出来,咱还能给你条生路。”
听到赵三爷这话,饭桌上的气氛陡然沉重了下来。
许怀德在旁边叹了口气,摆出一副长辈训诫的姿态:“凡儿啊,叔是看着你长大的。”
“叔不想害你,可钱这种东西,你一个毛头小子根本守不住。”
“你就算有机缘,也该交给能镇得住的人来守,你明白吗?”
这番话说的语重心长,桌上安静得连筷子碰盘的声音都能听见。
林凡只是静静听着,目光扫过两人,心底只是冷笑。
这两个老狐狸,还真当自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缓缓端起酒杯,指尖轻轻摩挲杯沿,过了半晌才淡淡开口道:“你们想知道我钱从哪来?”
见林凡似乎是要松口,两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
赵三爷眼神一凛,眯起双眼盯着他。
一旁的许怀德更是眼皮跳了跳,身子微微前倾。
林凡抬眸扫过二人,目光清冷,缓缓吐出四个字:“祖宗庇佑。”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祖宗庇佑?”
“小子,你这是拿鬼神之说来糊弄我?”
赵三爷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
然而林凡却不急不缓,反而将酒杯稳稳放下,语调低沉而平稳:“你们真当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凭空拿出数千万?”
“你们真以为,这世上有谁能凭空拿出一批批炎朝旧藏?”
“别忘了,我姓林。”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拔高:“我父亲当年是如何发家的,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多少人说林家背后有奇缘,有祖宗遗泽。”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你们能觊觎的!
“祖宗留下的东西,岂是你们能揣测的?”
这话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砸在桌上,赵三爷的笑容凝固了片刻。
林凡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笃定,继续开口说道:“赵三爷,许叔,你们见过多少风浪?”
“可偏偏这回……却总觉得我背后不一般?”
“呵,不错,我确实有人在护着。”
他微微俯身,眼神中尽是锐利:“但那不是你们能碰的。”
随着林凡话音的落下,赵三爷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却没再立刻开口。
“你们若不信,大可试试看。”
“若是没点儿底气,我今日又怎敢前来赴你们这鸿门宴?”
“可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只会招来天谴。”
随后这“天谴”二字,他咬得极重。
灯影摇曳下,林凡的神色带着莫名的庄严与冷意,仿佛真有无形的力量在背后加持。
许怀德只觉得后背一凉,酒杯差点没拿稳。
赵三爷眼神阴鸷,死死盯着林凡,心头却忍不住闪过一丝犹豫。
他混迹江湖多年,自问不信鬼神,但林家是如何发家的传闻他也听过几分。
如今林凡态度如此笃定,他竟不敢完全否定。
一时间,场面不由得僵持了片刻。
最终赵三爷轻哼一声,忽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算是暂时收手。
见此许怀德连忙跟着举杯,强笑着说道:“凡儿啊,叔只是担心你守不住,毕竟你年纪小。”
“既然有祖宗庇佑,那自然另当别论。”
“呵呵,误会,今儿个的事情都是误会。”
本来今儿这局就是帮赵三爷组的,但结果赵三爷却收了手,难免让他这个中间人有些作难。
林凡则是唇角微勾,神情冷淡的开口说道:“许叔说笑了。”
“祖宗留下的自有祖宗庇护,我不过是个守护者,岂容他人窥觑。”
一句窥觑重重敲在许怀德心上,他面色发白,只能讪笑着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暗自犯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