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指证

此言一出，叶氏的脸登时就黑了个透！

萝卜？

“苏清宁！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将祖母的昂贵人参换成这等递减的萝卜！”

苏清婷一瞬间就把矛头指向了苏清宁，瞪大眼睛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苏清宁，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

颜氏这时站起来“疑惑”地看着苏清婷：“婷儿可不要信口胡诌，这好好的人参怎么就变成了萝卜呢？这不是你姐姐清宁亲手负责的事宜吗？怎么会出这样子的差错呢？”

“娘，你还不相信婷儿的鼻子吗？婷儿的鼻子最灵了，绝对不会闻错！”苏清婷说的信誓旦旦，还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苏清宁，见她神色错愕，显然一副没有想到的样子，当下底气更足。

颜氏狐疑地端起桌上的碗，看似在细细端详，实际上却是不住的往苏青远那边凑，轻声开口：“老爷，你看这……”

苏青远眉头紧锁，还没有说话，叶氏已经开了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清宁，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苏青远没有说话，只看着苏清宁，也要她的一个解释。

没有求证，没有怀疑，没有原因，众人就这样打心里认定了是苏清宁偷换了碗里的人参，个个眼中都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苏清宁突然就觉得乏累极了。

可是她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眼里恰好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当下更是认定了苏清宁的确是偷换了碗里的人参。

叶氏气的怒声吼道：“你……你简直反了，我还没有死呢，你就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堂堂苏家嫡女，竟然做出这等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丑事，你真是……咳咳！”

叶氏气的猛的咳嗽，眼看着就要晕倒，苏青远忙过去扶着，转身怒视着苏清宁：“你这逆女，看把你祖母气成什么样了，还不给我跪下！”

颜氏在一旁劝到：“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我想着清宁也必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可能清宁一时接过府中事宜还不大适应，乍一看见这等名贵的东西起了贪念，所以才……”

颜氏步步紧逼，话里话外都在说是苏清宁拿了这人参。

苏青远这么一听也觉得有理，毕竟苏清宁一直以来就不大受宠，好东西见得也不是很多，一时间起了贪念换了人参也是也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苏青远干脆就认为事实就是这样了，看向苏清宁的脸色黑的可怕，阴沉着一张脸沉声开口：“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看着众人这样一番做派，苏清宁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事先和林氏知会过，恐怕林氏早就跳脚了……

苏清宁不慌不忙，端的一脸云淡风轻，看着几个对她怒目而视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空灵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堂：“祖母好生奇怪，苏清婷不认得碗里的是不是人参也就罢了，厨房里日日温着祖母要喝的人参汤，怎的还会认错呢？”

语气微微一顿，下一刻说出来的话就带着不容置疑：“我决不曾换过人参！”

苏远航见她死到临头还在挣扎，立马看了一眼苏清宁身后的蕙兰，见她也正在隐晦地看着自己。

正了正神色，知道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转而又消失不见，看向苏青远，煞有介事地开口：“爹爹明鉴，既然大姐不承认，我们不妨问问她身边的丫鬟，那丫鬟终日侍奉在苏清宁左右，定会知晓一二吧？”

说着手指还指向了苏清宁身后的蕙兰。

蕙兰一怔，慌忙跪下，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惹得苏清宁眉头一皱。

苏青远狐疑地顺着苏远航的目光看去，看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蕙兰，目光一肃，厉声开口：“你知道些什么，说！”

蕙兰吓得够呛，在地上打着抖讲不出话来。

苏远航看她这副模样，暗骂一声废物，但马上又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开口说道：“你不必害怕，你只管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倘若真有此事，相信你举报有功，爹爹决计不会怪罪你的！”

语气温柔，慈眉善目，看在一众丫鬟眼里，苏远航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可蕙兰抬头没有去看苏远航，而是直直地看向苏青远，斩钉截铁地开口：“老爷明鉴，自大夫人接受府中内务事宜以来，我家小姐就一直在一旁悉心帮忙，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从来没有偷过懒，从来没有偏待任何一个下人……”

“此次宴会也是小姐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将每一处细节都考虑到了，怎么会换老夫人的人参呢？老爷，小姐冤枉啊！”

“你胡说，你个坚忍！”

苏远航怎么也想不到蕙兰会临阵倒戈，竟然反过来替苏清宁说话，当下气急败坏，就要冲上来踹蕙兰一脚。

苏清宁眼疾手快，硬生生挡在了蕙兰面前，一双眼睛散发出彻骨的寒意，眼中满满的都是对苏远航的杀意——

“你敢动我的人？”

冷冷的吐出六个字，带着无尽的杀意，那眼神，是对将死之人的漠视，也是对想让他去死的冷酷

那眼神，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的沧桑，那眼中的倒影，映着的是苏远航！

苏远航感觉自己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生顿住了脚步，硬是没有对着蕙兰踹上去。

不想承认自己被苏清宁一个眼神吓到了，可又不甘心地看着蕙兰，没有办法只好狠狠地瞪了眼蕙兰。

幸好他还留了一手，至于蕙兰，自己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颜氏和苏清婷二人显然没有料到这等变故，不过苏清婷心思一转，马上就有了回应之法。

上前看着苏青远，苏清婷开口说道：“爹爹，这蕙兰是姐姐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向着姐姐说话是必然的，这丫鬟也不说实话，不如拉下去严刑拷打，到时候还怕她不说实话吗？”

苏清宁眸色一冷，看向苏清婷，眼中带着寒意：“妹妹这话说的轻巧，重刑之下多冤狱，何况蕙兰小小一个奴婢受得多大的刑罚，怎能一句严刑拷打就能得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