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雷声却是渐渐小了些,不再如黄豆整体洒下的声音那么密集的响了,这雨,也有停了的趋势,而漫长的夜,也在雨声的冲洗中慢慢流去。
漠北军营
“思薇!”江墨渊大叫一声惊醒了过来,本以为呼延思晔陪在他身边,待他看去却发现空无一物,摸了摸被褥,发现竟是冰冷。
这时一阵刺痛传入脑中,江墨渊揉了揉后脑勺,他记得刚刚醒来的时候叫了一个名字,只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去回忆,却是记不起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墨渊心里暗想,而随后后脑勺的那股刺痛也越来越清晰。
有那么一瞬,江墨渊快要忍受不住刺痛感大声叫出来,扭曲的表情在江墨渊脸上展现。
这让刚刚进营帐来准备叫江墨渊起床吃早膳的呼延思晔一惊,立马跑到了床边。
突然,江墨渊看到呼延思晔进来,脑中的那股刺痛感慢慢消散。
“怎么了?墨渊哥哥?”呼延思晔担忧的看着江墨渊,一双小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是不是头痛?”呼延思晔继续问道,随后一抹精算的眼光划过略有深邃的眼眸。
“你怎么知道?”江墨渊一惊,心里一丝异样划过,他现在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呼延思晔了。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做的那个梦让他竟然开始对呼延思晔产生了抵触感。
而呼延思晔和呼延思齐让他感觉到,他自己被两个人瞒着什么事情似的。
还有,他被呼延思晔告知,他就是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的,可是他觉得自己骨子里竟然吃不惯这草原上的食物,甚至连他们的祭天大典,他都觉得有些不适。
他到底是不是被他们骗了?或者他们有什么事情真的瞒着他?
他一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就连自己的的名字也不记得,可是为什么他开始就那么相信他们?
呼延思晔看着脸色越发沉重的江墨渊,一股不祥的预感划上心头,她立马笑嘻嘻的道:“哦这个……墨渊哥哥你昨天晚上喝醉酒了便开始胡来,然后我就敲晕你了,对不起啊墨渊哥哥,很痛对吧。”
呼延思晔说完便作势想要去摸摸江墨渊的后脑勺,就在这一瞬间,江墨渊本来怀着猜疑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那有着绝美容易的呼延思晔,一双深邃的眼睛此时真的就那么含着深深的担忧看着自己,心里的某处突然被她吸引了过去。
之前怀有的那些疑问,一时之间在江墨渊的脑海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眼里此时只有呼延思晔那张绝美的容颜和她体内所带来的香气,一股燥热在江墨渊身上燃起。
呼延思晔看着正眼睁睁盯着自己的江墨渊,一阵疑惑。而下一秒,一阵清爽的声音在江墨渊耳边响起。
“我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可还记得那时我们四人泛舟?”
“江墨渊,你可曾听过同心玉的故事?就算是再厉害的蛊,只要夫妻二人同心也可以击败它。”
那一声声之前他遇到的那个女子所对他说的话,一一在他耳旁响起。
江墨渊愣怔一会儿,竟然开始有些厌恶眼前的呼延思晔了。
他从内心里感到,眼前这个呼延思晔,他并不爱的,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一见到她,他的心和身都不由自主的去靠近她。
“啊……”江墨渊忽然又大叫起来,双手还捂着自己的脑袋,这让正在给他揉脑袋的呼延思晔一阵惊讶。
还未等呼延思晔反应过来,她便被江墨渊一把用力推了开去,从床上到床下,一个未站稳便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墨渊哥哥!你怎么了?!”呼延思晔焦灼的看着江墨渊,来不及顾上自己被推倒在地的擦伤疼痛,立马站了起来想要去抱住江墨渊。
呼延思晔默默在心里思索着,难道那情蛊起了副作用了?可是情蛊是胡人蛊术中最高级的蛊,怎么在江墨渊身上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呼延思晔暗道不好,来不及思索江墨渊为何会这么反常,随后又继续一敲江墨渊后脑勺。
不一会儿,江墨渊昏迷了过去,营帐立马恢复了平静。
眼看着那刚刚醒来的江墨渊此时又陷入了沉睡中,呼延思晔很担忧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必须得加大情蛊的力量,让墨渊哥哥更喜欢我,听从我!这样他便不会离开我了!”呼延思晔暗道,随后从一旁放什物的橱柜里拿出一只盒子。
呼延思晔此时脸上再也没有那种天真无邪的模样,更多的是阴狠和算计,只是她看向江墨渊时的眼睛里,仍然还充满着爱意和心痛。
“墨渊哥哥,对不起了,这情蛊一旦下了便再也不能除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只是如果我不那样做,你会被蛊虫反噬,撕咬而死的。”呼延思晔摸上江墨渊的脸,深情款款的说道。
呼延思晔一说完便打开了那盒子,盒子里是一只发着紫光的蛊虫,这是母蛊,子蛊在江墨渊身体里。
母子蛊便是情蛊,一旦子蛊种下,母蛊便要每日吸收下蛊之人的血才得以存活。
呼延思晔一咬牙,拿起一旁的弯刀割了自己的手臂,一瞬之间,血流不止。
呼延思晔看着那盒子里的母蛊贪婪的在吸收她放出的血,一脸不屑,嘴上还念着什么咒语似的。
不一会儿,那盒子里的母蛊已经吸食完毕,圆润且肥胖的身子躺在盒子里,它又睡着了。
呼延思晔满意的把那盒子盖上,随后再割破自己的手臂,放了一滴血倒入了那醒酒汤里。
而床上的江墨渊虽然已经被敲晕,但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直紧蹙着,没有一丝放松之意。
呼延思晔快步走向江墨渊,扶起他并把醒酒汤灌了进去。
待一切做好,呼延思晔脸上又恢复了天真无邪,浪漫无比的模样。
“现在,只需要等墨渊哥哥醒来了,她便可以看到情蛊成功发作的作用了。”呼延思晔一边默念,一边挽下了衣袖,准备先行离开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