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
张员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但为了儿子的小命,只能对管家挥手道:
“去账房取一百两现银!”
管家早就等着这句话,闻言立刻应声,转身快步往后院跑,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三分。
堂屋里的气氛压抑得很,四个仆人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高飞,眼神里满是不甘,可没有张员外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高飞神色平静,也不怕张员外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张员外的儿子,急需他手里的猪心做药引。
很快,管家就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跑了回来,将木盒放在堂屋中央的八仙桌上。
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个银锭,每个银锭都泛着纯正的白亮光泽,沉甸甸的分量看得人眼热,正是一百两纹银。
“银子给你,把猪心拿来!”
张员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伸手就要去夺高飞手里的油纸包。
高飞侧身避开,先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银锭掂了掂,又用牙轻轻咬了一下。
留下清晰的牙印,确认是足色纹银后,才将十个银锭挨个装进随身的粗布背包里。
背包瞬间鼓了起来,沉甸甸地压在肩上,却让高飞心里很兴奋。
还是有钱人的钱好赚啊!
直到把最后一个银锭收好,高飞才将油纸包递了过去。
“张员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祝你家小公子早日康复。”
张员外一把抢过油纸包,迫不及待地打开检查,确认猪心新鲜完好,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刚松,他脸上的焦虑就瞬间换成了阴狠,猛地抬头看向正要转身离开的高飞,厉声喝道:
“站住!”
高飞脚步一顿,回头挑眉:“张员外还有事?”
“事?当然有事!”
张员外拍案而起,指着高飞怒喝道:
“你一个乡下小子,哪来的新鲜野猪心?我看你这猪心来路不正,说不定是偷来抢来的!
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一百两银子留下,就别想出我张府的大门!”
话音刚落,四个仆人立刻围了上来,堵住了堂屋的出口,手里的木棍又攥紧了几分,眼神凶狠。
管家也在一旁附和:“小子,识相点就把银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动手,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银子,还要挨顿打!”
高飞闻言,不仅没怕,反而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
“张员外,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才求着我要猪心的时候,怎么不说来路不正?
现在拿到猪心了,就翻脸不认人?”
他缓缓从腰间抽出柴刀,在张员外几人警惕的目光中,一刀砍在身旁的桌子上。
哐当!!
桌面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木屑飞溅。
“我连四百多斤的野猪都能宰了,还怕你们这几个仗势欺人的家仆?”
高飞眼神一厉,身上的狠劲瞬间爆发出来。
“今天这银子,我拿定了!谁要是敢拦我,就别怪我柴刀不留情!”
四个仆人被他这气势震慑住,看着那把嵌在桌子上的柴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没人敢先上前。
张员外也被高飞的狠劲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乡下小子竟然是个不要命的狠人。
他虽然有钱有势,但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架势?
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你敢在这里行凶?我可是认识县太爷的!”
“认识县太爷又怎样?”
高飞冷笑一声,拔起柴刀,刀身映着光,晃得人眼睛疼。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贱命一条,拉着你们几个垫背,也值了!”
说着,他提着柴刀,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围在门口的仆人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没人敢阻拦。
张员外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没敢再下令动手。
他怕高飞真的疯起来,伤了自己和仆人,到时候反而麻烦。
高飞走出堂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张府。
他刚走出不远,就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跟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张员外派来跟踪他的人,想知道他住在哪里,后续好找官府报复。
高飞心里冷笑,正好将计就计。
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故意绕着县城的街道走,专挑人多的地方钻,最后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跟踪他的是张府的一个年轻仆人,见高飞走进小巷子,以为机会来了,连忙跟了上去。
可刚走进巷子,就被高飞猛地转身一脚踹在胸口,仆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高飞上前一步,抬手一掌劈在他的后颈,仆人瞬间晕了过去。
高飞拖起仆人的身体,藏到巷子深处的杂物堆后面,然后扒下他身上的衣服,自己换上。
又从仆人腰间摸出一个刻着“张府”二字的腰牌,揣进怀里。
换上这身衣服,再加上腰牌,他看起来倒像是张府的下人。
高飞走出小巷子,直奔县城的粮店。
他要多买些粮食,让嫂嫂再也不用过忍饥挨饿的日子。
“老板,给我来二十石糙米,五石精米!”
高飞走进粮店,声音洪亮地说道。
粮店老板见他穿着张府的衣服,还带着腰牌,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好嘞!张府的小哥稍等,我这就给你装!”
二十石糙米和五石精米可不是小数目,老板连忙叫上伙计一起动手,用麻袋装好,搬到外面的独轮车上。
高飞又去旁边的布庄,买了五匹上好的棉布,两床厚实的棉被,还有一些针头线脑,这些都是给嫂嫂准备的。
最后,他又买了些盐巴之类的调味品,把独轮车堆得满满当当。
付账的时候,他拿出从杨奇那里得来的一百文铜钱,再加上一点碎银子,老板见他是张府的人,还特意给了折扣。
推着独轮车走出县城,高飞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山坡,看了看四周没人,把车子直接收进了储物空间。
不用推着车子走,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快到村头的时候,高飞才从储物空间里把东西重新取出来。
当他推着满满一车东西进村,立刻吸引了全村人的目光。
“我的天!高飞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
“你看那米袋,鼓鼓囊囊的,还有布匹和棉被,这得花多少钱啊?”
“他不是去县城卖野猪肉了吗?难道野猪肉卖了很多钱?”
村民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
一个傻子,咋就突然运气这么好了?
高飞没理会村民们的议论,推着独轮车,径直往家走。
回到家,赵婉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高飞推着满满一车东西回来,顿时惊呆了,手里的棒槌都掉在了地上。
“叔叔,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
高飞把独轮车推到院子里,笑道:
“嫂嫂,这些都是我用卖野猪肉的钱买的。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也不用盖那床破棉被了。”
赵婉走到车边,伸手摸了摸厚实的棉被,又看了看鼓鼓囊囊的米袋,一脸心疼地说:
“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啊?你怎么买这么多?赚了银子要存起来,以后还要给你娶媳妇呢!”
高飞笑着从背包里掏出那十个银锭,放在赵婉面前的石桌上,银锭反光,晃得赵婉眼睛都花了:
“嫂嫂,你看,这是卖野猪肉剩下的银子,一共一百两。以后咱们家不缺钱了,不用那么节省。”
“一……一百两?”
赵婉瞬间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叔叔,这……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她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心里又惊又怕,生怕高飞为了钱做了错事。
高飞正要解释,突然哐当一声巨响,院子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杨山带着两个穿着官差服饰的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杨山手指着高飞,对着衙役大喊道:“官爷!就是他打伤了我儿子,你们快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