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着,我先回去了罢,明儿个再来看你。”
她朝着外面走去,打开门,又带了一阵凉风。此刻怀袖也已经进来,替秦如眉倒上一杯热茶。
秦如眉今日想的太多了,一时间不想被人打扰。“你们下去吧,我要歇息了。”说完朝着床上睡去。
怀袖拉好了被子,拉拢了文帐退出去呢外面。秦如眉此刻无眠,外面的淙淙雨声,细细而又绵绵潺潺,此刻却不在悦耳,而是嘈杂,她也在此迷迷糊糊之中睡了过去。
梦回午间,仿佛又回了家中,依旧是爹爹拉住她的手,带她去集市上的时候。眼前来回攒动的人群,热闹的大街,在回头时,只见那件青色的长衫,和被洗磨到泛白的袖口。
“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双温暖的大手笼罩在她头上,那父亲仁慈的声音传来,她却有些听不清。
再次睁眼,便是华灯初上,那年京城的元宵佳节。那大匹的彩锦挂的满街都是,她得到了一盏普通的莲花灯,随着她的一蹦一跳,这笑声也传出了好远。
“回去罢……”
最后只听一阵微风过去,又到了那年秋季河边,一人高芦苇轻轻晃动,她仿佛置身在芦苇之中。爹爹早已没了影,她有些慌张了起来。
“爹爹?!”
她再次梦里惊醒,透过幔帐,桌上的灯火芯子还在亮着,时不时一阵火星子炸开,啪的一声,显得突帕极了。
纤细的手指微微掀开幔帐,只见一阵飞蛾围绕在烛光附近,越贴越近,开始游走在火光之中,最后在啪的一声,白色的翅膀在火光中燃尽,飞蛾扑火。
“啊……”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她,有些吓了一跳。也不知怎么,一时又惊慌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幔帐,再次转移了目光。再次醒来,早已天亮。因皇后体恤,她身体没好之前,都不必去请安,这到在床上又能多赖了一会儿床。
“小主,小主可曾醒了?”外面是怀袖的声音传了进来。
秦如眉微懒着身子,朝着外面高声道,“你们进来罢。”她自顾自的做了起来,此刻怀袖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堆鱼贯而入的婢女。
“小主可曾是醒了,快些起来罢。”秦如眉洗漱着,一旁的怀袖替她扭了帕子递到了她手心里。
继续到,“今早杨宝林派人送来了食盒,是一碗莲子粥。奴婢到未遇见送粥的倒是院里的一个名叫*春归的丫鬟回禀的。”
秦如眉突然想起了上次的事情,心里一时有些心悸。转念一想,是杨慕心送来的,又放下下来。粥刚凑到唇边,却有些吃不下。
“且先放着吧。”
她朝着梳妆台上一坐,策划着今日该做的事宜。她故意挑出一件半旧的白色印花上衣,陪着湖绿的下裙,头上不再是配的琳琅满目的发冠,而是简约的两根银钗。
一身换的清素,只见镜中人不似昨日里的雍容华贵,巧盼妙兮,倩姿盈笑。此刻的她,胭脂未粘,美的犹如出水芙蓉。
她纤长的手指搭在了食盒上,轻轻一勾,食盒滑到了手腕上。
“怀袖,我们走吧。”
说着两人一同去了御书房,此刻御书房门外依旧是两个公公把守。只见秦如眉远远而来,两人都有些不可思议。最近传闻这位小主和皇上刚闹上别扭,持宠而娇。
秦如眉走近,朝着两位公公道,“今早给皇上炖了些汤,此刻刚好,便送过来了,还麻烦二位代为通传一声。”
其中有两一个公公,此刻都有些面露难色。刚刚耿美人也刚刚过来,现在还在里面,这几日可都是耿美人过来陪着皇上的。秦如眉自然看到了两人的面模,一旁的怀袖自然从袖口里掏出两个红包打赏,此刻咬牙道,“小主请稍等,奴才代为通传。”
楚霖此刻在批阅着奏章,一旁的耿美人早已侧斜着半个身子,替他研墨,此刻嘴角早已有些微微上扬,眼底闪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只听从外面走来的公公行礼后朝着皇上说道,“皇上,秦小主来了。”
前一刻还在很真办案的楚霖此刻手中的朱笔立刻停下,整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面色喜色。
“你说的秦小主,可是眉儿?”
公公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这位小主的名字。只见刚刚还在御书房的书桌后批阅奏折的皇上,此刻早已走到了门口,推门而出。
外面此刻还飘着雨,只见秦如眉一手撑伞,一手提食。此刻在雨中有些孤零零的等待着,白色的衣裳,快要和天色融为一体。
一阵清风待过衣裳,秦如眉更加飘忽,像是虽是升仙的仙人,一旁的楚霖看得有些痴了,竟有些担心她被吹走,伸出了手去抓她。
只听一声,“眉儿!”
秦如眉顿住了脚步,她今日过来不过是探探风。没想到这一见面,楚霖就这般……她也有些不忍心,刚想回头。身上一重,已经被楚霖从后面将她包裹在怀里。
“眉儿,你别走!跟朕回去……”
秦如眉也转过了身,丢开手中的油纸伞,相拥住了楚霖。两人在雨中半响,刚刚嗨呀一旁在御书房里面研磨的人,此刻自己的不在了。耿美人气的有些直发抖,这个秦如眉,果真是阴魂不散!
楚霖此刻像是掉进了蜜里,惊喜连连。
“眉儿,眉儿……你终于原谅朕了。”
在他怀里的秦如眉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又很好的掩饰起来。有些哽咽的声音,顺着他说的话道,“皇上,眉儿,就从来没怪过……你。”
一颗清泪滚了下来,滴到了楚霖胸前。
此话楚霖听了更是高兴,终于放开了她。“我们先进去。”
说着拖着秦如眉的手,朝着御书房内走去,而御书房内的耿美人也准备好了,又是一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