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到了太医院,一路上的太监、宫女见魏谨如此焦急,都跪在地上行礼,纷纷避让开,魏谨抱着沈一莲到了张望的住处,二话不说,直接一脚将房门踹了开。
屋内的张望大惊,还以为是有刺客行凶而来,看清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是魏谨。
连忙行礼说道:“臣张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魏谨没有回答,扫视一眼将怀中的沈一莲抱到了病床上去,看着地上的张望说道:“赶紧起来,看看一莲是怎么回事。”
声音急切,突然的昏倒让魏谨很是紧张,这半月见沈一莲日渐消瘦,虽然命人送去了不少的补品,可沈一莲仍没有任何的回转迹象。
“是。”张望应声起身,连忙到了沈一莲的身边,顾不得什么礼节,这一次魏谨虽然没有多言,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是看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恐怕就是人头不保了。
手放在了沈一莲的手腕处,刚感受到沈一莲的脉搏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再看下去,额间甚至都已经有了细密的汗水流出。
又扒开了沈一莲的眼皮,掰开了嘴看看舌苔,脸色更加的难看。
“她怎么样?是得了什么病?”魏谨开口问道,见张望的神情就已经知道沈一莲的病情恐怕不是多么乐观。
张望撤身行礼,头垂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魏谨,硬着头皮说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她本就身子孱弱,加上之前滑胎,更加应该静养,如今身子却中了一种古怪的奇毒,才会昏迷不醒的。”
“什么!”魏谨闻言一惊,沈一莲整日在清菏菀中足不出户的,怎么会突然中毒,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出口问道:“她中的是什么毒?”
张望脸色更加的尴尬,头垂的更深,弱弱的说道:“皇后娘娘中毒颇深,显然是时日已久少说也有十天,臣办事不利,只知这是一种奇毒,分辨不出是何毒来。”
话说到此,张望更加不敢去看魏谨的脸色,额间有着细密的冷汗涔出,久久未听到魏谨出声,偷偷的去瞄上一眼,正巧见魏谨夺门而去,这才松了口气。
魏谨初时闻言,本就怒极,不过思量一番怨不得张望,也就不曾降罪于他,只不过如今他心中对于沈一莲的愧疚更深,想不到她中毒这么久了,到了今日发作自己才刚刚发现。
魏谨出门去,只是想到了一人,白芷菏那个江湖人称医仙,却甘愿屈尊久居皇宫的奇女子。
魏谨不知道她有何目的,只不过她在皇宫对自己的用处极大,也就没有过问,何况她呆在皇宫已久,又相安无事,默默无闻,一来二去的魏谨也就没有过问了,只在这太医院中给了她一处独立的院落。
刚刚出门,就见到了沈一莲的侍女雀儿站在门外,她连忙行礼说道:“奴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谨一怔,登时灵机一动想起来了一个主意,沈一莲突然中毒昏迷不醒,幕后黑手还逍遥法外,追查也不知去向,如今见到雀儿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先进屋中,我有事要吩咐你。”魏谨说完就不再理会雀儿,快步赶往了白芷菏的住处,毕竟沈一莲还中着毒,她的身子可拖不得。
雀儿进了屋中,魏谨已经走远,她心有疑惑不知道魏谨有什么吩咐,不多时魏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芷菏。
白芷菏走上前去,看了眼病床上的沈一莲,手搭在了沈一莲的手腕处,初时神情与张望相仿,紧皱着眉,良久才收手摇了摇头。
魏谨锁着眉微眯着眼,透露出了淡淡的杀意,白芷菏盛名在外如若连沈一莲的毒都解不开,那再留宫中也没什么意义了。
“怎么样?可有解毒的办法?”魏谨开口问道,有些急切,生怕从白芷菏口中得到不好的消息。
“有是有,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魏谨给打断了,听到魏谨急忙道:“不过什么,只要这世间有的,都可以去找。”
“不是,这毒虽然是奇毒,不过解毒之物不难寻找,只是她的身子太过于孱弱且中毒时间已久,应该有半个月了,如今哪怕能够医治好,身体也要落下病根。”
白芷菏说道,她本来就告知了魏谨沈一莲必须静养,且这段时间不许受到惊讶、染上病疾,想不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魏谨只感觉心口像是突然被压了一块石头,堵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心中悔恨自己,一切都是自己连累了沈一莲,如若再多加注意一些,她也就不会如此了。
“先帮她解毒。”魏谨说道,声音很无奈,瞧了一眼守在一旁的雀儿,也不愿去布置什么,冲着她说道:“雀儿,这几日你先别回清菏菀了,也别离开这里,过几日我有要事交给你。”
雀儿一怔,不知道魏谨要给自己安排什么,仍然点头说道:“是。”
这时,白芷菏写好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张望,说道:“按照药方所写去熬剂药来,你们都先出去,我先为沈一莲将毒逼出来。”
几人点了点,魏谨开口问道:“她中的是什么毒?”
白芷菏摒着眉,说道:“是一种奇毒,由一种极淡的毒素引入体内,配合奇香让其在体内爆发,平日里观察不出。”
这种毒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不过这种目的显然是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也不知道是谁和沈一莲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魏谨点了点头,随即几人都是离开了房间,张望则去了药房抓药,屋外只站了魏谨、雀儿。
魏谨开口向着雀儿问道:“雀儿你知不知道一莲屋中的南山枝是钰颜几时送来的?”
他并非是在怀疑钰颜,只是听白芷菏所言这奇毒是以奇香为引子,而南山枝可是在奇香之最,又是钰颜送去的,不得不怀疑到她的头上。
雀儿想了想,说道:“回陛下,大概是半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