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对于钰颜的记忆还算比较深的,毕竟清菏菀平日里都没人来,除了日常送来膳食的太监,也就钰颜、魏谨来过。
魏谨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半月前,与白芷菏方才所言沈一莲初中毒的时候相仿,心中一痛,莫非这毒是钰颜下的。
魏谨未言,冷着脸见一药童在此,开口冲他说道:“你传朕口谕,去金銮偏殿召钰颜过来。”
这药童跪在地上连忙答应,随即起身奔波,没多久,房间门被推开了,白芷菏从中走出,魏谨连忙上前去问,“怎么样了?”
“娘娘她无事了,只是身子太过于孱弱,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却不知还要几日才能够醒过来。”白芷菏开口说着摇了摇头,对于沈一莲的病情她同样没有太大的把握。
魏谨点了点头,登时灵机一闪,冲着白芷菏说道:“白太医,朕还有一事相求。”
白芷菏一怔,她现在的身份是为人臣,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不必如此,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魏谨不说白芷菏都能够猜出来一个大概出来,沈一莲身中奇毒,定要自己帮他来寻幕后黑手。
“朕希望白太医能够去一趟清菏菀,瞧瞧贼人是用什么东西,向她下的毒。”魏谨说道,白芷菏可是有着医仙之称,派别的人去,魏谨有些不放心。
白芷菏点头算是应允,除此之外再没有多言,迈步离开了。
魏谨、雀儿则进了屋中,沈一莲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丁点动静,脸色虚白毫无血色,手腕处缠着绷带,地上放下一个银盆,里面约乎有着一碗左右的黑血。
魏谨看着沈一莲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痛楚,寻了一处凳子坐了下来,不多时,张望走了进来。
魏谨瞧见其手中端着的汤药,袅袅轻烟起,从其手中接了过来,说道:“你们退下吧,为她安排一处院落,这几日就让她留在太医院。”
“是。”二人说道,就连忙退出了房间关了门,屋内魏谨坐在沈一莲的旁边,先将她扶了起来,以药勺轻轻挖起药来,吹凉了才让沈一莲去喝。
“一莲都是我害了你。”魏谨喃喃自语,鼻尖嗅的沈一莲身上那淡淡的荷花香气,勾起了他回忆,如缓缓清水在心中流淌。
“咚咚咚……”
一阵叩门声拉回了魏谨的思绪,手中端着的汤药已经让沈一莲服下,用手帕为沈一莲擦了擦嘴角,让其平缓的躺下,这才起身出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黄裙女子,柔媚动人,仅是一站不由得让人联想出花间精灵在翩翩起舞。
女子见魏谨出门,欠身行礼,说道:“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匆忙找臣妾来所谓何事?”
女子是钰颜,她原本正在偏殿中弹琴,就被一药童以魏谨的口谕叫了过来,还不曾见过魏谨如此焦急,这就连忙赶来了太医院。
魏谨看着钰颜,不好直接去出言责怪,问道:“清菏菀的南山枝是你送过去的?”
钰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臣妾见陛下与皇后关系颇好,便送去了一截。”
魏谨看着钰颜的神色,发觉不出什么,好似全然不知般从容,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白芷菏走了过来,手中各拿着一件物什,都有着淡淡的香味飘来,一为南山枝,另一块虽然与南山枝的气味相差无几,不过仔细去辨认还是能够闻出来一点端倪的。
魏谨眉头皱着,不知白芷菏拿出来这两件东西是做什么,“这是?”
“这是南山枝。”举了举左手,“这是南山根。”
白芷菏说道,这是她在沈一莲的房中发现的,她不曾想能够在那里发现两块如此珍贵的异香来,单论价值来说,南山根要比南山枝还要珍贵,如今拿着手中,白芷菏都有些拖着几座城市的感觉,价值连城不过如此。
魏谨眉头微皱,南山枝他还是熟悉的,不过这南山根他就不了解了,还没开口问,白芷菏解释道:“南海有一山,名南山,其上多樵木,樵木多汁液,焚之有异香,枝为南山枝,根为南山根。”
白芷菏说了一通古籍上的记载,魏谨这才明了,问道:“这南山根是从哪里来的?”
南山枝魏谨知道,是钰颜送去的,这南山根就不知道了,见白芷菏摇了摇头,她只知道是从沈一莲的房间找出,至于来历就不是她能够轻易查到的了。
“钰颜你先退下吧。”魏谨说道,钰颜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钰颜刚走,魏谨就问道:“白太医,依你之见一莲她中的毒是南山枝做的药引还是南山根?”
白芷菏摇了摇头,“只找到了这些还不能下定论,总之两块异香殊归同路都脱不了干系。”
魏谨点头,唤来了一药童,让其去找张望将雀儿找来,她终日在沈一莲的身边侍奉,如若这南山根也是人送来的,雀儿应该知道是什么人。
不多时,雀儿过来见魏谨行礼说道:“奴婢参见陛下。”
魏谨摆了摆手,手中拿着白芷菏带回来的南山根,说道:“你可知这件东西是谁送来的?”
雀儿走近,看着魏谨手中的东西,摇了摇头,她记得钰颜送来的是一根树枝妆的东西,这一个圆球状的东西还真不知道。
摇了摇头,说道:“回陛下,奴婢不知,这些日子里除了您去过清菏菀外,只剩下钰颜娘娘了。”
在雀儿的印象中只有这两人,除此之外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魏谨皱着眉头,既然这南山根出现的如此突兀,看来送来这南山根的人,应该就是让沈一莲中毒的幕后黑手了。
“你再想一想,最近清菏菀中可发生了什么可疑的事情?”魏谨问道,先前就听白芷菏说话,沈一莲中的毒,可不仅只有这异香。
雀儿垂头深思一阵,知道魏谨的问题不好回答,良久才开口说道:“回陛下,倒没有别的,唯独这几日御膳房殷勤的很,都是直接将膳食送到了清菏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