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里的距离在普通人眼里，连看都看不到，但对于两人来说，完全不构成障碍。
两人背后都浮现出神圣非凡的神辉光轮，周身及其附近的恐怖核心法波动，生生将平直的空间扭曲成一个凹坑。
周围已经没有了风，夕雾及臀的秀发笔直垂在背后，握着花叶丸的纤手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刚才她必杀一击，狠狠刺向毗沙门天的后心，随即便见对方身体周围浮现一层薄薄的柔白色半透明光膜。
仅仅看外形，光膜还没有一个一级正式阴阳师的防护罩厚实。
但是，当花叶丸快速靠近那层光膜时，她顿时瞪大了美眸，恍然大悟。
那哪里是什么光膜……
那是空间在超高频率震动下，出现的层叠现象。
花叶丸在接触到那片空间层叠区域的瞬间，就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不仅如此，恐怖的反震传导到花叶丸。
竟生生将花叶丸震得出现片刻的形体崩溃，虽然立刻就好了，也让她大吃一惊。
她可是试过神金武器的坚硬的，可以说是真正的“坚无不摧，摧吾不毁！”。
花叶丸片刻崩溃，里面的毁灭之力当即爆发了出来……这才造成刚才那个无比刺目耀眼的纯白色光球，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成纯白。
同时，夕雾这一剑也直接引爆了，那片本来就高度不稳定的空间层叠区域。
这才产生那股，波及不知多少里，的夸张异像。
“呼——”夕雾微微吐出一口热气，平息体内的震动之力。
她现在浑身里里外外，肌肉、骨骼都是疼的。
于是激活治愈之圣莲，消除这些微小的伤势。
“花花，你没事吧？”小美人银铃般的悦耳声音，询问花叶丸的小女孩器灵。
“妈妈，花花没事，只是有些头晕，花花会坚持的！”花花略带自责道。
夕雾想了想，将花叶丸也纳入治愈之圣莲的范围。
“妈妈，好温暖！像是回到了妈妈的身体里！”花花发出幸福的叫声。
“有用就好。”夕雾甜甜一笑。
随即分成一缕心神打开状态栏，看着上面新出现的信息。
“第四阶：瞑昏之影（地之境初期残缺:0/370万）：神纹雏形完成度九成零点零三。光明如昼，暗影随行，黑夜的化身，光明的背影。”
“地之境初期吗……从地之境巅峰损耗到地之境初期，还能接受。”
刚才在战斗的同时，她也顺便拿到了瞑昏之影的残灵。
毗沙门天杀掉钟老，也就是北条军介的分身后，就一直杵在那个位置。
她不便靠近，所以才等到现在。
好在瞑昏之影毕竟是被修炼到地之境巅峰层次的核心法，残灵消散速度比较慢，所以她拿到手后，还能剩下地之境的程度。
所谓的残灵，是夕雾自己取的名字。
本来她以为迄今为止她拿到的那些其他人的核心法，是天师或者妖王死亡后，没有来得及消散的核心法。
但随着修为的提升，她才渐渐明白，并不是那样。
核心法都是与天师的灵魂融为一体，当天师死后，核心法自然是随着天师的灵魂消散了，不可能出现残留。
而且考虑到能量守恒。
刚刚钟老死时，她得到了2100万生命点，1000万是钟老的，1100万是北条军介的分魂的。
这些魂魄和灵性全部都被生命公式吞噬，化作了生命点，更不可能出现残留了。
那么她看到的那些核心法虚影，究竟是什么呢？
思来想去，那虚影必定不含有能量，也不含有灵性……
那么，就仅剩的可能就是……信息了！
天地间残留的核心法的法则信息！
类比的话，有点类似于生物的DNA碱基对序列。
而第十一阶生命公式得到这些信息后，重新将核心法复刻了出来。
就像是知道了一个生物的DNA碱基对序列，理论上就能复刻出那个生物来。
当然具体的操作必定困难重重，极度复杂。
从这些信息中复刻出核心法，更是艰难万倍、亿倍……不止。
也只有第十一阶生命公式，才能逆向从这些法则信息中反向复刻出核心法来。
又因为天地间熵始终在增加，没有载体保护的信息，只会随着世界的熵增混乱度不断增大，而不可避免地出现缺失、损耗……
所以这也是她拿到的那些核心法，都不完整的原因。
从第一个寂灭之风到现在的瞑昏之影，都是如此。
