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听了“北斗宗”这三个字,由不住身子一颤。
他没料到,眼前的白袍人竟是北斗宗的白潜波。
据传说,白家人心狠手辣,而且从来都喜欢跟人废话。
表面看着很是温和,但一旦翻脸,其手段极其狠辣凶残。
整个修真界,听到白家人的名字,极少有人愿意招惹
倒并非是白家人的修为无敌,其实真正令人惧怕的是白家所依仗的北斗宗。
北斗宗,在整个东隅修真界来说,那是属于超然的宗门。
如果说北斗宗属于凌驾于东隅各大宗门,以及帝国之上的宗门,其实都不为过之。
但是,北斗宗并不太与各大宗门以及帝国来往。
若非是有什么人招惹了他们,或者说东隅修真界有什么危难了,北斗宗都不会出面干预。
而白家,在北斗宗其地位更是超然。
白家老祖,听说有一位修为极高的强者,至于强大到什么程度,目前还没有人真正了解。
也正因为这样,寻常来说,没有人愿意招惹白家。
黑袍人自然明白,自己招惹不起面前的人。
“哈哈……哈哈……”黑袍人干笑了两声,赶紧又是一躬身,“原来是白前辈,晚辈告退。”
他说着,脚步向后一退,想要走。
只是,他的眸子中,却好像闪过了一抹迟疑,但还是向后退却。
“等等。”这时候,张老怪突然开口,“你们到这里来,追一个小娃娃,到底有什么事情?”
黑袍人脚步一顿,他表情上很是无奈,可是心里却暗暗得意。
见他表情不想说,张老怪脸色拉了下来,“说。”
他一声传出,黑袍人身子一颤,唇角由不住渗出了血水。
随着他嘴角渗出血水来,只能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他……她修炼成了汇一凝脉,我们我想要击杀他,免得日后留下祸患。”
帝国之间的纷争,寻常宗门是会被卷入的。
可是如北斗宗,以及面前的张老怪这样的修士,却是并不想掺和进去。
只是,这个时候听说汇一凝脉,别说是张老怪吃了一惊,就算是白老鬼也倒吸口气,目光由不住看向山峰下的树林。
见到他们俩的表情,黑袍人心中暗喜,“两位前辈,汇一凝脉的修士,一旦……”
“你,可以滚了。”
白老鬼突然开口,声音淡淡,可是传入黑袍人耳中,却如同是天雷滚滚。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感觉自己七窍流出了鲜血,不敢再停留片刻,赶紧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天空之上的黑雾刹那远去。
他们得罪不起这两人,虽说对展明依旧有必杀之心,可是眼前的局面,已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当然,这个消息,他们是会尽快传回帝国的。
“怎么办?”张老怪“嘿嘿”一笑,“放了,还是灭了,或者说……擒住问问功法?”
白老鬼冷哼一声,“汇一凝脉虽然很神妙,只是未必如传说中那么了不起,我倒不觉得如何。”
他嘴里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也在打着盘算。
“那么……我灭杀了他,你不反对吧?”张老怪狞笑了一声,他盯着山下,“不过,可惜了这个娃娃。”
他说着,手掌往面前的地上一压,就要动手。
“等等。”白老鬼突然开口,说道:“动手不急,我们两个的赌赛还没结束,你违约在前,这件事先要说说。”
展明的加入,的确是令整个赌约场面有所改变,打乱了两人的赌赛。
听对方这么说,张老怪眼睛一翻,嘿嘿笑着说道:“好说,既然不喜欢他,我们就弄死他,我们重新赌过。”
他说着,还要动手,白老鬼一栏,说道:“那可不行,既然他已经进来了,那就不能说他没进来。”
“那你要怎么办?”
“我觉得……让他来决定我们的输赢好了。”
“你……打算怎么办?”
张老怪眯缝起眼睛,盯着下方的展明。
白老鬼想了想,说道“他既然闯入了结界,也算是与我们有缘分,既然是有缘分,我们就各自送他一场造化,我送他五行属性的木与石土两个属性的修为基础,你呢?”
“这是赌赛?”张老怪有点不干了,瞪着白老鬼。
“这又有什么分别?”白老鬼笑了笑,“他能吸收了才是造化,如果吸收不了,撑死了,那是他命短。”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起送他修炼资源,看他能吸收多少,死在谁的资源上,谁就算是赢?”
白老鬼点点头,用手摸着下巴,“赌注不变,不过……他如果死了,尸体我都要了。”
“尸体?”张老怪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
白老鬼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不错,就是尸体,我带回去,让我们家老二练成一具尸傀,到时候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心里却着实火热。
张老怪心里有些疑惑,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老鬼为人机灵之极,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
但是他不明白,一具修为这么低的尸傀有什么用。
既然不明白,他也不多问,寻思了下之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我们怎么给她资源?”
“这样不就行了?”白老鬼嘿嘿一笑,蓦然一抬手,一股子土气陡然破空而起,向着展明所在的丛林而去。
下面丛林里,展明此刻的处境很有些糟糕。
他左支右绌,很是有些狼狈。
刚才天空上发生的一切他都不知道,因为此处结界,将此处与外界隔离了开来。
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却是丝毫看不到外面。
但是他也清楚,身后的追兵,应该早晚会赶到的。
正在他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蓦然天空之上,刮起了一阵大风,天地之间,好像是完全被灰尘与沙土所覆盖,刹那之间,展明面前,出现了一片黄沙大漠。
刚刚眼前的丛林,此刻无影无踪。
怔愣中,他听到了一阵阵黄沙的咆哮,天地之间,好像除了黄沙之外,就已经没剩下什么了。
但,与此同时,他忽然觉得脚下,又似乎有些松软,低头看的时候,一片黑色的泥土在黄沙中一点点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