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摇了摇头,听着厉云所言整日都是一样,早就没有了任何兴趣,只不过是心里担心沈一莲。
“谢陛下。”厉云说道,连忙离开了御书房,魏谨出了御书房,张公公在一侧弓着腰为其吊灯照路,去了金銮殿。
魏谨行至金銮殿,向着偏殿看了一眼,想起来了钰颜,就说道:“张公公,你先退下吧。”
“是陛下。”张公公说道,就连忙退下了。
魏谨站在偏殿外,看了一阵,偏殿中无灯光,幽幽轻叹一声,转身欲走,这时却听到自偏殿中传来的声音,“陛下既然来了,为何不来坐坐就走?让臣妾为陛下轻舞一曲,解解乏如何?”
声音柔媚,勾起了魏谨的心思,金屋藏娇,如若可以背弃一切,当今的皇后早就不是沈一莲了,打一开始就立钰颜为皇后了。
只可惜钰颜是舞女出身,初立皇后难以平定后宫,更加容易引起来朝堂震荡,魏谨也是在宋城的极力劝阻之下,才选择了沈一莲。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魏谨对于钰颜的宠爱,居住在金銮殿旁的偏殿中是何等的殊荣,在魏谨的眼中,钰颜才是真性情的美人,比之他国前来和亲的公主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陛下?”
屋内的钰颜再次出声,这才断了魏谨的思索,魏谨回过神来,踏入了偏殿内,屋内的钰颜已经出门来,着一身黄裙,大多数见钰颜时都是一身黄裙,可见她对于黄裙是多么的喜爱。
钰颜的身后,跟着一年轻女子,手中抱着一面古琴,乃是钰颜的贴身侍女,也是一位琴艺高手。
“夜里凉,你何必出来?”魏谨温和说道,嘴角一勾,笑容好似暖阳,整个人依旧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钰颜欠身行礼,说道:“臣妾观今日月光明朗,想让陛下看臣妾在月光下轻舞。”
魏谨没有多言,寻了一处石凳就做了下来,钰颜知道魏谨的意思,身后的侍女寻一处坐下,手指抚琴弹奏了起来,钰颜随着琴音开始舞动。
身姿婀娜,清淡的黄色与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了一起,夜中钰颜好奇一个精灵,灵动、柔媚。
平日里的魏谨素来都是看的起兴,今日哪怕钰颜跳的格外的用心,却总是心有旁骛,时不时的都想起来了沈一莲。
一曲停,月下的钰颜同样停歇,魏谨站起来身来,淡淡说道:“爱妃今夜早点休息,莫要太过于劳累了。”
说着,没了别的心思,转身就要回金銮殿,钰颜一怔,身边的侍女已经在钰颜的手势下,回了房间,钰颜突然出言说道:“陛下,您稍等,臣妾有些话想跟陛下说。”
魏谨驻足,转过身来面向了钰颜,突兀间,怀中多了一人,钰颜扑在了魏谨的怀中,且还伸手环腰抱住了他。
“陛下,臣妾听说沈一莲她腹中的龙子没了。”像是喃喃自语,一句话问的魏谨的心猛地一颤,想起来了曾经躺在床上的沈一莲,绝了一切心思的问自己,“你害怕我肚子里面死过人吗?”
钰颜在其怀中,久久听不到魏谨的答话,已经能够猜出宫中的传言并非是假,心下不由得震惊。
她与魏谨相识于年少,从那时起,魏谨便极为的自律,根本不像其他的皇子,沉浸在权利带来的纸醉金迷中,哪怕后来登基为皇,依旧还是童子之身,却不想早已经临幸了沈一莲。
“陛下,您为何不肯临幸臣妾?是不是臣妾不如那沈一莲?”在魏谨的怀中问道,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她想不通,自己究竟比沈一莲差在何处。
身材相差无几,相貌沈一莲便比不上钰颜,更不要说才艺。
“你话多了,早点歇息吧。”魏谨说道,跟沈一莲发生关系,实属事出有因,且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
魏谨不想要多做解释,将怀中的钰颜抱了起来,送入了屋中,抱回了床上。
临走时,钰颜拉住了魏谨的胳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今晚不走了好吗?”
“天色晚了,早点歇息。”魏谨将胳膊上钰颜的手拿下,迅速离开了房间,看着天空中的一弯明月,心思有些乱。
走在路上,魏谨并未回金銮殿休息,而是散起来了心,不多时,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心思神游天外,却被一首诗拉了回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魏谨禁不住的拍手叫好,抬眼去看,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清菏菀,方才的诗句,也是从清菏菀中传出。
清菏菀中沈一莲坐在院中,身上披着狐裘,夜无眠,见得月光明媚,沈一莲禁不住的想起在二十一世纪学过的《静夜思》,这才明白了曾经远在异乡的诗人李白,那心中浓郁的乡愁。
借月思乡,沈一莲有种别样的感觉,离家已经如此之久,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父母的身体好不好,弟弟有没有长高。
“咚咚咚。”
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惊扰了沈一莲,切断了思绪,沈一莲走到了门前,知道是宫里的人,如若是刺客,哪里会如此客气的敲门。
打开门看去,见是魏谨,猛地一怔就欲关门,魏谨却一步进了清菏菀。
沈一莲无奈,欠身行了一礼,说道:“臣妾见过陛下,如若陛下没有什么事,臣妾就先歇息了,陛下请自便。”
根本就不给魏谨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去了房间,只留给了魏谨一个背影。
“朕方才听你在夜里吟诗,这才被你吸引而来。”魏谨言语中已经揭穿了沈一莲。
沈一莲驻足,依旧是背对着魏谨,“只是粗鄙之作,让陛下见笑了。臣妾先行歇息,陛下还请自便。”
说着沈一莲已经进了屋中,伸手就是关了门,不再管院中的魏谨。
魏谨哑然,来清菏菀自讨没趣,如今对于沈一莲竟也发不出脾气来,心中没有丁点怒意,只好悻悻而归,为其关了门,就回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