夕雾觉得这些应该就是真相了。
另一边。
十公里外的毗沙门天也不轻松，他才刚继承“八度高音”不过半年，对核心法的掌握还没有得心应手。
一下子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也受到了一些反噬。
不过并不严重，他毕竟是“八度高音”的所有者，震动是他手中的宠物。
他很快平复下来，遥遥看了夕雾一眼，虽然依旧迷恋小美人的绝色，可是心里也涌起一股暴戾。
“狡猾的小妖女，给佛爷等着。等你落到佛爷手里，一定要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毗沙门天喃喃自语。
见小美人似乎出现了片刻的走神，顿时抓住机会，肥硕的右手握紧，闪烁着柔白色的微光。
随即一记中宫正手，平平出拳。
“八度高音——第五音：空震·碎空波！”
嗡的一声，整个空间扭曲了一下，旋又恢复原状。
而他钵大的拳头，瞬间跨过十公里的距离，轰向小美人的胸口。
夕雾自然发现了这道攻击。
这攻击有些诡异，明明还没有打到自己，但自己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腔。
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挥剑砍向拳峰。
三尺剑锋，绽放白芒，微微一闪，已经抵达那拳峰处。
铮——！
剑锋高鸣，划过空间，荡起一片波纹，如船桨划过水面。
结果却和那拳峰交错而过，好似砍中了空气。
夕雾看着这一幕，美眸骤凝，背后的星光羽翼再度微微煽动。
周身空间扩散出一圈淡淡的涟漪，玲珑娇躯倏地虚化、消失。
如同钻入水里的鱼儿，已然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无形无迹。
嗡嗡嗡……！
拳峰将刚才夕雾所在的心脏位置爆开，恐怖的震动将这一块巴掌大小的空间，生生扭曲成一团模糊。
“师兄，怎么样？”远处，释法天给左臂的伤口止血后，飞到毗沙门天身旁几米的位置，问道。
“没打中。”毗沙门天细小的眼睛微眯，沉声道，“不过，这一次看清楚了。那种诡异的移动方式，应该是极其稀罕的空间系核心法！”
“空间系核心法？！”释法天一惊。
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空间系的核心法了？
本来空间系的妖怪都是非常稀少的存在，其中还能突破核心法的，更是几乎没有了。
“那师兄，需要使用那招吗？”释法天沉吟了一会儿，眼眸眯起，问道。
听见释法天的话，毗沙门天眉头一挑，摆摆手道：“不用。我乃两层神辉光轮的水之境天师，何至于对付区区一个……一个小妖女还使用那招！”
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夕雾的境界了。
按理说对方的核心法，应该是天狐一族的本命核心法：无缝天衣。
可后面出现的纯白色毁灭核心法，还有现在的空间系核心法，已经三种了。
三种核心法的妖王也不是没有，甚至超过三种核心法的妖王，他们也见过。
但是那些无一不是妖王巅峰的恐怖存在，然后辅修其它核心法……而这个小妖女肯定不是妖王巅峰，否则他们早就死了。
那么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这个小妖女身份高贵，有顶尖妖王的爹妈，找来那些天地间自然产生的核心法，送给了她。
虽然这是无比奢侈和浪费的行为，但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们也倾向于这个原因，毕竟这个小妖女化形后，又小又如此绝美，一看就不是普通妖怪。
“既然师兄不愿意的话，那就暂时不用，不过，空间系核心法极为难缠……”释法天正说着。
忽然大脑警铃大作，眉心感受到一股森寒锐意。
不用看，那小妖女又来了。
“小妖女，不要小瞧我啊！”释法天见夕雾一而再再而三攻击自己正面，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终于忍不住怒喝道。
