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玉瞪着他,但是此时却说不出话。
卓伦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重新插回卫舒玉的腰间,然后打开另一侧的窗户,跳了出去。屋后是条曲折的小道,两侧是各种花草植物,卫舒玉虽然没有力气也发不出声音,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卓伦似乎并不害怕卫舒玉看到他走过的路线,心里笃定对方跑不掉。两人来到一处破旧的宅院前。敲响房门后,里面传来一声极低的异族的问话声:“殿下?”
“恩。”卓伦轻声应道。门很快就开了,卓伦抱着卫舒玉闪身进去。
卫舒玉没有听懂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眼前这些身形高大,长相也于大朔有些不同的人,心里猜测对方应当是从北地来的了。
屋中的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王子出去一趟居然抱着个女人回来,心中着实有些好奇。
“王子,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能画地图的女人吗?”有人用异族语问道。
“是。”卓伦答道,“尽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离开。”
卫舒玉皱了皱眉,看着有人向她投来的好奇目光,这种听不懂对方说了什么的感觉非常糟糕。而且这群北地人聚集在京城究竟想要做什么?
听到卓伦的吩咐,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进屋去拿了东西。
卓伦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警惕的卫舒玉:“卫姑娘,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了,所以只能让你先睡一觉。”
卫舒玉心里一惊,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靠近,然后后颈一痛,昏了过去。
几个人重新做了伪装,然后将卫舒玉放在了马车底下的一个暗中隔出来的空间中,马车上则放了一个又一个的木桶。
闲梦居中,赵清漪等卓伦带着卫舒玉离开后,将手中的信筏放在烛火上烧毁,然后将灰烬混合了茶水倒在花盆里。
又打开了窗户,然后将屋子布置成凌乱的样子。看到地毯上因卓伦手臂受伤而留下的血迹时,狠了狠心,拿着剪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下,顿时,雪白的衣袖染上了红色。
赵清漪的脸色白了白,但心里却感到愉悦,成功除去了江冉身边的一个碍眼的人,手臂受伤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将剪刀放回去,赵清漪定了定神,然后猛的推到了身旁的椅子。
“快来人啊!卫姑娘被人劫走了!”赵清漪惊慌失措的喊道,然后扑到门边开了门。
外面的护卫在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时,就打算冲进来了,不过丫鬟依然阻拦在门口。
后来他们又听到赵清漪的喊声,护卫再也等不急,将丫鬟挥到一边就打算踢开房门,恰在此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赵清漪捂着伤口,神色焦急:“卫姑娘被人带走了!”
护卫脸色一变,赶紧进了屋中,待看清屋中的景象后,神情更加严肃的问跟进来的赵清漪,“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我和卫姑娘正坐在桌边说话,突然从窗户闯进来一个黑衣人直奔卫舒玉而去。”赵清漪皱眉回忆:“我本来打算阻拦,但没有成功,还被推倒在地上,再回头时,对方已经带着卫姑娘离开了。”
护卫此时也无暇思考赵清漪话中的纰漏,互相对视一眼,也相继从窗户追了出去。
“姑娘!你受伤了,我去给你找大夫!”丫鬟小银惊慌的说道。
“不用。”赵清漪冷声拒绝,“给我找个布条简单包扎一下就行。”等大夫过来会浪费很多时间,她还有后续的计划不能被影响。
无奈之下,小银只得找了干净的棉布和清水,为赵清漪处理伤口。
过了片刻,两名护卫相继回来,赵清漪看着神色凝重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了?没追上么?”赵清漪语气焦急的问道。
护卫摇摇头:“忆清姑娘可还记得对方的样貌或其他特点?”
赵清漪回忆片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遗憾:“对方蒙着面,动作也很快,我并没看清长相,只能确定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这点信息根本构不成找人的线索,护卫皱起眉,“既然忆清姑娘也不清楚,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赵清漪阻止了两人,语气坚定:“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不必,我们是回去禀报此事的,忆清姑娘既然不清楚具体的事情,那也不必跟我们回去。”在护卫眼中,她一个弱女子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清漪因为失血脸色苍白,眼中却含着愧疚:“卫姑娘是在我这里被劫走的,怎么说我也有责任,所以请让我跟你们同去,一起说明情况。”
“那好吧。”护卫看对方一直坚持,只能点头同意。
糕点铺中,江冉等了许久也不见卫舒玉回来,忍不住皱起眉。
待看到回来的护卫和赵清漪时,脸色一下就变了:“卫舒玉呢?”
护卫低着头,将刚才的事情讲给江冉。
江冉听后,顾不得别的,召来殷一,下令寻人。
赵清漪眼神痴痴的看着江冉,此时对方眉宇间染上焦急,眼神清明深邃,显然和她猜的一样:“江冉哥哥,你之前果然是装的对不对,那你为何要假装不认识我……”
江冉看向赵清漪,语气冷硬:“赵姑娘,虽然你我曾经确实相识,但我跟你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也称不上熟悉,更没有你之前所说的什么约定,你是不是记错了?”
赵清漪的身形晃了晃,脸色更加苍白,原本冷傲的气质也带上了一丝柔弱:“你忘了吗,那一年京郊狩猎,我爹的马当时受惊失控,还差点撞上我的轿子,是你帮忙制住了马匹,也救了从轿中跌下的我。”
江冉皱眉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他负责围场的安全,结果左相的马突然受惊,他为了不惊扰到皇帝,即使制住了马匹,似乎还顺手救下了一个女子,但他当时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救得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