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未在多言,朝着楚霖欠了欠身子。从外面退了出去,图兰也跟在身后,朝着站在一旁的小桃使了个眼色后,终归离开。
此刻也快进四更,皇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终于回到了宫中,这才是刚靠上软塌还未梳妆洗漱,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图兰从门外打了水进来,只见早已瞌上双眼的皇后,却也不忍心打扰,轻叹一声,替她把身上累赘的东西都取了个干净,让她好睡一些,转身走了出去。
五更起身时,皇后却依旧困的睁不开眼,只得闭着眼道,“图兰…图兰!”
图兰听到叫唤声,只听一阵摸索,图兰刚到了床边询问道,“娘娘…娘娘?”
她轻轻呼唤终于把皇后唤醒,只听皇后道,“你且去通知六宫,本宫昨夜偶染风寒,且休息几日,今日还有明日的早朝就免了。”
图兰领了命,朝着外面走去。
五更的天阴沉沉一片,此刻大殿上自然是点着灯火上朝的。只见大殿上早已摆放了几座一人高的烛火铁架台,此刻点上许多支蜡烛,映的殿里如白昼般明亮。
下面重人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高呼倒把楚霖的瞌睡一时惊醒,调整了一下坐姿,朝着下面的的人道,“众爱卿平身罢。”
景丞相也是昨日刚得了皇后的消息,知道那秦如眉没死,还被白家收为义女。总觉得白家在和他作对,在朝堂之上,也处处针对着白家。这才刚想了一条毒计,此刻就迫不及待的拿到了朝堂之上。
景丞相的朝着在高位上,高高在上的天子看去,脸上的神情也多了几分晦暗不明,声音沉稳的请示道,“回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楚霖因昨夜未曾睡好,此刻更是乏味疲劳。朝着景丞相挥了挥手,示意他说下去,只听那景丞相,见皇上这幅模样,更是高声道,“皇上,臣参奏白太师藐视皇族,不把皇族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倒是把一旁嗯白大师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又镇定了下来。转念一想,并未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瞬间转过身子。朝着景丞相质问道,“景丞相,你血口喷人!我白家一百一十三个口人,没人说做过藐视皇族之事!”
一旁的景丞相早已挖好了坑,今日坐等着白家跳进坑中。看着白家一时解释不清的模样,让景丞相心底一时嘚瑟了一把。
只听他一本正经,又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白太师道,“你包庇逃犯罪人,宫中罪妃,还认作干女,且这些不是证据吗?”
白太师此刻冷冷一笑,卖这么大的关子,又朝着白家头上扣了大顶帽子,原来是在此处等着他啊。白太师此刻却是露出一幅吃惊的模样,睁着眼睛继续狡辩道,“景丞相说的是哪里话,我认作干女的可是我乡下大伯家的大女儿。”
他顺手撸了撸蓄着的美须,斯条慢理的继续道,“我大伯家,嫁去的是我白家之人,奈何那侄女跟了夫家姓。那日又正式改了姓,过继到我的名下。可是正正经经的黄花闺女,和景丞相若说,可是有些出入。”
景丞相一听,也知道白家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时两旁的人马也吵了起来,吵的高位上的楚霖再次被惊醒,一时气愤道,“白家二女是不是黄花闺女,朕还不知道吗?!”
“不过是为了一个宫嫔,众位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大殿之上终于再次恢复了寂静,白太师听见皇上发话后。心里也有了底气,显得丝毫不慌不乱,而一旁的景丞相却是脸黑了几个倍,原先做的那些个局势却是没一个是把秦如眉给弄死的。
只听高位上传来的声音继续悠远道,“景丞相,这白家二女,朕刚见过。此人自然是白家的闺女,什么罪妃逃犯,景丞相是道听途说罢。”
楚霖此刻早已困的不成样,睡意一时间又上来。楚霖朝着下面的大臣挥了挥道,“且今日的早朝到此罢。”
楚霖甩了甩袖子,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留下一朝面面相觑的大臣。白太师见皇上如此,心底明了。
比起前朝的波涛汹涌,后宫又太平了些。秦如眉这才刚起身,又被梓儿劝睡回去,“今日皇后娘娘偶染风寒,让各宫的小主暂时不必请安,小主此刻还可以多睡会儿。”
秦如眉听了此话,估摸着皇后许是因为昨夜许才人之事一宿未眠。此刻她倒也睡不着了,朝着梓儿道,“且扶我起来罢。”
今日秦如眉挑了件晕染的橘色外裳,下身是石榴红的织花底裙,外加一件狐毛披风,穿的倒也热乎。本想去耿长君宫里坐坐,想起现在已接近年底,耿长君主持中馈,此刻也忙的很吧。
衣服换好后,又一时没了去处,她又坐回了原位道,“惜春,给我倒一盏茶来。”
许才人宫中可就又热闹了,昨夜闹腾了一宿,今早才醒,又把皇上请了去。还带了杨慕心作陪,一时歌舞升平,丝竹管弦响彻。引的宫中众人主母,连新来还未册封的秀女也有一些朝着许才人下站队。
如梦从外面带了消息,朝着秦如眉回禀道,“小主,那许才人这几日张狂的很,宫中丝竹管弦,还拉了一批新晋的嫔妃,成群结队。”
此事传到了秦如眉的耳旁,她只道轻轻一笑,这个许才人或许是蹦哒不了许久了,皇后才容许她这般放肆。
秦如眉这才刚放下手里的茶盏,只听外面一阵喧哗。是许才人来了,她扯着那去黄鹂清脆的嗓子道,“秦姐姐可在,今日妹妹闲来找姐姐唠嗑的。”
许才人自然是来者不善,她身后还带了几个刚晋封的御女,身穿一件松青色的袍子。一行人朝着秦如眉殿内走来。
秦如眉有些避之不及,此刻只得抹平了身上的皱褶,朝着进来的许才人道,“许才人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