滋滋滋……！
他单手立掌放在胸前，周身庚金神雷的黄金色电光大作，核心法已然全力施展。
数十道庚金神雷化为的雷电小龙，从他背后钻出，在虚空中一闪而过。
留下一道道能持续几天不散的电弧尾痕，全部朝着面前的虚空涌去。
这里的每一道雷电小龙，虽只有竹子粗细，几米长度。
但蕴含的热量，能一瞬间将一座万丈大湖蒸发殆尽。
更不要说那无与伦比的锐利性，击穿一座巍峨高山犹如刺破一张薄纸。
几十条金黄色雷龙覆盖释法天面前所有方位，他本以为这样能让夕雾知难而退，可却发现眉心的威胁并没有消失。
他敏锐地发现，那小妖女刺出的利剑与自己的雷龙在空中交汇。
两种攻击，两种核心法，位于同一个位置，结果却没有接触，而是交错而过！
而且……不仅仅是眉心。
额头、眉毛、双目、眼睛、眼皮……胸膛、四肢……
他惊骇的发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锐利的寒意。
庚金神雷金光大作，根据周围上亿细若游丝的微小雷电的轻微搅动，他终于“看”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妖女竟然在千分之一个瞬间的时间，出现在他身体周围各个位置，刺出了整整三千七百五十一剑！
这是非常惊骇的一幕，即使是以速度著称的风系天师，也做不到这样的事。
‘这已经超出了天师的能力上限，该死，又是那个空间系核心法吗……’释法天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却无可奈何。
速度产生质变后，夕雾才猛然发现曾经她以为的那些精妙剑术失去了意义。
反倒是基础剑技刺、劈、撩、挂、云、点、崩、截，成了神技。
一个普通的刺，在千分之一个瞬间，刺出三千多剑，就是无敌。
“八度高音——第三音：风震·定风波！”
就在释法天即将身死道消时，毗沙门天的声音骤然响起。
嗡的一声，一股玄而又玄的震动之力，瞬间扩散方圆数百里。
啸——！
天地间一声风啸长鸣，方圆数百里的所有大气，顿时受到一股无形法则的牵动，交织汇聚。
在毗沙门天周围十米的区域，形成一个青芒球。
球内充斥着数以亿计的青色风丝，彼此杂乱飞梭。
球内温度立即狂降，无形的空气变得无比粘稠，好似胶水。
一个力之境大妖在这种地方别说行动了，连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夕雾刺出的三千七百五十一剑，在“水面”下毫无影响，但想要杀死“水面”上的释法天，却需要从水面下钻出来。
而钻出水面后，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周围无比粘稠的空气的影响。
剑锋每向前推进一分，消耗都是之前的百倍。
而在释法天的角度，只看到已经刺破自己皮肤的必杀攻击，顿了那么一下。
大惊之下是大喜，想也不想就发动“雷瞬身”，离开这个被剑芒包裹得密密麻麻的位置，将空间留给师兄发挥，自己在旁边打打下手就行。
“小妖女，抓住你了！”毗沙门天眼睛冒出精光。
大腹便便的肥硕身躯在虚空中奔走，不仅不笨重，反而灵动得像只猴子，瞬间便完成侧身。
肥大手掌五指并拢，嗡嘤一声，手掌笼罩着一层柔白色的光罩，随即毫不犹豫地劈向右前方的虚空。
那里肉眼看去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小妖女就在那里！
虽然小妖女的空间系核心法确实诡异，但当她从那种诡异的状态解除时，会出现轻微的空间震动，犹如一粒芝麻投进水里产生的波纹。
这波纹非常微弱，却瞒不过他的感知。
因为他的核心法是八度高音，主掌世间震动。
手刀闪烁，无形的波纹在高空中一闪而过，造成的光线扭曲久久无法消散。
电光火石间，夕雾虚化的身形浮现，看见这一刀后眼眸深处绽放一缕幽光，移动剑尖，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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