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未料到秦如眉会这般与自己说这番话,听她说道白府那边风声紧,被景家抓牢固后。她心跳也不免加快了许多,虽说平日里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秦如眉今日这一番话,更是说的她有些紧张了起来,不免脱口反问到,“母亲和父亲没事罢?”
秦如眉低头继续伏笔,娟丽的小字依依出现在那雪花白的宣纸上,头也不抬,“无碍,无事且回罢。”
那清冷的口气拖着这长长的调子,让白姝突然心悸,像是有一块厚重的铁压在她胸口上,就算是喘气也难。此刻才发现,比起秦如眉的深藏不露,自己平日里还真有些小瞧了她。她刚刚乖巧的心思早已不复存在,此刻倒是嫉妒。
忽然想起杨慕心勒索之事,自己的储蓄也快见底。此刻自然得和秦如眉一番哭穷,脸上还是假笑着,“是,尊听姐姐的教诲。”
她下一秒面露难色,硬着头皮终于把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刚搬回锦霞宫,许多东西又得打点一番,可真令我头疼………”
秦如眉未等她说完,便朝着梓儿到,“梓儿,拿三百两银子来给妹妹。最近天也要热了起来,那冰蚕丝绸给了妹妹拿两匹裁身衣裳,这年轻呐,倒是多打扮打扮。”
这让白姝不禁笑弯了眼,秦如眉倒是大慨还未等到白姝说完便将银两送到。秦如眉一双眼镜半眯,笑的仁慈了许多,一旁的惜春眼镜瞪得圆圆,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只见一旁梓儿眼底的那丝和睦,手上也不安分的勾到梓儿的手背,掐了一把。
让梓儿不禁嘶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秦如眉将二人的情绪尽收眼底,有些不做点评。白姝见二人打闹,从秦如眉那里拿到了这些钱,让她有了一丝羞辱,此刻有些逃脱般,有些匆匆道,“那今日就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告辞。”
她朝着宫外退去,刚出了秦如眉宫中白姝重重叹了一口气,天天被杨慕心这般谋算,到现在早已拿走了一千两银子,白姝想起此事,不禁气结。自然得想些法子,想让这杨慕心闭嘴。本也想过找人把她做了,可这明目张胆的一个贵人死了,自然是惊涛骇浪。
也只能细细的从长计议,她看了看身后的那些东西,嘴角一笑,朝着芳菲阁而去。
皇后自从闭关,倒是消停了许久。反而让秦如眉有些心惊,这相互斗了这么多年,相互的脾性自然是相识的。皇后那阴暗的性子,每日若不搞出点动静,这一日是过不下去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此刻到让秦如眉一阵后怕,遥想到三日后的春日宴,可别出什么茬子。
此刻她倒是想去皇后宫中查探一番,此刻手中的事,也算是快完了。刚到出门时,目光朝着身后的大殿不紧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只见那房梁之上多了一点白色的东西,她心惊道,“来人,且上去将那东西取下来。”
一旁的小公公终于将那东西,拿了下来。只见是一张白纸包出了一团东西,里面摸着是圆圆的东西,让那小公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将白包掀开,只见里面是一窝细长的蛋。让一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大胆的小公公将胆打碎在地上,只见蛋碎后,里面尽然是一条未成形的小蛇,让小太监惊道,“娘娘您看!”
所有人的脸都变了变,让秦如眉尤为一阵后怕,近日这天气渐热,见此不过在过上七八日的时辰,便可破壳而出,而这宫殿的房梁倒也粗大。这蛇在上面爬,倒是无大碍,可这慢慢养大,若是说着殿门爬了进来,夜里被咬,可………
“快将这些东西收拾丢远些!把那房梁给本宫清理一遍,且不要有任何痕迹。”蛇这个东西,是最记仇的。把蛇蛋偷了,引来了一群蛇可怎么办?想到此,秦如眉再次接着吩咐道,“且快去内务府,取些雄黄来,顺着这宫殿撒一遍。本宫回来之前,且一切务必办好。”
她将刚好那抹慌乱收入心底,从袖中抽出帕子来轻轻押了押嘴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依旧是平日里那温婉的口气。朝着身后的奴婢吩咐道,“走,且去慈宁宫。给皇后娘娘的礼品可是一件也不能落下。”
只是秦如眉走到慈宁宫时,慈宁宫可不如想象那般安静。只听里面丝竹管弦可一样也不缺,那咿呀的歌声若隐若现,到让秦如眉感慨万千。皇后往日并不似这般,这歌舞乐器,宫宴哪次不是这些?只是这皇后在幽禁期间,且冒着大不韪,也要听曲奏乐,让人倒是更加好奇她到底想隐藏些什么。
秦如眉但也不急着进去,而去朝着身后的梓儿耳语一番,梓儿点点头朝着殿外跑去。秦如眉再次带着一行人,终于是朝着殿里走去。本以为敢和皇后这般做戏的是些新晋的虾兵蟹将,她不禁提起了气,“皇后娘娘好雅致,这幽禁间只怕不得这番喧腾罢?”
这话一落地,四下安静万分。秦如眉眸子轻轻从刚刚那几个正玩的尽兴的宫嫔脸上一一扫过,让人不战而栗。都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对视。这其中,到让秦如眉看到了一个较为熟悉的面孔。是皇后一派的雪贵人,这皇后都被幽禁了,她倒是还有这份心思来这宫里讨好。
皇后见秦如眉到来了气,往日的苦闷让她有些不得发作。倒是今日这秦如眉撞在枪口上,她倒也不客气反击回去,“玺妹妹今日来此有何贵干?本宫不过是在这宫中修养几日,莫不成这后宫是要变天了?这雷倒是挺响。”
皇后依旧是那幅雍容的笑容,像是在与让人说笑般。秦如眉见此,也不气,一双眸子弯的好看。说出来的话,语调虽软绵绵的。却是正中要害,“后日便是这春日宴,妾身料想娘娘不能亲临。这不先把娘娘的礼,给先送来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