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闻言登时怒了,长吐了几口气,这才定了心神,冲着厉云问道:“厉云,你可还记得今日去清菏菀送餐的那队太监?”
那队太监绝对脱不了干系,看来前些日子死在宫外的几名太监也是他们杀的。
厉云点头道:“臣自谨记在心。”
先前魏谨就曾嘱咐过他,要盯紧御膳房,不管是向清菏菀送餐的那队太监,还是御膳房中行踪异样的人皆是有一份画像备在手中,防的就是找不到人。
“好,即刻查封御膳房,将所有可疑之人压入天牢!”魏谨厉声道,心里发狠不想继续拖下去,当以雷霆霹雳手段直接寻到幕后黑手,还沈一莲一个安全。
“是。”厉云接了命令就迅速退下,同时天空中一道烟火腾空而起,在空中落下一个红色的可字。
刹那,在御膳房周边滚滚暗流涌动,并没有直接动手,在等待时机,人未齐还不可打草惊蛇。
太医院中雀儿换下来了自己的衣衫,并没有回清菏菀,被魏谨安排在了太医院暂住,同时也在照料着沈一莲。
至于魏谨,老早的就等候在了天牢中,等着最后的结果从犯人的嘴中撬出。
夜间御膳房中掀起来了一场腥风血雨,血溅三尺青石阶!
翌日,无人敢宣扬昨晚御膳房中发生的“大事”,能够猜出都是在魏谨的默许下才动的手。
不过同样也有人知道一些情况,昨晚御膳房落下了八具尸体、少了七人,共计十五人。
那八具尸体死相各异,有服毒而亡者唇齿皆黑;有抹颈自刎者血溅三尺青石阶;有中刀身亡者血溅房中木梁上。至于消失的那七人就是无从知晓了。
皇宫地牢中,浑浊的空气在透进来的零星阳光的照射下有着颗粒沉浮,透露着浓厚的腐朽气。
魏谨含怒离去,一间牢狱中,墙壁上以铁链锁着七人横挂在于空,衣衫褴褛暴露出来的皮肤有的是结着血痂;有的还是新伤口滴落着鲜血,一道道鞭痕加在身上,更甚者直接死去,明显经历了一场酷刑拷打。
牢狱中还坐着一人,手持长鞭扫视七人,一对眸子如鹰隼,长鞭时不时的落在未死的几人身上,这几人咬牙闷哼,瞪着厉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魏谨出了地牢,并没有去太医院而是回了御书房,看向桌子上面摆着一堆奏折也没有心思去处理,烦躁的很,想不到地牢里抓到的那几人居然如此的嘴硬,任凭严刑拷打都绝不吐露半分出来。
正苦恼时,殿内走进一人,一身青衣仙风道骨正是宋城,他站在殿下,向着魏谨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爱卿何事?”
“臣听闻陛下被犯人所扰,特地请缨愿为陛下排忧解难。”宋城自信满满的说道,他对于宫中的大小事务虽然没有尽在掌握,不过一般的大事,还是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分辨出个一二。
如今魏谨已经施行了雷霆手段,先是杀了数人又带走了几人,却没有后续动作,宋城便已经通晓了原委。
魏谨看着宋城,作为他的弟子,对于自己的这位老师魏谨始终是猜不透彻,不过有一点他敢接下来的事情,定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做到。
魏谨点头应允没有多言,等着他的消息,宋城出门而去,走向了地牢。
一时闲暇,魏谨批阅了些奏折,堆积在此都是朝廷事务拖不得。
半晌已过才见宋城回来,脸上挂着一些阴云,魏谨明白他定然已经审问出了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不太好办。
不等宋城行礼,魏谨就已经问道,“丞相不必行礼,是何人派出的刺客行凶?”
“回陛下,此人恐怕不方便直接处死。”宋城说道,他虽然心里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只有口供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贸然将其处死只怕会引起朝堂动荡。
不过从那几名刺客的口中宋城得知,毒的确是魏慎授意下的,只因宫中因为魏谨的肃清已经没有了他多少人,这才行此下策,直接偷梁换柱。
有一点宋城始终未参透,南山根是魏慎放的不假,南山枝虽然无毒,不过却起到了一个十分好的掩饰作用,导致沈一莲曾一度以为这股香味是来自南山枝,没有太放在心上。
魏谨听了宋城的话脸色沉了下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放眼望去,如今连自己不方便去直接处死的唯有一人了,“可是魏慎?”
“正是魏慎亲王。”宋城答道,先前老皇帝驾崩魏谨失踪,魏慎虽然未直接登基,却在那一段时间内在朝堂上的威望、势力都膨胀了不少。
自魏谨登基以后,采取了一众措施打压魏慎,但他的势力放在朝堂上依旧是不容小觑,这才是魏谨为何加封魏慎的为亲王,实为加封暗为监视。
“劳累丞相了,若无其他的事情就退下吧。”魏谨说道,针对魏慎的事情心中已经渐渐明了。
宋城欠身行了一礼,离开了御书房,魏谨执笔写了一封信,唤来了站在门口张公公,让他将信送给厉云。待他见了信自然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魏谨则去了太医院看望沈一莲,不多时就进了沈一莲的房间,见雀儿正在向沈一莲喂药,来不及说话,雀儿就将手中的药放下了,连忙冲着魏谨行礼,“奴婢不知陛下来临,还请陛下恕罪。”
魏谨摆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免礼,你先离开吧。”
“是。”雀儿应到,临走时免不得向着桌子上的药碗看去,里面还剩半碗药未喝,不过看了看魏谨,还是离开了房间。
魏谨走到桌旁,端起药碗来,喂着沈一莲将药喝完又给她擦了擦嘴角,看着昏迷不醒的佳人,只觉得心中苦涩。
虽说一开始就是拿沈一莲来当做挡箭牌,来勾引隐藏在背后的魏慎,却都是因为自己的不在乎,才让与魏慎之间的党政之争将沈一莲牵扯的如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