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妥协

最后却是秦如眉先妥协了，目光败下阵来。“皇上所希望的，便是妾身所想。”

这一番谈话，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楚霖眯了眯双眼，有些赞赏之意，这个话既然说道此，秦如眉倒也诚实。

“这样吧，若是此次事成，朕就予你秦家翻供的机会。”这也算是一个等价交换，秦如眉听此，每间藏不住的喜意，蔓延开来。

她朝着皇上欠了欠身子，声音也轻快道，“妾身在此替秦家谢过皇上。”

楚霖见她如此知趣，嘴角也多了一丝笑意。看着她回答的干脆，这后宫里不知等待的是腥风暴雨，还是一片安和。秦如眉想起了还在皇后宫中审问的梓儿，此刻有些担心。若是想救出梓儿，只怕是要靠皇上了。

“妾身恳请皇上，且让皇后娘娘放过妾身宫中的宫女，梓儿。那日之事事出突然，必不是她的过。”秦如眉为梓儿开口道。

楚霖却是看着手中的书卷，对此事也有些颇为头疼。梓儿自然是个顶罪的丫鬟，若是这个顶罪的人此刻被推翻的话，那又何来凶手？更加扑朔迷离。楚霖且也不愿皇后带上更多人遭殃，此刻有些皱眉道，“此事容后再议罢。”

皇上的回绝，可谓是不留一丝情面。秦如眉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但是与梓儿算是多年之情，也舍不得皇后这般草芥人命。见楚霖态度坚硬，她也不便在多说下去，刚到嘴的话，又再次咋压了下去。

第二日清早，秦如眉早已和惜春在慈宁宫外等候。此刻时间善早，稀稀疏疏也来了不少宫嫔前来请安，秦如眉先进去，让惜春在殿外候着。所有人都晓得玺妃娘娘前些日子遭灾，却没想到，这一下地就来给皇后请安。

这般倒是让大家只觉皇后厉害，一时示好的人有多了几个。在大殿上将皇后逗弄的哈哈大笑。秦如眉反而淡然的坐在木椅上，似乎这一切不关她的事儿般，皇后开心了一阵子，也有些累了，朝着大家道，“你们且退下罢，本宫也累了。”

皇后倒也不急着回去，只见秦如眉也在一旁坐在，还不起身。皇后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玺妃可是有何事？”

秦如眉挑了挑眉，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语气缓缓，“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想来看看梓儿，我不过昏睡数日，便听说我这贴身婢女在皇后娘娘宫中，此番前来探望。”

皇后一双狭长的凤眼此刻微微上挑，朝着秦如眉细细打量了一番。秦如眉这底子倒也好，同样用在杨慕心身上的药，此刻用在她身上，只见不禁那嗓子好了，就连容貌也有些细腻起来。一切，就等这个月十五了，秦如眉一定会生不如死过来求自己罢？

想到此皇后不禁噗呵笑出声，这让刚刚有些凝固的气氛，此刻冲淡了不少。秦如眉有些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皇后就此掩住了笑，清咳了一声。“咳咳……这个梓儿，虽是你丫鬟。那日可是纵火烧宫的，本宫早已拿实了证据。她自然是头等要犯，轻易，自当不让见的。”

皇后打着官吊子，自然不让二人相见。秦如眉心里清楚，此刻既然是求人，索性拿出了求人的态度，她朝着皇后直直的跪去，“妾身那日差点死于火海自当想找她问明原因，皇后娘娘务必让妾身问个清楚。”

秦如眉说的理直气壮，也实属让人觉得委屈。皇后见状，心里不禁疑惑，莫不是梓儿真不是秦如眉的心腹？只是这梓儿是白家出来的，白家未必有那个胆子敢动秦如眉，只是这命令，又是由谁发出的呢？

皇后沉思间，秦如眉也细细思索，这事情因为叶才人小产而起，但事情却偏向梓儿纵火。皇后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用纵火案掩去叶才人小产，只是此刻叶才人还在昏睡。

让秦如眉有些焦急了起来，“既然如此，妾身多有打扰了。”

说完，秦如眉便起身，要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皇后在后面惊呼一声道，秦如眉不禁回了半个身子，只见皇后笑的和气，朝着图兰道，“你且去本宫梳妆奁，去取一颗养肌丸来给玺妃娘娘。”

“这是本宫从塞外所得，今日见妹妹气色不好，且好好补补。”

图兰将药硬塞给了惜春，秦如眉示意惜春接下。“那就谢过皇后娘娘了。”

皇后目送着二人离开，转眼眉间却是明显的一片笑意。秦如眉刚出了皇后宫中，转手将盒子打开来看，放到鼻下轻嗅。是……杨慕心所实用之药，想到自己近日的身子，只怕被皇后钻了缝，早已下了药。

想到此，只觉心头一阵痛恨。不禁恨道，“皇后既然这般如此，就别怪我不义！”

秦如眉也有打算，若是皇后要咬死梓儿，那她就不必在留着图兰了，一命抵一命。她如此想到，夜里一封书信早已传回了白家，白夫人收到消息后，早已急成一团。这个皇后倒是敢动，梓儿本来就是白家的人，若是动了梓儿，就等于动了半个白家。

白老爷目光一沉，苍老的口气道，“不如就舍了那秦如眉，保下白姝罢。”

下一刻却被白夫人反驳道，“若是你舍弃了秦如眉，只怕你连白家都保不住！”

“白姝什么性子，从入宫到现在，惹了多少是非？且不说眉儿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白家在朝中这般安稳，也和眉儿有些联系。”

白夫人目光凛冽，一番话算是说醒了白老爷。白夫人提起此事，白老爷也是一头冷汗，前不久可是被景相那老狐狸有讽刺了一番，说话就差点名道姓。最后被皇上一句轻松的玩笑话带过，这朝中皇上可是帮衬着白家许多。

白夫人自然比谁看的明白，秦如眉是个聪明人，既然能讨得皇上喜欢，这宫中的运气也差不到哪里去。况且，自从秦如眉得势，白家也是一路得势。想到此，白夫人道，“你且修书一封给太后娘娘，且让她接回梓儿罢。毕竟梓儿可是我身边的丫鬟，万一说漏了嘴。整个白家也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