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倒也微微一笑付之,把玩着手中的玉扇。只做是听了而不做回答,让皇后觉得有些高深莫测,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凝固了起来。
那描金的案角上刻绣这一株株艳丽的梅花,而楚霖的嘴角抿的笔直,随后却犹如冬花绽放,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皇后那些心思,他岂能不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自然也有他的打算。
只听那如泓泉清亮的声音道,“此事就如皇后所言罢。只希望二位爱妃的肚子给朕争气些,是两位皇子罢。”
皇后如昙花的眸子一亮,弯的像是两枚月牙儿。眉间的欣喜是掩饰不了的,楚霖在高位上,把皇后的言行举止,一清二楚的看了进去。刚刚如玉的面容,此刻笑容也变了味儿,多了几分阴沉。
只听他继续道,“这景将军才逝不久,另朕到有些想念他了。皇后且多替朕为将军祈福,也算是祈求他保佑朕的江山。”
皇后刚刚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再次看她便是伤感的意味。楚霖这一番话,依然是隐约告诫皇后停手,在后宫勿要兴风作浪。至于皇后是否听得清楚,也就不得而知。
这话题转到自己哥哥上,皇后眼角又泛出了泪,只得咽了下去。欠了欠身子,朝着皇上道,“妾身心里惦记哥哥,在皇上面前失仪,若无它事,妾身先告退。”
楚霖看了看皇后头上那金色的发冠,一阵感叹,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罢。”
楚霖终于是收了目光,再次把心思且放在了手中的奏折上。
皇后得了皇上的口令,出了御书房后,这脸色也好了些,细细思量,到先笑了起来,一旁搀扶的图兰眼尖,到则看出些眉目。
话里带了七分笑意,“娘娘今日这般愉悦,老奴是许久未曾见了。”
皇后这才从中回过了神,一双潋滟的眸子带了光彩。反手拍了拍图兰的手背,有些感叹,“图兰,还是你知趣。”
“皇上这也许了本宫的提议,且就看着那群狐媚子鹬蚌相争。本宫也想两日清福,做一做这旁观者清。”
图兰听了此话,倒是有些起了疑。这皇上,何时这般好说话?细细思量,倒也有几分高深莫测。皇后倒觉着皇上今日莫名提起了哥哥,莫非?还是有几分挂念的意思。
刚刚那嘴角的喜悦,被这柳絮飘拂的微风迎面。已经淡了许多,还添上了新愁。
秦如眉近日倒也消停,本说好与耿长君的协议,此刻也欠了几分联络。只怕是这耿长君呕了气,势必要把那肚子里的孩子提前生出了。想到此,秦如月挑了挑眉,依旧低头绣着手中的娟面。光滑的丝线来回的飞快穿梭,五彩斑斓的线也渐渐构成了图案。是一朵小小的莲花,与青色的底缎子一称,倒也别致。细细撑开来看,是一件小孩子用的肚*兜。
梓儿提着下摆弯着身子,卷起了吊帘从外面进来。有些慌张道,“小主,皇后娘娘朝着这院子过来了。”
秦如眉微微抬头,漫不经意的一瞥。眼底多了几分诧异,随后又掩藏在深沉的墨色瞳孔中。显得有几分厌倦,只怕这皇后又使了招,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小主,还有……还有耿昭仪。”来人之中,自然少不了一个耿长君,她可是这场戏里重要的角色,皇后自然也不会放之不顾。刚去了耿长君宫中,一番话下来,好处自然是有的。
“皇后娘娘,耿昭仪到。”一件粉黛袍子的下摆,从吊帘后透了出来,那精致的眉眼,秋翦伯赞,温和又坚韧,是秦如眉无疑。
她朝着皇后盈盈一拜,樱红的唇*瓣轻启,“妾身参见皇后娘娘,耿昭仪。”
皇后淡笑,也不伸手去扶。而是绕过了她,朝着殿内主位上走去。坐下后,这才慢悠悠道,“玺小主且起身罢。”
一旁的惜春早已进来将茶盏奉上,在默默的退了出去。此时,正话也要开始了,皇后倒也坦率,几句话就说明了来意。
“今日本宫前来。也不过是替皇上走一遭罢。”依旧是平日里温婉大方的笑,让人不可捉摸。
皇后理了理下摆,继续道,“本宫且替皇上来宣一条懿旨,耿昭仪,玺婕妤听旨。”秦如眉和耿长君二人斜斜半跪着,听候懿旨。
“且二位宫嫔有孕是前朝,后宫之喜。不管哪位肚子里的孩子先出生,则是当朝的大皇子,过继给本宫为嫡,封太子。”
这话一出,让秦如眉眉间一挑,心头多了一丝顾虑和愁绪。转眼即逝,下一刻便是笑靥如花,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耿长君也被流芳扶了起来,眉间透出一分通透。秦如眉目光流转,微微侧之,一目了然,只怕是这耿长君半路变道,和皇后勾结起来。皇后坐在高位上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今日是来给秦如眉添堵,添火也添的差不多了,她自然不必在久留。
脸上再次堆起笑容,朝着耿长君使了个眼色。耿长君会意,朝着秦如眉道,“妾身且有身孕。就先回去了。”
“你且等等,本宫和你一道回去罢。”皇后发话,此刻依然是要走了。秦如眉在一旁乖巧的欠了欠身子,看着那一黄一浅的身影终于走出了殿外,微微叹息。这皇后这盘棋局,到是皇后略胜一筹。
梓儿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了秦如眉,带了疑问。又有些担忧,秦如眉对着梓儿笑笑,像是在安慰。一旁的惜春承不住气,有些担忧,气呼呼道“小主,皇后这般明明就是没安好心,来势凶猛。”
秦如眉并未回答,目光朝着那空无一人的角落看去,皇上同意了此事,远看是皇上宠爱皇后,昏庸无道。连皇后也看不真切这皇上,只怕是皇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是起了要废后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