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善恶

点燃了身上最后一根烟，将烟盒扔下楼去。已经恢复了人类形态并摘下了骨灵头盔的吴振，靠在一根水管上，一边休息一边欣赏着对面医院楼顶上丧尸们的集体跳楼。

事实上，像这样只有七层高的楼房，这些丧尸们就算从楼顶摔落，也不一定会死亡。

除了个别倒霉的正好脑袋着地之外，其他那些只是骨折骨裂，或者内脏破裂等伤势，对于它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另一边，楚小雨正在安抚那九死一生的四个人。

他们原本就已经认识，交流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嫌隙。然而远远看着楚小雨那张俏脸，由白转红，接着又变成铁青色，吴振哪怕不刻意偷听，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一脸愤然的楚小雨领着那三大一小几个人来到了吴振身边。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吴振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那个带孩子的少妇叫于云翠，那个叫刘华的青年是她的丈夫，而另外一个叫王明阳的男子是刘华的表哥。

三人原本在尚志县经营着一家小餐馆，灾难发生的当日，由于见机早，及时拉下了卷闸门才避免了被最初的混乱。

后来三人与一众食客从后门处逃生，一路上各种危险自不必说。

多亏了刘华与王明阳二人都是退伍军人，身手与反应都很不错，一路护着云翠与孩子刘莉莉从尚志县里逃了出来。

问到他们为什么会离开聚集地时，一旁的楚小雨已经咬牙切齿地抢先回答了起来：“邓斌跟黄大山那两个畜生，昨晚将聚集地里所有的人都控制了起来。老弱与不听话的男人关在地下室，肯跟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将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全部都......”

说到这儿，楚小雨咬了咬嘴唇，脸上泛起一丝蕴怒的潮红。

终究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有些过于肮脏的事实还是难以启齿的。

“我们几个发现情况不妙，便砸烂了房间的窗户，逃了出来，他们便派了人在后面追我们。”

一旁的刘华接口说了下去。

“云翠她带着孩子，我们手里又没有趁手的武器，所以不敢跟他们硬拼。没办法才被他们追到了这附近......唉，要不是遇到你们，我们这次肯定死定了。”

“意料之中，除去了小雨这个最后的绊脚石，这两个人渣终究还是原形毕露了......”

吴振吐了口烟气，语气有些平淡。

从方克的记忆中知道了那两人的人品之后，吴振对于他们有可能做出的禽兽之举早有心理准备。

因此并没有像楚小雨那般激动。

见几人一口气将事情说完，吴振摇了摇头，对刘华几人说道：

“你们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栋楼往下的楼梯都让我堵上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另外，如果你们身上有外伤，请快点处理一下，染血的东西通通扔下去，不然说不定会引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在之前的交流中，楚小雨已经向几人解释了异能者的存在，并且吴振之前那招堪比魔法般的表现，也让几人打心底产生了一些敬畏感。

此刻听吴振这么交代，心知他一定是要与楚小雨说一些不想让自己几人知道的话，因此也非常识趣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几个家伙都被我干掉了，留了个活口，你想知道的事情，他应该大部分都清楚。毕竟他也属于那个黄大山的心腹手下之一了。”

将楚小雨带到了一边，吴振吸光了最后一口香烟，顺手将烟头弹到了楼下。

“都......都干掉了？”

楚小雨声音微微一颤。

虽然对这些可能参与害死自己父亲的家伙们没有好感，并且从刘华几人的遭遇中，更是对眼下控制了整个公寓的这群人渣厌恶至极。但是从吴振口中听到这几个人被他杀掉的时候，她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杀丧尸，而是杀死活生生的人，可在吴振口中说出来，轻飘飘的，犹如捏死了几只蚂蚁，或者拍死了几只苍蝇一般随意。这让心态还未完全适应末世的楚小雨，感到脊背有些发凉。

“都是罪有应得的家伙，让他们继续活在这个时代，只会在将来害死更多像你这样天真的好人。”

吴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小雨的肩膀。杀人而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尤其是处于半亡灵形态时的吴振，在杀死人类的时候，内心几乎没有半分不适。尤其活人的生灵之气，比起亡灵体内的魂火，对于亡灵身体强度的提升，效果更大。

若不是他还能理智地控制住身体对于生灵之气的渴望，说不定也会沦为与那些亡灵一样，彻底以捕猎人类为生的怪物。

“走吧。”

吴振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领着她朝着通往小楼内部的楼梯走去。

用来关押那个叫雷子的人的房间，就在顶层的一间。门是被暴力地踹开的，锁芯等零件散落了一地。

就在正对房门的客厅中，鼻青脸肿，满面血污的光头壮汉，正被胶带绑在一张椅子上，此刻见到吴振与楚小雨进来，他的眼睛先是猛地瞪大，接着便闪过了一丝怨毒。

“原来是你！还有你，死丫头，居然那样都没弄死你！哼！”

之前吴振把他绑来时也带着骨灵头盔，因此雷子并不知道抓自己的究竟是谁，眼下才看明白，原来当初在那间小超市里，自己几人还真是看走眼了。

“啪！”

“啊——”

清脆的骨裂声与雷子的惨叫一齐响起。

吴振脸色淡然地将一柄家中常备的小铁锤放回了茶几上，而在雷子的左腿，原本应该是膝盖的位置，此刻非常骇人地凹陷下去了一块。

“咱们的时间都不多，要是废话就别开口了。接下来小雨问，你回答，如果敢胡说或者隐瞒不说的话......”

吴振弯下腰，用手掌轻轻拍了拍雷子那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露出了一个平和的微笑，

“人身上有十二个大关节，二百一十个小关节，我们可以一个个地敲下去，看看你能撑得上多久......”